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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里的事,应是妥当的。
自己周边居然闹出了人命……齐承明绝对无法容忍这回事。
他第二天回了一趟王府,不打算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李半晖身上,而是准备找小宋总管谈一谈,把始末问个明白。
“殿下……”宋故脸上带着内疚迎上来。他这几天没查出什么东西来,只是隐有眉目,那也是一条不算线索的线索,“我只发现了一条疑点,板栗出府带了不少金银,那些远远超出了她的分例。”
“许是之前府里受贿的时候,她贪财没有把那些财物还回去……这回却一气带了出去,买胭脂水粉也花不了那么多。”
宋故只是在一五一十阐述自己得知的线索。
他却见对面的新君听了这番话后,脸色突然变了,急切地问:“什么受贿?什么还回去?”
宋故隐隐意识到这事的要紧,他不敢怠慢的把之前许多人上门塞给他们金银贿赂的事说了,宋故怕给殿下惹麻烦,所以发令大家都不准收,便都退了回去。现在看来,板栗交出来的钱财并不是全部,她至少留了一笔大的金银还在身上!
齐承明:“……”
“抱歉,殿下……是我疏漏了。”宋故撩起袍子下摆,不安的跪下请罪,心里十分内疚忐忑。
当初没把这桩小事告诉殿下……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坏了新君的什么事。
“不,没什么。”齐承明回过味来,疲惫的把小宋总管先扶起来,有点咬牙切齿,“这不关你的事……如果是我猜测的那样,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
他二话不说点开了监控,选择云端缓存录制的数据,一口气倒回了几天前他还在礼部里忙死忙活的时间点上,开了八倍速的往后翻看。 w?a?n?g?阯?发?b?u?Y?e?i??????????n?②??????5?????o??
果然。
在某一天里,老皇帝听了人汇报什么,气得脸都紫了,胸膛上下起伏——
停。
齐承明面沉如水的停在了这里,稍微倒回去一点往下看。
没有超出他预料的是……
鸿仁帝当时脸色难看得如同花椰菜一样,他低声质问面前跪着的崔暗使,身上携满了扑面而来的威势与怒气:“所以你是说……只有那个宫女贪了?”
崔暗使狼狈的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连一个字都不敢应声。
“哈哈……!其他人还真是忠心啊。”老皇帝怒极反笑了起来,说不出表情是欣慰还是挂不住脸的气恼,他阴森森的从牙缝间挤出充满杀气的话,“这件事不能传出去,那个宫女……做干净点。”
“……是。”崔暗使把头伏的更低了,连滚带爬的小心翼翼退了出去,背上都被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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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热闹不是谁都能看的,若是知道了皇帝丢脸的一桩密事,那就更要担心小命不保了。
齐承明看到这里也气笑了:“……”
哈。
老登还惦记着他那破试探呢?指望他身边的人经不起诱惑犯了错,再光明正大捅出来看他处置部处置?谁知道忍不住贪念的人只有一个——是老皇帝自己亲自指进王府的!
板栗的一条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没了。
第212章
彼时。
鸿仁帝不管怎么想, 都不得不承认,他的试探失败了。
“春闱……”老皇帝挥退了其他人,独自在昏暗的侧殿里喃喃自语着。微弱的烛火没有拨芯, 越发昏暗,衬托得老人脸色时而慈祥时而狰狞,他喃喃着说服自己, “只要他好好应对得过去, 这就是最后一次试探……”
“承明——明儿身为长子,就是朕定下的太子。”他幽幽说着, 似乎说服了自己, 神色最终平静了下来,“这都是朕对他的期许磨练啊……不要让朕失望。”
‘最后一次试探?呵,不可能!’
面无表情看着这段监控的齐承明在心里冷冷想着。
最开始他还觉得老皇帝只是疑心重,担忧他器重他才想考验他。后面齐承明就意识到,这纯粹是皇帝的权势欲发作。谁会承认自己年迈?谁会情愿不得不把自己的权柄分给不喜欢的小辈?眼睁睁看着对方崛起, 自己逐渐失权?
鸿仁帝好歹也是被沐大学士教导着长大的,他的观念里知道自己该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但他自己私心又讨厌齐承明, 还舍不得皇权分出。瞧瞧他在监控里这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反复?
齐承明就算听到老皇帝暗自下定决心想封他为太子, 脸上都没有丝毫波动。因为老皇帝就算封了他当太子,绝对还是会这样试探他忌惮他的!
“我必须想个办法……”齐承明目光发沉,在书房里踱了几步。
就算他是弱势被动的皇子,也不能整天只等着皇帝出招。事实证明他回了京后, 不管多伏低做小,多千方百计打消自己的光环气焰,怎么百般委屈,在鸿仁帝那里都过不去。
软的不吃来硬的。
必须给老登一个狠的颜色瞧瞧看了。
“……”宋故平静的在旁边等着, 微微倾斜上身,等待殿下吩咐。
他不是没看到殿下怪异的放空视线,好像能隔着时间与方位,看到很遥远的地方发生的事。他在心里有些焦急,生怕殿下气闷,哪天就撂挑子回天上了。但是宋故仍然视若无睹,眼观鼻鼻观心的放缓了呼吸,不愿打扰到殿下的思绪。
齐承明缓缓攥紧了腰上佩戴着的珩玉,冰冷硌手的触感让他下定了决心。
“我记得,除了柳州以外,当初还有几地私创了货币?”少年皇子缓缓问着。
这是明知故问,为了缓解鸿仁帝想谋夺凭票制度,他当时在柳州备下了后手,这几月又让伴读们重新启用,准备谋一场风波了。所以他不可能不清楚。
宋故欠了欠身,心中有数的答道:“是,敢于自创新银票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氏族大家,以及定居长安的一家皇室末支。”
这还是数得上来的大户,实则上,往返江南的商队一路走着看着,各个地区上不来台面的新货币如同雨后春笋般悄悄冒出,络绎不绝,谁都想从这道政令中分一捧肥肉,反正损的不是他们的利益,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不趁现在狠捞,将来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百姓们生活困顿混乱,也许早就发展成了以物换物,起码商队见过不少次这样的交易。但京里肯定是安安稳稳,风声滴水不漏的。
“你说陛下对世家怎么看?”齐承明又抛出一个刁钻的敏感问题。
若是旁人,再怎么样也得含糊一下,宋故却毫不犹豫的说了大实话:“陛下瞧不惯他们许久了,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
“我们送他一个办法。”齐承明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监控录像中已经定格了的鸿仁帝老迈的模样。在心里掂量着鸿仁帝还有多少决心敢和这种顽疾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