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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主持春闱的人选名单下放出来的时候, 朝臣们皆是一片哗然。
两位礼部的大人担任春闱副考官,来辅佐一看就是镶金去的主考官瑞王。比起原本暧昧不明的态度,陛下这一次的任命是一发有力的信号——
他真的更看好瑞王!已经开始对其委以重任了。
齐承明接下来的这几天,都感觉自己门前热闹出了一种新境界。数不清的大小官员络绎不绝的上门拜访, 为了避嫌春闱,他们全是礼貌的送上礼品,在门房留下自家的帖子就告退了。
文质彬彬,贴心又诚挚, 一个两个的行事绝不让齐承明感到烦恼。
“殿下,打扰了,这是昨天的新礼单。”老练的宋故都快扛不住了,拿了厚厚的名单过来给殿下看。
在饮泉院正读书着的齐承明也坐不住了,对王老师致了一声歉,出门到廊下,看得心惊肉跳:“这是大半个朝堂都冲我来了吗?”
原本朝臣们明里暗里的示好投靠,齐承明已经接纳过一波了,还和刑部尚书等人有了默契。但现在更多的人疯了似的想在他眼前留个印象,齐承明却已经不敢再收下去了。
老皇帝会怎么想?
估计早就等着看他飘没有飘了。
“收拾行李,我要去宫里住到春闱结束。”齐承明坐立不安的吩咐。他要去避一避风头,“这些礼全都按名帖返还回去。”
“是。”宋故沉静的应下,压根没提自己怀里厚厚的金子荷包。
外面的人对他们几个王爷的贴心人自然也是百般贿赂,好在他记忆力很好,这些贿赂也该原数退回,方能不为殿下惹祸。等会儿他就去一一提点大家,这些琐事就没必要让殿下多烦心一次了,他会处理好。
两炷香后,齐承明带着甘棠头也不回的上马车走了,快得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这么久了,那位暗香姑姑的态度早已软化,只是还没寻到一个妥帖的时机与她当面聊聊。这次进宫,齐承明想趁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进后宫再试试。
不过——
手头上有一件更紧要的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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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明刚到了宫里,就去了前朝的礼部,寻上了现礼部尚书——这位是他的伴读褚宏之父,也就是原长安府尹,有口腹之欲导致齐承明早早把张太监派到他府上的那位。
褚大人与另一位礼部官员要辅佐齐承明先把春闱的试卷题出出来,为此,翰林院那边还派来一批学士帮忙。谁都知道瑞王是来镶金的,事情还是要由他们去办。这些小官们只能在心里暗求,王爷千万不要不懂装懂,对他们的活指手画脚了。
汪石今日也来了。
自从要尚了公主,他的地位在翰林院里一路水涨船高,谁都把他好好的供着。有什么能分润的好事也永远少不了他。这次协办春闱,他也被派来了。
“殿下……瑞王才不会呢。”汪石低声宽同僚的心,努力掩饰住了自己语气里的骄傲,“我听说,瑞王聪颖过人,又待人极好。他回京办的差事还没有办砸过。”
“……”那同僚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是忐忑得很。
别的差事是别的差事,主持春闱真的没问题吗?这是再好不过的收拢人心、礼贤下士的机会了。不管是收人还是收礼,就算是瑞王,也能不动心?
汪石看出同僚的不信任,他没再说话,只是背又挺直了不少,憋着一口气准备等结束后再好好与他分说!哼,那可是新君!
谁会干糊涂事,都轮不到英明的新君会这么做!
——以后你们就知道新君有多好了!
春闱的试卷由陛下点题,翰林院的学士早早辅助做好了大半,等到考官任命了,再由三位考官出一些要紧的题,染上各自风格,这考卷也就算妥当了。
齐承明废寝忘食的混在礼部里,痛痛快快的忙了四五天,终于看着考卷封了起来,心里满足感大增。
自从回到京城后,他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
这种不需要考虑任何污糟事,头上不会随时有人使绊子,也不需要殚精竭虑的防备着什么,其他人和他齐心协力把差事做好的感觉,真不错!
这时距离春闱开考的时间,已经不足半月了。
齐承明从礼部出来,一路回了二皇子所,想让甘棠先给他按按肩膀,这几天忙得酸累无比。甘棠留在二皇子所里不好随时去前朝,现在见到殿下终于回来了,她眼前一亮,激动的迎了上来:
“殿下!有府里传来的口信。说王家小伯爷与齐候嫡次女定了亲……”
齐承明愣了一下,脑子一转反应过来,表弟?
这是哪怕公主已经许了别人,外祖父母还是不保险的尽快给他寻摸了婚事吗?
“齐候又是哪位?”齐承明脑中没有什么印象,估摸着问。穿越几年下来,他再有什么不懂的已经可以放心大胆的直接问了。周围的人就算疑惑,也会下意识为他找理由——例如殿下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这些罢了。
甘棠为了给殿下汇报,自然早做了准备,笑盈盈的说:“齐候也是早年随先帝征战封的功,但这一代没落了,失了军权。他家中只有几个女儿,连一个庶子都没有。”
齐承明的心落回了胸膛里:“这还不错。”
若是齐候家情况挺好的,估计外祖父母也不会愿意与他家女儿结亲,老皇帝那边就更不用想了,怎么可能同意?
现在听起来,表弟的婚配也是武将之女……至少,两人说得上话。不过齐承明想到前段时间表弟王朔无知无觉的那副模样,就很难猜测他本人到底知不知情。
齐承明还在心里揶揄腹诽着,就见甘棠神色收敛了一些,谨慎观察着他的神色,汇报起了下一桩事:“还有,殿下……”
甘棠斟酌着字眼:“板栗出府采买胭脂水粉的时候,被马撞了,府里已经把她的尸身收殓了。奶娘从上次开始就没有再出过府,听到这个也吓得不得了。”
齐承明猛然抬头,看着甘棠。他看见甘棠的眼眸里也带着凝重,而不是疑惑。
“……是意外吗?”但齐承明还是嗓子发干的冷声问。
甘棠摇摇头:“奴婢不知,宋总管派人去查了,只知道是一个跋扈的京城纨绔肆意纵马,不慎撞死的人。隔天那纨绔的父亲就抬着他上门道歉了,打得皮开肉绽的,毛大人暗中看了一眼,说是下死手打得,腿都断了一条!”
齐承明越听越耳熟:“不会是李半晖吧?”
好在甘棠否认了。
“那也和他们纨绔圈子脱不开关系。”齐承明不愉的迈进书房,当即研墨给李半晖写了封信,让他帮忙查查内情。
晾了这么久了,李半晖也在尽力补救,表现出的态度很不错,而且没捅下什么篓子。让他去打听熟识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