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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仰仗他们家权势的了。

皇后:“……”

这么一听,她反而放松了很多。

有所求就好办了。

而且……她回想起了太后娘娘平日的模样,虽说太后娘娘不喜热闹和她们打交道,但在皇子间,的确对她生的嫡六子更多几分爱重。平日也是万事不管,对她这个皇后很是信任。

这回几个皇子闹得是太过火了。如果太后娘娘都为此头痛烦忧了,她更偏向平日喜爱的皇后与嫡六子,让自己的人过来稍微点拨一二——或者是太后娘娘的人见状主动分忧,也就不足为奇了。

皇后此时再想这次太后娘娘把老大夫推荐给她时的神态,心中已经有些恍悟。

她微吸了口气:“你说吧。”

……

得了主意的皇后今天便畅快的细细喝完了这壶酒。

待到六皇子听闻不妙闯了进来,童音都惊慌了起来:“母后!你还病着呢,怎么能喝酒?”

半大的孩童已经有了少年人的模样,平日急躁是急躁了些,现在的惊慌担忧却是不掺假的,他扑过去想夺走酒杯,一晃瓶子发现里面已经喝尽了。

皇后面带红晕,这是微醺的表现,看在六皇子眼里,他却好久没见过母后有这样的好气色了,一时更为惊慌:“……我去找那个神医!”

“别去,皇儿。”皇后的语调像冰块碰撞一样,又清冷又干脆。她微笑起来,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思,“病重就是我的打算。”

“母……后?”

“我一直教导你,不要急,现在不是你该急的时候,谁坐那个位子得看你们父皇,不是看谁跳的欢。你从来不听……咳咳。”皇后像模像样的咳嗽了几声,“这一回你摔得这么惨,再这样下去,你身为嫡子,命都要保不住了。”

“……”六皇子无法反驳的垂下头,无力的攥紧了拳头。

他承认自己过去是太急躁了,给了三哥发挥的机会,惹得大哥竟觉得是他暗中坑害,现在他有苦说不出。只能蔫蔫的待在母后宫里侍疾躲避……可恨!等母后的病好了……

“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皇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这个蠢儿子的想法,她现在已经气急到反而平静了。边大夫说得对,她是得给这个孩子留条路,不逼迫是不行的。

皇后重重的咳嗽着——无他,她只要依靠在窗边,就着酒吃上这几口凉风,就自然咳得出来了:“咳咳咳……只要你一日改不掉急躁的毛病,母后的病重就好不了,你明白吗?”

“母后!”这下轮到六皇子急了。

母后的意思不就是,只要他不改好,她就要反复作累自己的身体吗?因为皇子侍重疾的时候,可以告假自学不外出。轻些的病才可以让皇子回去进学,但进学和日常时的要求也比往日严苛——例如嬉笑吵闹游玩,或者穿衣或者步伐,哪一样不显得肃穆担忧,就有皇子不孝的嫌疑,处处都得绷着精神。

这是一个降温的好办法。

贤妃之前不就是吗?断断续续病了三四年之久,现在喘口气都怕她人晕过去。自己母后要是狠狠心也病上这么久……身体会毁损得恢复不过来的!他不要母后变成贤妃那种样子!

六皇子不寒而栗。

他扑过去作小儿状撒娇哀求着:“母后——这次我吃到教训了,以后不会再那么争强好胜了,你不要这么害自己,我怕时间久了……”

皇后好声好气和他应着,母子俩又变回了一派温馨的相处模样。皇后却越过儿子的肩头看向了远处宫墙上的树梢:“……”

新年要到了。

她这个皇后眼看着还不知道能不能履行职责,容妃是不是急着要让病好呢?

然后到去祭祖的时候……名单还是由她拟的。

皇后垂下眼帘,心中已经盘算起来了。

是的——用自己的重病来牵制皇儿只是表面计策,边大夫告诉她的办法,是在新年祭祖之际把六皇子塞去齐家皇室的祖陵,那里也是旧朝起家之地,本是寓意龙气世世代代镇压。这回正好让他仔细看看前朝时的太子,一个个都变成什么下场了,然后想办法先找个借口把六皇子留下,或是生病或是祈福,再求一求太后娘娘——

正好族地那边也有才气出名的学院,六皇子待在那里熏陶,不会荒废学业。

“……!”皇后一听就福至心灵的明白了。

冬日前她还在听太后娘娘说这两年深感身体不适,想趁着状况还好些再出去游历走走,没想冬日就病倒了。现在……太后娘娘今年也在祭祖名单上,到现在都没撤下来,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了。

这就是小六的生机啊!

……

边大夫吐了口气,疲惫的歪在宫里给他分配的房间里,这里紧挨着太医院,路过的人对他说话总是没鼻子没眼的,心思复杂涌动,这就是他讨厌入宫的原因。

他一把老骨头,真是受大罪喽……

好在终于快熬到头了。

边大夫卖力捶了捶自己的腿,算了一下时间。

等到新年前后,皇后就会在他的帮助下渐渐“病愈”,去筹办祭祖大事,他也就功成身退的顺势离京。后续都与他无关了……

虽然边大夫琢磨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二皇子殿下人离那么远,是怎么笃定太后娘娘会愿意掺和进这次的事里的?为什么被扔到祖地的六皇子可以去求太后娘娘?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吗?

主意是边大夫鹦鹉学舌复述的,他怎么听不明白呢?

偏偏皇后听完却一阵恍然,看向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更亲切的光芒,像是知道了什么内情似的。

一头雾水的边大夫:“……”

老夫不知道啊!

就连二皇子殿下的整个决策——先和皇后结盟,稳住六皇子后看前面斗,边大夫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的政治素养不够了。但他信任二皇子殿下的决策,殿下请求他这么做,就一定是对未来局势有裨益的。

这个少年人,是他们认定的未来君主,他能做的……只有相信。

……

“老马!把这幅画送出去裱了!”王传道拍了一下桌子,他面前的纸上用各色画着颜料糊成一片的色块图,又用细笔勾勒出花草虫鱼般的外形。

管事没有意外的进门,小心捧着这幅刚画好的新作出去了。

他们家老爷近来迷上了画画,常让他把画送去糊裱铺子处理完,再自己好好珍藏起来,一个人偷着乐。文人清流家里出来的夫人看了都直摇头,对老爷的审美再也不感兴趣了。

管事看不懂画的好坏,他就觉得……自家老爷有个新爱好,整日乐呵呵的也挺好的嘛。

他不再多想,不久就把画送到地方了。

糊裱铺子里,这幅画被传到了后堂上,经过了几个人的手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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