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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养你们满朝官员都是白吃饭的吗?!”
最近前往前殿通报已经变成了太监们中间的苦差事。只有大太监福满公公依旧笑意盈盈,每次都积极前往,惹得小太监们钦佩不已,互相对了对眼神:
“……怪不得福满公公是大总管呢!”“居然还笑得出来,不怕被陛下怪罪吗?”
“咱们陛下只看得见有用的人……”另一个太监悄声说,“咱们算什么?就是会喘气的摆件。况且,像福满公公那样根本不怕陛下的样子也少见……咱们学都学不来。”
没准皇上就吃这套态度呢?
太监们佩服又无话可说,各自散了。
“呼……去母后那里。”鸿仁帝深吸了口气,勉强遏制住情绪,一摆袍子出门了。
近来的众多坏消息中,只有一个勉强算是好消息的,让他心情能缓和不少。
李家那个只知道玩闹的小子送过来一个民间神医,母后往年一到冬季就容易染病,到了春天又缠绵病床总是好不了,这种老毛病到了那位神医手里,调养几日立竿见影。
……和往年一比,已经好太多了。
看来他广寻名医的旨意还是有用的。李家那小子也有心了。 网?址?F?a?布?Y?e??????μ?ω?e?n??????????????????
鸿仁帝到了后宫,见过一回母亲泛着红润光泽的脸庞,看看开窗通风、不再是满殿药气,殿前阳光洒落到地砖上的模样——
他只觉得哪里都好,这模样比往年变化太大了。
“好好,你用心了!说罢,想要什么奖赏?”鸿仁帝龙颜大悦,直接把治好后才该给的奖赏迫不及待的提前了。
现在给个承诺,再赏点银两丝绸药材,等治好了直接赏神医官职和房子,也就齐全了。近些年母后年纪大了,鸿仁帝挺忧心的。
边大夫不卑不亢的想了想,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了太后的方向。
老妇人笑呵呵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这次让我来做主,皇儿,你可不许和我抢啊。”
“……是。”鸿仁帝反应很快,心里倒是有些惋惜。
母后想亲自赏人,他自然不会去抢着插手。但听起来这还有一层意思,这个大夫母后也看中了。
鸿仁帝本想赏给神医一个官职,入内医院也就行了,正好能去给容妃看看了。现在……罢了。
他惋惜的不再多想。
没过几天,鸿仁帝再来探望时,发现殿里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愕然:“皇后?”
“有一位神医在,是母后让臣妾来的……咳咳,正好容妃妹妹也病了,臣妾就自作主张了。”皇后恭顺温柔的垂下头解释,她身边坐着的,俨然是一脸病容的容妃。
鸿仁帝大慰,赞许的看了妻子一眼:“你有心了。”
“不算什么。”皇后垂着眼帘温和的笑了笑,眼底却一片冰冷,想到了母后和边大夫不久前叮嘱的话……
她得好好替皇儿盘算主意了。
又过了一段时日,太后的旧疾调理妥当,边神医被重重赏赐一番后许诺可以自由离京,但在那之前,希望他再留一些时间治好皇后的病。
边大夫的归属仍然在太后宫中,但重心不可避免的……就此暂时挪到了皇后身上。
‘谋划初步成了。’边大夫深深松了口气,不擅长这些蝇营狗苟的他这段时间过得累坏了,但谁让是他自己应下的请求呢?
接下来就先看看成效了……
第79章
口小腹大的玉色瓶中装着京里有名的“白堕春醪”, 浓香扑鼻,气味纯美。
一只保养得当、秀美白皙的手拾起玉瓶,倒了满满一盅酒出来, 仰头一饮而尽。坐在殿里自斟自饮的秀美身影赫然是挥散了众宫人的皇后。
生病的人是不能饮酒的。
所以……她当然没有生病。
皇后抬起眼帘,露出一双燃烧着灼灼野心火光的冰冷眼眸来。陛下要是看见她这一幅面孔,绝对要大吃一惊, 困惑震撼于她和平日的不同。
但皇后自己却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一样……或者说, 她感觉自己现在好极了。
昨天,太后慈爱又语重心长的话响在耳旁:“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但是也不能闹得那么难看, 是不是?你们都快快病养好起来,管管那群不成样子的孩子去!”
“是。”皇后当时真情实感的应下了。
但转过脸来出门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了隐晦的咬牙切齿,体现出来的就是面颊微微抽动:“……”
她的确想管着不成器的皇儿,但她的“病”就是为了限制皇儿乱来才装出来的, 要是等她好了,那蠢小子才不知道要怎么不听话呢!
她生的皇六子年纪小又是嫡子, 一手好牌, 只要沉得住气, 位置不就慢慢坐上了?那蠢物偏偏性燥,去年秋她刚装病磨了这小子一段时间的性子,到了冬天这就又沉不住气往外蹦了——这下被算计跌了个狠跟头,被大皇子和三皇子死命的针对了吧?
好好的两个出阁皇子争斗, 牵扯上他一个还在学习的小皇子!
皇后当即就气‘病’了,逼着儿子回来侍疾,这才被动的避开了最猛烈的那一段时间。但三番五次下来,皇后也有些绝望, 忍不住生出了一丝质疑:她总觉得这孩子还小,还小。但是都十岁了,连一点应对阴谋和忍耐的能力都没有,就这样的性子,怎么对付他那群豺狼虎豹的兄弟?
她昨日咬着牙从太后宫里出来,身后跟着那位据说是暂时分给她调养身体的神医,一路回了宫中。
皇后本来没有在意这位乡野神医。
再好的大夫,诊断皇后的脉时,都会沉吟片刻然后说体弱不得劳累多思,冬季防寒保暖云云,再开些太平方就无事可做了。她咬死了自己深感疲累,无法起身理事的时候,难道大夫们还能说她没病不成?
但是一直到了殿前,皇后身边只剩几个心腹的时候,那位精神抖擞的老神医却低声这样对她说:“娘娘,我有方法帮助殿下避开这趟浑水,就是不知道娘娘舍不舍得了。”
皇后将信将疑的注视着他,回忆了一下:“……你是,几个月前从岭南一路赶回来的?”
李家公子专门跑大老远找这位神医回来。这个老大夫走的是太后娘家的门路,从头到尾都是太后的人。突然这么对她示好,几个意思?
皇后沉着气思索。
“老夫不愿意看到太后娘娘这么劳心,这于她的病情无益。”边大夫就端出来他面对病患家人时义正言辞、充满信服力的模样,忧心忡忡着,“况且——这只是一个建议,娘娘怎么采纳,就于老夫无关了。但,倘若娘娘觉得老夫说的有理,还望尊亲往后在外行个方便。”
皇后之父是外河道总督,权势不小。论起来这个喜欢在外行走的大夫,有太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