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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声音又如蛆附骨地跟了上来,连带着打断母亲的话,带着质问与愤怒,他扯着嗓子嚷嚷。
“你是不是在跟徐斯人打电话啊?是要说徐静那事吧!你跟她说——她在外面要是敢乱搞,我非得连夜赶去她那里,把她的腿打折!我说到做到!”
徐斯人的心瞬间揪起来。记忆里父亲挥拳的冷模样,一瞬间浮现,她忍不住缩了缩肩。
身旁的方知有瞬间感觉到了徐斯人的异常,或者说,他一直在静悄悄偷偷地听。
他手臂一捞,紧紧搂住徐斯人,将她揽在自己的身体里,用体温去暖和她。
徐斯人的嘴唇颤了颤,半天说不出话,倒是向来躲避爸爸发疯的妈妈,一反常态地顶撞了回去。
那是妈妈压了一个的憋屈,是愤怒,更是气恨,妈妈惊叫道:“我x你妈的!你胡说什么!你tm的还是个当爸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那是你女儿!她现在在大城市打拼,一个女孩子多不容易啊!你个做爸的,没办法分担,还学不会少说几句?”
“你tm的张嘴就是训人!没事找事是吧!我告诉你!他们大城市里的事,你不清楚,你就相信她的选择就够了!”
“你要是实在怕她走错路,你也别废话,先一个月给她打1500块钱!而你要是继续一毛不拔,你就把嘴给我缝起来!”
“哦!我忘了,她大四那年你就不肯给她掏钱了!说她都开始实习了,要学会自力更生,省得乱花钱,还是你这个爸当的轻松啊!”
“是指望不上你,她大二那年,一个月就管拿你1200的生活费,就这你还没法准时给,催你两句,你还让孩子吃不起饭饿死算了,你厉害!”
妈妈毫不留情的戳穿与满口粗暴低俗的脏话,听红了徐斯人的眼睛。
徐斯人瘪着嘴,胡乱擦了擦眼睛,又担心爸爸妈妈吵起来,万一动手又是妈妈吃亏,她张了张嘴试图劝说,却被粘稠的口渍,黏着嘴皮。
“砰、咚、哐啷……”又是一顿踹椅砸门的声音,那是男人的警告。
“大学四年的学费我给她拿的吧!1200怎么不够用了?别人家一个月800也过得下去吧!她竟然没存下钱?她就是不知道挣钱难,你就惯吧!”
“你做慈母,那我来严!徐静的例子就摆在这儿呢,你还不长个心眼,呵呵,你跟她说!你跟她说……”
爸爸的声音,几乎正对着话筒的位置,他近乎呐喊道:“女孩子要自尊自爱,洁身自好!千万别跟男的乱搞啊,傻女,傻女!吃亏的是你自己!”
爸爸的鼻音渐重。他的声音打鼓一样响亮,又尖锐刺耳,明明是听得令人耳朵难受的分贝,可徐斯人不知道为什么,被冷风吹过,仍心中温热。
她偷偷张开手,将掌心贴在裙面上,湿热的温度透过衣服,她擦了擦虚汗。
大多时候,她对爸爸是畏惧害怕的,她分不清自己爱不爱他,可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经常恨他、怨他,甚至在某些至暗时刻,心底偷偷地诅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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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亲情好奇怪,因为是爸爸,她明明那么排斥他的一切,却也会轻易地被他改变情绪,他总会让她莫名其妙地屈服,莫名其妙地感动。
甚至这一刻,她一想到爸爸绕了这么大一圈,说来说去,竟然是怕她吃亏……她下意识地,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的愤怒,几乎病态。
她的心底甚至响起一个极小的声音,在偷偷地自我哄慰道:这是在乎她,对吧?爸爸是爱她的,对吧?
她又在渴望舐犊情深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压裙面上的手越来越紧,徐斯人微微张唇,急促地吐了口气,她试图放松些,直到一只大手轻轻地覆盖在她的手上。
方知有的掌心干燥,温热,他收拢指尖,抓住她。
徐斯人几乎是瞬间反转过手背,紧紧地回握,她转过头看向方知有。
他的眉眼冷静从容,他张了张唇,无声地对她说了两个字。 “回家。”
回家。
徐斯人的眉眼逐渐清醒,她一撇眼,见已经走到库里南跟前,她松开手,主动与方知有分开。
方知有给她拉开车门,徐斯人坐进去,目光下意识追随方知有。
他关上门的动作很轻,仿佛是怕惊着她,动作近乎于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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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后,他脚步带风地快速走到另一边,重新打开门坐进来。
徐斯人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一如既往的平静,看向她时,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笑意温和。
徐斯人也回以一抹微笑,她系好安全带,正回脑袋,看着前面。
电话那头的纷争还在继续,爸爸妈妈的对话重新回到徐斯人的耳朵。
妈妈:“你是真多废话,自己的女儿,什么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她肯定不会乱来的!”
爸爸:“她还小,她懂什么?我女儿我能害她?再说了,我管她一下还不行了?这要不是我女儿,我也不会多嘴!”
两个人还在拌嘴,但愤怒的情绪吵开了些,好歹没那么失控。
“蹬蹬蹬蹬——”重重的跑楼梯的声音,带着不满与愤怒,逃避与否认。
爸爸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妈妈的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粗。
妈妈跑开了,跑上楼,关上门,直到爸爸的声音完全消失。
徐斯人听见妈妈咽口水的声音,她将呼吸放长放缓,试图平静下来,却被藏得更深的情绪堵住心口。
不知道为什么,徐斯人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徐斯人能察觉到妈妈的情绪,因为投鼠忌器,窝窝囊囊地憋了很久。
徐斯人的声音出奇的静,她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她问:“徐静是不是怀孕了。”
止不住地叹息,一声又一声地涌出来。妈妈好像在笑,又笑的比哭还刺耳。
“镇上的女孩子,大多都是这样的,没继续往下读书,这日子空出来,就长了。”
妈妈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是怒其不争,也哀其不幸,“今天晚上刚跟我们交了底,说是刚过三个月,怕再拖下去,大着肚子,到时候拍婚纱照就不好看了。”
徐斯人说不清心里的情绪,她只是想到很多张妇女的脸,聚在一块,戳人脊梁骨,道人是非。
“三个月。”徐斯人揉了揉脑门,盖棺定论道:“拖过头三个月,把胎坐稳了才说,明显就是想生下来了……男方态度怎么样?”
“才刚上一年班,有什么当家做主的本事?还不是听他爸妈的。”妈妈在电话那头,仰头长吟:“怀都怀了,你妹又那样……现在只能让步。”
“结吧,赶紧结!难道现在还有什么资本拿乔?难道真拖到孩子生下来,还铁着头跟人扯皮?都已经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