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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打着哈欠在屋里绕圈。单手开了柜子,瞧见里头有两床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被。
她说服自己不去计较这东西存在的原因,把其中一床抱出来。
单手没办法铺床,姚映疏就这么把被子展开平铺在床上,整个人躺上去。
七月太阳不毒,就这么睡也不用担心着凉,她闭着眼,侧着身子背对窗外的阳光,渐渐睡过去。
醒来时阳光碎金般铺满整间屋子,姚映疏呆坐在床上发怔。
有股香味飘飘绕绕钻进鼻尖,她摸摸肚子,默默下床。
跟着饭菜香味找去厨房,姚映疏眨眨眼,新奇地看着眼前一幕。
谭承烨举着锅铲,在谈之蕴的指导下炒菜,小少年眉头紧蹙,稚嫩小脸紧紧皱起,虽有些手忙脚乱,但看着竟还像模像样的。
姚映疏靠在门上,目光不由落在一侧的谈之蕴身上。
年轻男子身子微微侧着,露出半张精致优越的侧脸,他的眉眼生得极好,眉骨高又立挺,眼若桃花,深情醉人。
姚映疏怔怔看着他,摸了下发干的喉咙。
谈之蕴陡然转过身来,看见站在门口的她并不意外,轻笑道:“醒了?”
“啊?嗯。”
姚映疏含糊点头。
谈之蕴低声和谭承烨说了句话,小少年如临大敌地盯着锅里的菜,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点点头,嘴里胡乱应和两声。
谈之蕴失笑,从案上拿起水壶倒了杯水走向姚映疏,“温的,正正合适。”
姚映疏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把水杯握在手里,看着案上已经超好的菜语气惊奇,“那都是他做的?”
谈之蕴点头,“承烨聪明,学得还算快。”
这小子大概是随了过世的谭老爷,的确有几分小聪明,可惜就是贪玩了些,性子有些燥,让他学着下厨磨磨性子也不错。
当然,等他学会了,她不就能吃现成的了?
姚映疏弯起眼,笑得一脸开心。
“炒完这个菜就能吃饭了。”
谈之蕴停顿片刻,抬手拢了拢姚映疏凌乱的长发,语气稀疏平常,“我先帮你把头发梳起。”
姚映疏猛地抬头,“啊?”
片刻后,她挺直腰背坐在檐下,面上看着平稳镇定,实则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雷声似的在耳畔回响。
姚映疏怎么也没想明白,她怎么就同意谈之蕴的提议了?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挑起她一绺长发,木梳轻轻从头梳到尾,谈之蕴的嗓音低了些许,宛如醇厚美酒,激得姚映疏耳根一麻。
“这个力度如何?疼吗?”
“不、不疼。”
姚映疏急忙回道,下意识挺起后背。
谈之蕴垂睫,两片阴影投在咽下,温声道:“我第一次给姑娘梳头,若是梳得不好,你只管直说。”
说话时温热气流打在头顶,姚映疏头皮发麻,心慌意乱地随口应道:“嗯嗯,好。”
一只手温柔在她发间穿梭,谈之蕴含笑嗓音响起,“多练练就好,下次我定会梳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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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
姚映疏浆糊般的脑子清明一瞬。
还有下次?
正在愣神间,谈之蕴收手,“好了。”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一面镜子,“可要看看?”
姚映疏接过,平整镜面映出身后男子的模样,他微微低着头,低垂的眼里含着清浅笑意,如夏夜里夜风拂过草丛,草叶摇曳间无数萤虫四散而去,将点点荧光留在他眼中。
与镜中的谈之蕴对视须臾,姚映疏目光虚了一瞬,默默调整镜子的角度,将之对准自己。
镜中清晰照出她此刻的样子,一头乌发被分成两半挽在脑后,两边各有一绺长发被编成小辫垂在肩头,发髻上簪有两朵紫花,花瓣层叠如浪,娇艳绚烂。
姚映疏下意识用手去触摸花朵,惊喜道:“好漂亮,这是什么花?”
谈之蕴捉住她手腕,不让她乱动,“紫薇。”
“紫薇?”
姚映疏念了一遍,眼里溢满笑意,“名字也好听。”
她决定了,新衣裳上就绣紫薇花。
“饭好啦!”
谭承烨从厨房门口探出脑袋,“你们在做什么?”
待看清谈之蕴手上的木梳和姚映疏脑袋上的紫薇花后,他撇撇嘴。
怪不得谈大哥要买木梳,还特意向家里栽了紫薇的小姑娘买了两朵花,原来是为了讨姚映疏欢心啊。
心里咕噜咕噜冒酸气,又很快被谭承烨忽略,他提高音量,大声道:“吃饭了!”
腕上传来温热,姚映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被谈之蕴捉住,她微微挣了挣,努力保持镇定,站起身应道:“来了。”
谈之蕴在身后看了眼她的背影,嘴角微勾。
头一次下厨,谭承烨的心情很复杂,满肚子牢骚抱怨又紧张期待。
捏着筷子看向对面的两人,他提了一口气,见他们吃下后急忙问道:“怎么样?”
姚映疏咽下嘴里的豆腐,“想听实话?”
一个当然还没出声,察觉到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谭承烨垮下脸,恹恹问:“不好吃吗?”
姚映疏立马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味道还行,不过我觉得还可以更好。”
“真的?”
谭承烨惊喜看向谈之蕴。
“不错。”
谈之蕴笑着鼓励,“第一次做成这样的确不错,再多练练,以后会越来越好。”
谭承烨放下筷子叉腰大笑,“我就说嘛,小爷是谁啊,这世上还能有小爷搞不定的事?不过做个饭罢了,完全不在话下!”
又开始得意了。
姚映疏白他一眼。
谭承烨看向谈之蕴,“谈大哥,你再教教我,不出七日,我定能成为一代大厨!”
谈之蕴失笑,“那得让你失望了,过两日我要出趟门。”
第76章
“出门?”
“你要去见谁?是在府城的熟人?”
谭承烨和姚映疏同时出声。
谈之蕴回道:“不是熟人, 是我老师年轻时相识的人,他写信来特意让我去拜访。”
“原来如此。”
姚映疏点点头。
“那谈大哥,你什么时候去, 要去多久?”
“不急。”
谈之蕴轻笑,视线快速掠过姚映疏受伤的右手, “还能让你再学两天。”
五日后,姚映疏手上的布条拆了。
一条伤疤斜斜印在白嫩掌心,不算丑, 只是格外碍眼。
姚映疏盯着手心沉沉叹气。
她不喜欢这条伤疤,但它很有可能要跟着她一辈子了。
正伤感,谈之蕴从窗前走过,目光落在她手上, “拆了?”
“嗯。”
姚映疏闷闷不乐地应一声, 举起掌心给他看, “好长一条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