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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你了?”

谈之蕴放下手,浅浅勾唇,并未作答。

王征啧啧有声,“这少年夫妻就是浓情蜜意,不过一晚上没见便如此念叨。”

见谈之蕴垂睫,王征笑道:“行了,别念着了,晚上就能见了。今日先生讲的典故我没听过,你快给我好生说说。”

谈之蕴颔首,“好。”

红日逐渐往西挪动,继明书院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往家赶,一道身影融入其中,却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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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之蕴独自走在幽暗巷子里,身旁破败大门忽然嘎吱一响,一只粗糙泛黑,遍布大大小小伤痕的手伸出来。

谈之蕴走过去,“如何?”

那道声音压低,“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

谈之蕴从腰间取下钱袋,放在那只手上,“这是答应你们的报酬。”

那人掂了掂钱袋子,声音里夹带明显的欣喜,“多谢公子,下次若再有需求,您只管去城东寻乞儿。”

谈之蕴淡声,“好。”

回家的路上,他眉头轻拧。

话已经放出去了,可为何至今不见动静?

还有那封送出去的信,算算时日,此时也该到了。或许再过几日,人就该到河阳了。

谈之蕴吐出一口气。

希望不会有纰漏。

回到家,院里静悄悄的,谈之蕴拧眉往姚映疏的房间看一眼,又去看谈宾的屋子。

厨房里隐隐传来说话声,他大步过去。

姚映疏正在安慰谭承烨,“好了好了,一包糕点而已,别生气了,我明日再给你买去。”

谈之蕴问:“怎么了?”

“谈大哥!”

谭承烨红着眼控诉,泪汪汪道:“姚映疏给我买的糕点,被那个人抢去了!”

谈之蕴皱眉,温声安抚,“我替他向你道歉,明日散学,我再给你买回来可好?”

两人一道安慰他,令谭承烨虚荣心爆棚,正想继续作,可瞥见姚映疏隐隐有些不耐烦的神色,立马收起心思,做作地瘪嘴嗯一声。

因着糕点的事,谭承烨接连几日都看谈宾不顺眼,时常挤兑他两句。

这日,谈宾早早地就出门去了,直到晚膳都不曾回来,一家三口谁也不会等他,自顾自地吃了暮食。

又轮到谭承烨洗碗,他不高兴地收拾碗筷。

今日天色尚早,他索性拿了盆在院里洗,洗到一半,谈宾回来了。

谭承烨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不阴不阳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夕阳的余晖照在谈宾脸上,小少年又抬起眼,认认真真打量了他一眼,小声嘟囔。

“你和谈大哥一点也不像,谈大哥这么温柔,你怎么……”

“哐当——”一声巨响,谈宾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一脚把谭承烨的盆踢翻,碗筷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瓷片在地上滚动,不到巴掌大的碎片盛着晚霞,橘红色的光像极了鲜血。

谈宾拎着谭承烨的领子,恶声恶气道:“你说什么?!”

吐息间,一股浓烈的酒味扑打在谭承烨脸上。

第63章

谭承烨吓傻了, 双手去推谈宾的手,小脸瞬间煞白,“你、你干、干什么, 快放开,放开小爷!”

谈宾揪住他的衣领, 将人提在空中,粗糙脸上两团酡红,眼神迷离, 浑身的酒味。

他凶神恶煞地瞪着谭承烨,喘着粗气问:“你说什么?”

“汪汪!”

小福大叫着朝谈宾冲来,一口咬上他小腿。

谈宾怒喝,“滚开!”

他一脚把小福踢开, 瞪着谭承烨, “你刚才说了什么?”

谭承烨懵了, 两只脚乱晃,奋力挣扎,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我说什么了?”

他语无伦次, 结结巴巴道:“我、我说谈大哥和你一点都不像。”

谈宾似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眼眶瞬间通红, 拎着谭承烨的领子将人狠狠往外一扔,怒火冲天道:“放你娘的狗屁!我是他老子!他长得不像我还能像谁?你们这些多嘴的说这个想干嘛?挑拨我们父子关系吗?”

谭承烨被扔在地上,额头重重砸上瓷碗碎片, 瞬间就有鲜红的血流出来,疼得他眼里淌出泪。

抬头一看,谈宾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根棍棒,单手举过头顶,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地朝他走来, “老子打死你!”

谭承烨吓得魂不附体。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姚映疏往院里奔来,正好瞧见这一幅场景,心脏重重一缩,吓得她双腿一软,险些摔在门槛上,扒着门框失声,“谭承烨!”

先她一步走出书房的谈之蕴疾步上前,拉住谈宾的胳膊把人往后一拽,怒声斥道:“你发什么疯!”

姚映疏连忙爬起,踉踉跄跄着朝谭承烨跑去,踢开地上碎片,把他护在怀里,颤抖着手去摸他的额头。

这一摸,莹白指尖瞬间染上鲜血。

她心跳失衡,努力保持镇定,声线发抖,“没、没事吧?”

谭承烨被暖意裹住,心里的委屈瞬间爆发,哇一声哭出来,“疼,姚映疏,我的头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去见我爹了?”

姚映疏急忙哄,“不会不会,不会有事的。”

她掌住谭承烨的脑袋,认真打量他的伤口,心里暗暗松口气,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破了个口子,过几天就好了,没那么严重。”

谭承烨睁着一双眼泪汪汪的眼,凄惨委屈问:“真的吗?”

“真的。”

姚映疏认真点头,捡起一块碎片,割下一片里衣摁住谭承烨的伤口,顺道擦去他一脑门的血。

这才有工夫问,“怎么回事?”

谭承烨缩在她怀里,看向谈宾的眼里满是惧怕,“我、我也不知道。”

那方的两人还在胶着,谈之蕴敏锐嗅到谈宾身上的酒味,怒声质问:“你喝酒了?你哪儿来的钱?!”

谈宾眼球微凸,爬满红血丝,怒目圆睁的模样宛如恶鬼,使劲挣脱开谈之蕴的手,喝道:“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他三两步朝谭承烨走去,高高举起手里棍棒。

“啊!姚映疏,姚映疏,小娘!谈大哥,小爹救我、救我!”

谭承烨恐惧大喊,小脸煞白,眼泪和鲜血一同从脸上滑落。

姚映疏将他抱得更紧,小声安抚着,“没事没事。”

声音能听出几分颤抖,她将谭承烨护在怀里,紧紧闭上眼睛。

风从耳边吹过,棍棒的闷声也随之响起,身上却并无想象中的疼痛。

姚映疏睁眼,一道身影牢牢护在她和谭承烨身前,夕阳照射在他身上,在地面拉出一道长影,瓷片零星散落,仿佛在他身上割出无数道伤口。

他长睫微垂,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姚映疏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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