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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走过来,从背后攥住林月桂的肩,“你一定看到了,说,那人是谁?”

林月桂冷漠不语。

姜文科脑后阵阵疼痛,往常对待美人温柔的语气里也夹带几分不耐,“桂娘,你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倔?”

“好好与我说说,那人究竟是谁?”

林月桂眸中生恨,字字切齿,“若早知我会引狼入室,那日就不该放你进来。”

姜文科寻上门那日,林月桂便对他的眼神极为厌恶,但看在只是一个过路人的份上,她维持着体面,客客气气地把人请出去。

可没想到,引来的却是头豺狼。

“你以为我是那日才看上你的?”

姜文科手指在林月桂肩头摩挲,看着镜中清秀佳人,身上的伤仿佛都没那么痛了。

手下滑,抚摸美人凝脂般的脸庞,嗅她身上香气,姜文科沉醉道:“那日你去县令府送绣帕,我便看中你了。”

林月桂厌恶地偏过头去。

见状,姜文科笑容微顿,嗓音微沉,“桂娘,你当真以为那晚的事是意外吗?”

林月桂霍然抬首,“你说什么?”

美人生起气来也是极为好看的。

姜文科一眨不眨地看着镜中佳人,嘴角笑容轻蔑讽刺,“那夜酒里的药,可是你夫君亲手下的。”

林月桂耳边仿佛有杂音不断回响,姜文科的声音渐行渐远,她大脑一片空白,停顿了许久才缓缓回神。

像是在说服自己,她猛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夫君向来对我极好,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桂娘,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夫君吗?”

姜文科的声音仿佛恶鬼附耳,“当初我找上他时,他的确犹豫了多日,可我不过许诺他一个县衙文书的职务,他二话不说当场应下。”

“在他心里,他和自己的前程可比你来得重要。”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

林月桂摇头,眼泪成串坠落,理智崩塌,泣不成声,“他已经是秀才,八月若是运气好,极有可能榜上有名,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姜文科不屑冷笑,“姓曾的考了这么久,你当真以为他能考中?”

“桂娘,你的夫婿不过是个草包,这辈子最大的运气都用来娶你和中秀才。中举?凭真才实学,他怕是考到下辈子都中不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天资有限,可不得想捷径?”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对我,你这都是胡编乱造骗我的!”

林月桂一把推开姜文科。

他身上本就有伤,这一下没站稳,重重摔倒在地,面色狰狞地捂住伤口,气道:“若是我胡诌,姓曾的为什么不敢回家?”

林月桂瞬间头晕目眩。

是啊。

那日晨间,他亲眼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处,她崩溃大哭时,他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可事后为什么任由她独自一人在家,愧疚又自我厌弃?

他不是她的夫君吗?他为什么,连回家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林月桂起初以为是他嫌弃她脏,可现在看来,倒像是他心虚了。

是他亲手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是他背叛了他们夫妻多年的感情,他不愿,也不敢面对她痛苦的眼神。

曾名良,你好狠的心啊!

林月桂怔怔落泪。

姜文科眼里掠过满意神色,忍痛爬起,温声道:“桂娘,你现在告诉我,是谁把我打成这样的?”

林月桂抬起泪眼,麻木道:

“是曾名良。”

……

“等等等等,你们为什么不报官,把那淫贼绳之以法?”

谭承烨松开谈之蕴的手,皱着眉头一脸愤怒,“万一我们走后,那狗东西醒来又欺负林婶怎么办?”

他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对女性长辈倒还挺敬重,撞见林月桂的事后一直处于义愤填膺的状态。

姚映疏咬唇,愤愤道:“方才那人就是河阳县的县令,报官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他还会派出官差抓自己?”

“什么?”

谭承烨大惊,“他是河阳县的县令?”

“嘘。”

姚映疏连忙捂住谭承烨的嘴,往门后看一眼,“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谭承烨嗯嗯点头。

确认他不会大喊大叫,姚映疏松开手,沉沉叹了声气。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软糯嗓音忽然插进来,三人齐齐偏头。

柔姐儿领着小福站在院里,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姚婶婶,你们在说什么呀?”

“没、没什么。”

姚映疏摆手,“柔姐儿怎么在这儿?”

柔姐儿:“刚才我进来找谈叔叔,他听说你们去了我家,让我乖乖在家里和小福玩。”

“姚婶婶,我娘还在家吗?”

对上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姚映疏实在没有勇气说出真相,艰涩道:“在、在。柔姐儿,娘亲现在有事要忙,你就在姚婶婶家里好好玩,好吗?”

柔姐儿重重点头,笑容甜美又乖巧,“嗯!”

姚映疏心里越发酸涩,摸了摸柔姐儿柔软发丝,让她和小福去堂屋。

“你们说,这事曾秀才知不知道?”

转到书房,姚映疏推开窗子,遥遥看着柔姐儿开心的笑脸。

谭承烨:“肯定不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负!”

谈之蕴不吱声,回想起和曾秀才的寥寥几次相见,暗道那可不一定。

那人给他的感觉,总有几分不舒服。

姚映疏也没出声。

脑海里鬼使神差浮现出曾秀才失魂落魄的脸,此时此刻,她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一个两个都不开口,谭承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狐疑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姚映疏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先等等,等那狗官走了,我去看看月桂姐。”

在书房坐了小半个时辰,实在坐不住,姚映疏走到一门口,把门开出一条小缝,趴在门上偷偷观察。

谭承烨蹑手蹑脚跟来,踮起脚尖够着脖子看,小声道:“好像走了。”

姚映疏又等了一刻钟,推开门走出去,敲响对面的门。

里头没动静,门依旧没有阖上,她推开门,小心翼翼走进去。

谭承烨紧随其后,左右张望寻找武器防身。

卧房的门开着,母子两人轻手轻脚走过去,四处寻找姜文科那狗官的身影。

仿佛含着砂砾的沙哑女声落下。

“他已经走了。”

姚映疏抬头,看见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的身影,“月桂姐,你没事吧?我们走后那狗官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姚映疏疾速冲过去。

林月桂扯唇,“我没事。”

她抬头望着镜中狼狈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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