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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郑老板着实欺人太甚。”
“哪儿刻薄了?分明就是霸气!我看那郑老色胚不爽很久了,可惜没想出法子亲自惩戒他一番。”
话落,谭承烨犹疑,小声问:“谈大哥,你是不是不喜商贾啊?”
“怎会如此问?”
谈之蕴惊讶,“每个行当都有他们存在的原因和价值,平白无故的,谈何喜厌?再者,商人手握财富,家中富庶,我该羡慕才是。”
似是想到什么,他垂睫,眼下投射一片阴影,眸里暗色浮动。
不过一瞬,谈之蕴恢复如初,笑道:“可惜郑老板为人实在令人不喜,若他能像谭老爷那般治业严明,把心思放在正途上,往后定有有一番大作为。”
谭承烨惊喜,“谈大哥知道我爹?”
“自然。谭老爷可是雨山县有名的良商。来雨山之人,十有八、九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那你那日在城外,是不是就认出我了?”
听到这儿的姚映疏不可置信瞪大眼。
谭承烨这阵子只出过一次城,那就是被“绑架”的时候。
这小混蛋,合着是在那时候认识了谈之蕴?
气闷一阵后,姚映疏放自己放宽心。
经过今日一事,她算是看明白了。
谈之蕴这人看着是个温文尔雅的文弱书生,实则心有沟壑,是个主意大有成算的。
想拿捏他,着实不易。
但以他的敏锐,当初既然在城外撞见谭承烨,回城之后听说谭家小公子遇险一事,定能猜出其中有诈。
知道他们留了一手,却没凑到他们跟前来讨要好处,相反,还是她和谭承烨主动凑上去的,这样看来,他的人品还算不错。
而且,他对钱财也并非无动于衷。
心中有欲便好,若是无欲无求还能答应他们的条件,那姚映疏就得考虑跳车而逃了。
经过大伯和郑文瑞,姚映疏对胸有城府的男子着实是怕了。
谈之蕴虽然生得极为合她心意,但为了安稳日子,某些不该有的心思断不能生出,未来该和离就和离。
姚映疏沉沉叹气,怪可惜的。
毕竟他是真好看啊。
外头两人相谈甚欢,谭承烨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听着很是刺耳。
她心情低落,恶毒地见不得谭承烨高兴。
又听见一声“谈大哥”,姚映疏敲两下车窗,成功吸引二人注意后,懒洋洋开口,“乖儿子,叫什么谈大哥?你得改口叫爹。”
谈之蕴语塞。
虽早有准备,可听一个比他小八岁的少年叫自己爹,总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他侧过脸,摸了下鼻尖。
幸好谭承烨骨子里全是叛逆,一听这话就炸了,“谁是你乖儿子?你生得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吗?”
姚映疏闷笑,“生不出来,可你就得叫我娘啊。”
“不叫不叫,我就不叫!”
“不叫我也是你娘。”
“姚映疏!你不要脸!”
“管你怎么说,我也是你娘。”
“啊啊啊你怎么这么讨厌!”
一路吵吵闹闹,终于在第五日下午到达河阳县。
听谈之蕴说快到了,歪在车壁上昏昏欲睡的谭承烨立马精神。
这几日舟车劳顿,马车还不防震,颠得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屁股痛,好在终于不用再遭受这种折磨了。
马车驶进河阳县,姚映疏和谭承烨同时撩起车帘,好奇张望。
河阳县离平州府城不算远,往来便利,很是繁华。县城门口停留许多百姓,有的排队等待入城,有的在官道两侧摆上小摊,热火朝天地卖吃食茶饮,便宜量大,极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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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谈之蕴问了行人最近的客栈在何处,道完谢,载着姚映疏和谭承烨缓缓驶去。
耳侧忽然钻出一个小脑袋,“去客栈?”
谈之蕴一惊,下意识偏头,高挺鼻梁险些和姑娘的撞上。
眸底充斥一双清澈如湖水的水润双眸,姑娘的睫毛长而浓密,黑而卷翘,似鸦羽轻轻扇动,局促尴尬。
谈之蕴正首,不动声色往一旁挪动,若无其事温声道:“正是。我们先在客栈落脚,等找到住处再搬过去。”
姚映疏无异议,“好。”
先前那事确实挺尴尬的,要是谈之蕴反应慢些,她都要亲上去了。
轻咳一声,她慢慢缩回马车,缩了一半,她小声提醒,“那马车还是得咱们搬完再还吧。”
省得到时候还得借车,麻烦。
谈之蕴笑着颔首,“好。”
到了客栈,谭承烨率先跳下马车,还不忘把大福抱下来,去与掌柜的商议能否将之养在客栈几日。
谈之蕴不解,“谭小公子为何要把一只鸡带上?”
这个问题在离开雨山县那日他就想问了,只是赶路劳累,加之与这二人终究还是不熟,一直将疑惑按捺心底。
姚映疏哼哼笑了两声,“或许是被大福折腾习惯了。”
说来也奇,谭承烨最初被大福追得满身鸡毛时,分明恨它恨得牙痒痒,后来或许是处出了感情,一日不被啄,他就心里痒,甚至在离开雨山县时也不舍得把大福送人,偏要将它带上。
这是什么心理姚映疏不懂,只觉得他可能有点子毛病。
谈之蕴摇头失笑。
这时,店小二出来引他去马厩,谈之蕴跟在身后,亲自把马匹栓好,这才和姚映疏带着大包小包走进客栈。
谭承烨要的三间客房挨在一处,安置妥当后,三人要了热水,各自在屋里梳洗。
奔波了几日,姚映疏早已疲惫不堪,等店小二送来水,她从包裹里找出一身衣物,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洗漱过后,姚映疏用帕子包住湿发,坐在屋内圆凳上慢条斯理擦头发。
她的头发分别遗传了父亲的浓密和母亲的柔顺,又多又亮,乌黑亮丽的,若是披散开来,远远看去仿佛上好丝绸,柔亮又富有光泽。
将头发擦得微微湿润,姚映疏挂好帕子,把自己重重扔进床里。
颠簸数日,她的身体困极,可一时半会儿的却有些睡不着。
这阵子忙着逃命,来不及想太多,此时此刻躺在陌生的地方,姚映疏后知后觉感到忧伤愁绪。
背井离乡来到河阳县,往后爹爹若是回去,寻不到她怎么办?
就算能在大伯家问清她到了平州,可平州这么大,爹爹怎么才能找到她?
还有娘亲,她不在,谁去给她扫墓?
往后逢年过节,爷奶墓前热热闹闹的,唯有娘亲的衣冠冢孤寂清冷,连个锄草的都没有。
光是这么一想,姚映疏就想哭了。
抹了把眼泪翻个身,她又想,当年娘亲是被河水冲走的,并不见尸首。所谓衣冠冢,不过是生人留下的念想。
她给娘亲立个牌位,清明年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