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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瑞,谭承烨心情愉快回到闲花院。
一进院门,却见雨花跪在姚映疏面前抹眼泪。
他不解,“好端端的哭什么?”
雨花转身跪向谭承烨,“小少爷,求您让夫人把奴婢留下吧。”
谭承烨脚步顿住,不可置信看向姚映疏,“真的要把他们全都放出去?”
他只当她在前厅说的是推诿之词!
姚映疏无奈扶额,“你方才也听见了,不把他们全放出去,肯定会引人怀疑。”
小少爷自出生开始便有人伺候,如今身边唯有吉祥和吉福已经算是委屈了他,想想往后穿衣洗漱都得让他自己动手,他就全身不适,赌气道:“怀疑就怀疑,难道他们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姚映疏:“如果真有人敢呢?”
谭承烨惊得险些跳起来,“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杀人?!
姚映疏摆手让他坐下,“别大惊小怪的,这只是最坏的预想。不过这宅子,我们是真的不能再住了。”
她幽幽叹气,视线从院子里的每一寸扫过,轻轻落在撅着屁股找虫吃的大福身上。
今晨她还和谭承烨兴致勃勃地商量该在院子里种什么花卉,转眼就要离开此处,心中不可谓不失落。
“赶明我就租宅子去。”
她都如此,更别说谭承烨了。
这宅子他住了整整十年,他在此出生长大,可谁料他爹一走,家散了不说,如今连宅子都住不得了。
谭承烨红着眼,“真的要遣散吉祥吉福,从这里搬出去吗?”
姚映疏坚定点头,“是。”
雨花膝行上前,拉住姚映疏的裙摆,流着泪哽咽,“夫人,奴婢是被买进府的,除了谭家,奴婢再没别的去处了,求求夫人把奴婢留下吧。”
吉福“咚”一下跪地,“夫人,小的和雨花一样,也是自幼被老爷买进来的。这么多年,小的伺候少爷习惯了,小的不想离开少爷,求夫人开恩,留下小的吧。”
谭承烨动容,“吉福,你……”
多年来,因为吉祥机灵会说话,他难免对他倚重些,忽略了吉福,没想到他竟对他如此忠心耿耿。
谭承烨唇瓣嗫喏,哽咽道:“真的不能留下他们吗?”
姚映疏狠心偏头,“不能。”
她的话音一落,雨花和吉福齐齐哭出声来。
姚映疏心中酸涩,很不好受。
弯腰将雨花扶起,轻柔擦去其脸上泪珠,她道:“唯有如此,我和小少爷才能暂且安全,你们应该也希望我们能平安吧?”
雨花哭着点头,“可是夫人,奴婢、奴婢……”
姚映疏柔声安慰,“你们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会去求吕老爷庇护你们,等将来有机会,我会再把你们接回来。”
雨花含泪抬眸,“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姚映疏点头,“当然。”
她挤出笑,“好了别哭了,我还需要你们替我打听消息,租间合适的宅院呢。”
吉福用袖子擦去眼泪,“小的这就去。”
吉福办事妥当,很快选定几座院子。
姚映疏和谭承烨挑来挑去,最终决定择杨柳巷内的一间。虽然比其他的略贵,但周边住的大多是读书人。
一则读书人身份高,备受世人尊崇,寻常地痞流氓极少来杨柳巷闹事,清净又安全。
二则近朱者赤,没准谭承烨在邻居的熏陶下突然开窍,于课业上突飞猛进呢?
选定住处后,姚映疏立即开始收拾东西。
在搬家的前两日,失踪几日的吉祥回来后直奔闲花院,只来得及喝上一口水,便道:“夫人,少爷,你们猜罗二背后的人是谁?”
心情不虞的谭承烨没好气道:“我怎么猜得着,你要说赶紧说。”
吉祥暗道,少爷这两日脾气见长啊。
“小的跟着罗二进了城西的一间院子,那罗二很是谨慎,在家中待了整整两日才出门。他东拐西拐的,像是生怕身后有人跟踪,若非小的对县里格外熟悉,或许还真被他甩了。”
吉祥停顿片刻,又喝了口水,捏着瓷杯咬牙切齿,“随后,小的亲眼看见他进了郑家。”
谭承烨震惊,“郑家?郑文瑞那丑八怪?”
姚映疏却不意外,心内暗道,果真是他。
“没错。”
吉祥重重点头,“就是县令老爷的大舅子,郑家老爷。”
“这个混蛋!”
谭承烨咬紧后槽牙,“不仅白日做梦想吃天鹅肉,还觊觎我谭家家业!”
“错了。”
姚映疏纠正,“是不仅觊觎你谭家家业,还想吃我这块天鹅肉。”
谭承烨不满,“有区别吗?”
“当然有。”
姚映疏解释,“方姨娘挑拨离间在前,郑文瑞想娶我在后,这是一计不成再施一计,难不成你还真信郑文瑞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娶?”
“我看娶我是假,借机窥探我们手里还剩多少家业才是真的。”
姚映疏一拍大腿,“不行,咱们得赶快搬,不能等到后日了,明日就搬。”
吉祥一头雾水,“搬什么?”
吉福把他拉到一旁,小声解释。还未听完,吉祥就抱着谭承烨的腿哭得伤心欲绝,“少爷,小的自幼和您一同长大,不能离开您啊!”
他和吉福一样,也是谭老爷特意买来伺候幼子的,唯一不同的,是吉祥有个妹妹。
当初为了给妹妹治病,吉祥自卖进府,对他来说,老爷是妹妹的救命恩人,老爷不在了,那少爷就是他唯一的恩人。
恩人大敌当前,他吉祥怎么能当逃兵逃跑呢?
不等他哭完,吉福连忙告诉他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将来他们还会回到少爷身边,吉祥才抽抽噎噎擦去眼泪。
隔日一大早,姚映疏和谭承烨搬去了杨柳巷。
雨花几人帮着收拾妥当后,姚映疏带他们去找吕恒,恳求他帮忙安顿。
好在吕恒面冷内热,痛快点头,她才松了口气。
依依惜别后,姚映疏带着眼泪汪汪的谭承烨回到杨柳巷。
一进院门,小少爷用袖子遮脸,闷头冲进屋里。
姚映疏立在院中,看着处处陌生的地方,沉沉叹气。
早已过了正午,她却没什么心情吃饭,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屋,把自己重重扔在床上,胳膊挡住眼睛,闭眼睡去。
希望这次,他们能暂时过上安生日子。
一觉睡醒已是酉时,姚映疏昏昏沉沉起身,翻找出一个铜盆,在院子里接了水,直接用冷水净面。
稍微清醒后,她打开门,将水泼出去。
“诶!”
突如其来的惊讶男声驱散姚映疏仅剩的睡意,她眼睛一睁,只见手里的水已经往面前的年轻人身上泼去一半,急急忙忙收手。
水在空中拐了个弯,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