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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的人大为开怀,整个营地都窃窃私语。

锦衣卫这处却如冰封一样的死寂。

宋瓒独坐案后,脚边散落着数个空酒坛。

姜百户垂首恭立,余人皆屏息垂目。

忽然,宋瓒朝姜百户开了口,语气平静得有些骇人:“今日圣上遇难的地方,是你负责的?”

闻言姜百户连迟疑也不曾有,直直跪下。

宋瓒并未发怒:“你的妻儿我会替你看顾好。”

姜百户抬头,却见宋瓒眼底似乎有什么在闪。

宋瓒摇了摇头:“你杀了那商贾之子,她同我说过血债血偿。但今日在猎场有的是机会,她没动手。偏偏选择费尽心思让你负责的那个地方出了事。”

他缓缓闭眼:“你因百户一职杀的人,她就让你因百户一职获罪。”

话音方落,帐外喧哗乍起。

纷乱的脚步声逼近,帐帘掀动,宋瓒抬眼望去,与径直走入的容显资四目相对。

宋瓒轻笑,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一番:“司珍的服饰,正六品。”

容显资冷眼扫过,本该为首的孟回倒也乐得清闲,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锦衣卫佥事宋瓒,护驾不力,杖二十,以儆效尤。姜百户所辖之地,野兽惊扰圣驾,罪无可赦,杖毙。”

第69章

服从命令, 身不由己。

这或许是姜百户的苦衷吧。

那他手下的亡魂呢?

我不以杀人罪审判你。

你既攀附着权柄而上,那便化作它阶下的第一堆枯骨。

身后东厂之人上前,钳制住姜百户。

孟回懒洋洋开口:“怎么打, 这玩意可以百杖之内不毙命。”

细听之下, 似乎还有些骄傲。

容显资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姜百户:“速死。”

孟回瞥瞥宋瓒,意有所指:“不讨价还价?”

容显资没有犹豫:“不必。”

“还守着底线呢,”孟回摆手, 示意手下人压着姜百户下去,“越守越痛苦,何必呢?”

姜百户没有挣扎,也没有向宋瓒求助,只在路过容显资时, 轻飘飘留了一句多谢。

孟回听见了,啧了一声抬脚踹去:“要死的人, 戏还挺多。”

他看着容显资背影, 不自然道:“别放心上。”

宋瓒虽然海量, 但也架不住这般喝,他支着脑袋迷离看向容显资:“本官的妻子,不比宫里的奴婢好?”

孟回回怼:“你不也是陛下的奴婢?”

“酒□□杖, 恐伤性命, ”容显资冷冷看着宋瓒,“孟厂臣,不若待明日宋佥事酒醒, 再罚也不迟。”

是等明日宋瓒酒醒,还是等众人睡醒来看宋瓒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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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回嘴角一翘:“行,你眼下是陛下跟前红人,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他抬脚要走,却见容显资岿然不动。

眼风流转在容显资和宋瓒之间,孟回了然,哼唧道:“我去看姜百户那边,至多一刻钟,过时不候。”

待孟回出帐后,容显资才上前接过宋瓒的酒坛子。

“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容显资看了一眼,随手抛开,瓦罐应声而响。

“显资,你是正六品司珍,还不能在本官面前放肆。” 宋瓒向后仰去,似笑非笑看着容显资。

容显资又上前,挡住大片烛光:“宋大人,我学您学得好么?”

此话让宋瓒始料未及,那嘴角噙的笑一下子凝住。

“昔日陛下要抬其父入宗庙,百官上谏不合祖制,是您带人挨家挨户地问候,杀平了怨气。”

容显资抬抬衣袖,坐在了放酒的桌案上:“这里面有过提拔您的旧友恩师,也有您的生父宋栩。”

她开封了一壶新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如今我用着昔日爱人的遗物,踩着您上去,可还算是好学生?”

说罢,她仰头饮下,也未敬过谁。

万般心绪萦绕,宋瓒却鬼使神差问了个蠢问题:“你去了解过本官往事?”

容显资抬手,抚过手上那改做的手链玉镯:“大人很窃喜我去探寻您的往事,是吗?”

那手链上的蛇头瞩目,叫宋瓒一眼便认出来了是何物所来。比起被容显资设套的恼怒,一股更为浓烈又可笑的不甘涌上心头。

“您不是偷听过我与玹舟约会吗,探索欲是爱,被探索欲也是爱,您应该也听见了吧。”容显资摩挲着手镯,淡淡道。

“所以,你现在是想在本官面前炫耀本官爱上你了?”宋瓒讥笑,歪头看向容显资,“显资,你还不如亲手杖责来得痛苦,爱不爱的,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道的?”

容显资终于抬眼,看向宋瓒:“可大人,您看起来可不像无所谓的样子。”

她新斟了杯酒,递到宋瓒嘴边:“就像您说,女子应当嫁人,寻个好夫婿,但看样子也是错的。”

不知容显资到底下了什么蛊,宋瓒眼睛没离开她,就着她的手饮下了这杯酒。

宋瓒看着这张让他爱不得又放不下的脸,沙哑开口:“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杀你。”

容显资说这话时,无波无澜,好像在说什么寻常事。

宋瓒冷笑一声:“显资,你倒是会找乐子。”

他抬手想抚上容显资的脸,却被她躲开。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宋瓒心里也有些空落落。

这份空落来得猛烈又让他感到鄙夷,更让他不齿的是,比起憎恶容显资。

他此刻对自己更为憎恶。

这股憎恶压不下去,他不由得气急败坏,余光又扫到了容显资手上的衔尾蛇链子。

“所以,你要帮死人报仇?”

死人二字被他咬得极重,他如偿所愿地看见容显资的脸色惨白了三分,尽管只有那么一刹那。

可宋瓒却更难受了。

“不,杀你不是为了玹舟,”容显资说得慎重,比起宋瓒的百感交集,她像一潭死水,“是为了我自己。”

她终于漏出了些情绪,带着一股恶心:“从你构陷我下牢狱那刻,我就从未想过讲和。”

“那日你对我下药,醒来后倨傲告知我任何司法都审判不了你时,我就想杀你了。”容显资将宋瓒喝尽的酒杯一甩,滚落远处。

这番话没叫宋瓒恼怒,却让他压着的心松了几分:“所以这还是你我之间的事情。”

他看向容显资的眼神又含情脉脉了起来:“显资,我允许你以这种方式同我玩闹……”

“但玹舟的死,让我下定决心要剐了你。”容x显资冷冷打断了宋瓒的话,也打断了他的自以为是。

容显资又道:“如果你觉得这是你我之间的情趣,那姜百户也死得太没意义了。”

宋瓒自欺欺人的笑彻底垮下。

“显资,你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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