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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似父,才同其他宋府子女不同。

言下之意是宋阁老的血脉不行。

一旁的崔夫人有些局促,不知是走是留。

宋瓒将那柴刀扔在一旁,快步走到尚未缓过来,还起不了身的容显资旁,小心翼翼将她扶坐起,用着内力点了她脉络,容显资瞬间又咳出几口淤血。

新着的红衣沾了雪,宋瓒碰到她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意,他看着容显资惨白的脸庞,心揪得很。

“我带你回去。”

宋瓒拦腰抱起容显资,用身上大氅将她挡得严实。

崔令仪看着这一幕,心下思索,沉稳问道:“宋镇抚使,日后可还会上我崔府拜访?”

闻言,宋瓒脚步一顿,随后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是我宋府礼数不周,改日自会上门向崔小姐赔礼。”

这便是还有得谈。

看着宋瓒抱着女子的模样,崔令仪皱眉:“那还望宋公子届时已经规训好院内人了。”

她并不想着能同宋瓒相知相爱,但也不想日后做这般刚烈女子的主母。

崔令仪此话,自认为并无不妥,却听见宋瓒冷笑回道:“崔小姐对自己父亲的威望,似乎有些误解。”

说罢,便大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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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两刻钟的路程,宋瓒只用一刻便回到了院落。他虽走得急,但却将容显资抱得很稳。

刚一放下容显资,她就又呕了几口血,宋瓒朝院内吼道:“府医呢?”

那发须花白的大夫抱着医箱连滚带爬进来,刚想给宋瓒行礼,却被他踹了一脚,直接踢到了容显资床边。

那府医不敢有怨言,连忙把脉开药。

看着容显资冷汗涔涔的样子,宋瓒怒呵:“姜百户,自己去领三十板子。”

姜百户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会挨罚,领命下去了。

“你若不锁着我,我岂会受这么重的伤?”容显资疼得闭眼。

她冷笑一声:“你怎么不去领板子?还站在这脏我的眼。”

一旁写药方子的大夫听到话后手一抖,宋瓒想说容显资却说不出口,朝他骂道:“写个药方子都写不好,府上养你做什么吃的?”

那府医手更抖了,宋瓒见之更烦:“还不滚下去煎药,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取去买,拿最好的来。”

待府医走后,屋内只剩容显资疼痛的闷声,宋瓒走上前,给她擦擦汗,又用内力稳住她气息。

那股难以忽视的沉香让容显资更觉不适,她咬牙切齿:“宋瓒你滚出去,离我远远的。”

宋瓒探脉的动作一下凝住,他看着容显资没有血色的脸庞,仓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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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府医端着刚煎好的药来时,已然夜深,宋瓒一动不动在院子里站着的,目光停在容显资的房间。

此时又下起了小雪,宋瓒衣领已有积雪,不知站了多久。

府医不敢多看,想要直接送药进去,却被宋瓒叫住:“药给我。”

府医身形一滞,有些僵硬地将托盘递给宋瓒,可面色有些挣扎。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宋瓒冷冷开口。

那府医被宋瓒盯得浑身发抖,从怀里拿出两个药瓶子:“还,还还有,白玉瓶内服一次一枚,碧玉罐涂抹。”

宋瓒面色莫测接过药瓶,单手打开一闻:“谁给你的?”

那府医抖如糠筛:“府府府上库房里的。”

宋瓒一x脚将其踹翻,语气低沉:“我怎么不知府上有此等药物,吃里扒外的东西。”

一股尿臊从那府医身上散开,他顾不得体面,猛地连磕头告饶。

“我给的。”季筝言大步走来,金声玉振。

她看着地上磕头的府医:“起来吧,去我院里领赏钱,回家养老去。”

那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千恩万谢,带着额间的血逃命似地退下了。

“这药既然专程送了,自有些好处罢,”季筝言看着自己这个同他并不亲近的儿子,有些难受“你今日同那老匹夫撕破脸,倒让我有些惊讶。”

他看着那药,干涩开口:“她迁怒我。”

季筝言同阿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不可置信。

她又看了看,确定眼前这人确是自己那个铁石心肠的儿子。

儿子的娘这个角色,季筝言已经很久没有扮过了,她开口有些生疏:“应该不只是迁怒这么轻飘。”

宋瓒不再开口。

想了想,季筝言柔声道:“她伤怎么样?”

宋瓒干涩开口:“虽不伤根基,但也得好生调理。”

闻言季筝言和阿婉松了口气。

见宋瓒在思索什么,阿婉扯扯季筝言袖口,季筝言轻拍她,示意自己明白。

“容姑娘再要强,你也得去哄啊。”季筝言状似随口。

宋瓒皱眉,脸上全是无措:“凡是我能寻得的好东西,我都送了。”

他又低头看着雪:“但她不喜。”

这话说得含糊。

不喜送她东西,还是不喜送的东西,抑或是不喜欢别的什么。

宋瓒不愿细想。

“你别把人一直关府上,本来这宋府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季筝言皱眉,骂着这个京城最显赫的府邸。

她拍拍宋瓒:“带人在京城转转,什么酒楼戏院之类的。你把人这么锁着,再价值连城的宝物,再山珍海味的东西,都没什么意思。”

宋瓒茫然抬头。

季筝言担心再多言就露馅了,推推宋瓒:“快进去看看,容姑娘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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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瓒刚进屋,就看见容显资挣扎着起身,他连忙将药放在一边,轻手扶起容显资,刚想在她身后放半枕垫着,却听见容显资道:“你抱我去窗边软榻。”

“窗边寒气重。”宋瓒道。

容显资虽睡了会儿,可腹部还是作疼,她有些不耐:“你这拔步床像笼子,我不想睡这。”

宋瓒不再多言,将容显资抱去软榻。

他又端过汤药,轻吹几下,确定冷热合适,舀了一勺到容显资嘴边:“先喝药吧。”

那中药味闻得容显资难受,她别过头:“我听见季夫人的话了,东西呢?”

宋瓒端着药的手僵在哪:“那东西我闻过了,药效不比这碗汤药好。”

此话宋瓒并未说假话,那府医也是捡得他私库里的东西。他镇抚使干得勾当,私库本就金贵药物多,又是给容显资熬药,更是寻得最好的。

容显资抬手打开那汤药,但宋瓒拿得稳,只洒出来些许,并未打翻。

她语气厌恶:“把季夫人的药给我。”

宋瓒还是那句话:“这碗药,药效更好。”

那腹上的伤疼又蔓上来,容显资侧躺在软榻上,脸色惨白:“我喝不了中药,你把东西给我。”

“我说了,那药的药效不好。”宋瓒端着那碗药,眼底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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