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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宋瓒又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
所以,她之前从来没有给那商贾之子研过墨。
她只对他宋瓒做过这事。
宋瓒开口,正想说什么,却听见外面一丫鬟通报。
“少爷,院里两位姑娘求见。”
第41章
院里的两位姑娘, 也就是那两位通房了。
昨天季筝言说过,这两位通房姑娘是宋瓒羽翼未丰时,宋阁老强硬要备的, 当时季夫人想拉近同宋瓒的母子关系便接手安排了, 算季母的人。
或许这两位姑娘能帮帮自己。
容显资手上磨墨,心下却思索着,忽然听见宋瓒语气有些僵硬:“我不曾碰过她们。”
见容显资没反应,他又道:“也不曾碰过别人。”
看着宋瓒有些无措的样子, 容显资诧异,这是在向她自证清白?
这人真对自己上心了不成,不然就他的傲性,怎么会同自己解释这些。
见容显资一脸无所谓,宋瓒有些气恼, 朝门外肃声:“不见,让张内管把她们送回夫人院子。”
外面的人深觉不妥, 却不敢多言, 正要下去, 却被容显资唤住了。
若是以往,宋瓒吩咐的事,任谁来, 下人们都不会停下。可方才在中堂里见过了宋瓒对容显资的态度, 倒叫下人们拿不准了。
传话的人见宋瓒未发怒,便停下了步子等里面发话。
“她俩是你的通房,就这样被扔出去了, 名声不好。”容显资淡淡开口。
宋瓒冷笑:“你这愚蠢的善良,总是乱用。”
说罢将怒气发给了门外:“本官说了,让她俩滚。”
容显资放下墨块, 语气不善:“你这样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容不下她俩,我的处境不好了,你睡觉都睁一只眼吧。”
这话应当是管用了,宋瓒缓了语气:“有本官在,谁敢为难你。”
“留下她们,”容显资没理宋瓒的刚愎自用“和我打麻将。”
打麻将。
恍惚间,在船上容显资同王芳几人伴随着水腥的欢声笑语又朝宋瓒淹了过去。
那时他在哪?
他在容显资看不见的房间,隔着窗子看着。
他不想看着了。
明明自己说的话没什么禁忌,容显资却见宋瓒似乎更生气了,朝外面低吼:“还杵着做什么,快去。”
门外人不敢再犹豫,忙不迭走了。
容显资咬咬舌根,将那墨块一扔,抬步就要离开书房,脚上的金锁链随着步子晃荡响。
见容显资要走,宋瓒三两步上前拉住她手臂,将她带到自己怀里。
“去哪?”
容显资不想说话,总归说了也没什么用。
听不到容显资声音,宋瓒有些不安:“你去哪,外面冷,我抱你去。”
容显资挣脱出他的怀抱,在窗边的软榻上躺下,那锁链是金的,抬脚上榻还有些困难,容显资弯腰想捞,却被一劲手抢先。
从宋瓒手里扯过那锁链,容显资便背过身去,仍是不开口。
看着容显资清瘦的背影,宋瓒嘴唇翕动,最后轻声道:“你同我再讲讲你以前的事情罢,或者你那稀奇古怪的神话也好。”
说到一半,宋瓒又小声加了一句:“像在成都府官驿那样。”
容显资皱眉,很久没在情场溜达的她突然福至心灵。
宋瓒他,是不是想和我说话?
在容显资还是学生的时候,曾马马虎虎看上过那么一个人。那段时间,容显资总是很想和那男孩说话聊天,期待他能在人x群中注意自己,也会多绕段路去特意瞧人两眼。
在那个炽烈张扬的年纪,朋友把这个叫做暗恋。
虽然她的暗恋因为期末来临,注意力被转移而很快宣告结束,但那种盼望的酸涩,容显资这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宋瓒现在是在想什么?
但这可是宋瓒,纯血的封建大爹,绝对的阶级分化拥护者。
容显资有些拿不准。
见容显资还是不说话,宋瓒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却不知道该做何,便回了案上办公。
昨夜那迷药的劲还有些残留,容显资也躺得舒服,顺便缓缓这药劲。
这紫檀木软榻高矮十分合适,铺着的退红锦锻软垫,杏仁黄的引枕抱枕一应俱全,还有一条轻巧羊绒毯子。
虽然金贵用心,但在这庄严肃穆的书房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只怕是宋瓒命人另外安排的。
容显资摸了摸这紫檀木,估摸着怕是三月前就打好了。
也就是八月,还在成都府的时候。
八月十五中秋前一日同宋瓒撕破脸,宋瓒又在冬月十五摆了她这一道。
这衔尾蛇玉镯子,这紫檀木软榻,还有许多明显与宋瓒院子方枘圆凿的东西,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置办好的。
那宋瓒也必是做了万全准备把她接到这院子的。
房内二人各怀心思都不言语,宋瓒没有唤人进来研墨,只蘸着方才容显资磨的那点子墨。一刻钟后,那墨便见了底。
宋瓒看着砚台,又看向容显资背影,嗫嚅开口:“你若是想打麻将,我不在院内陪着你时,叫她二人来罢。”
他皱皱眉,又补道:“再唤上你那婢子。”
闻言容显资起身,淡淡扫过他:“宋婉现在是你妹妹。”
见容显资终于肯开口,宋瓒那压着的石头松开些许:“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为你才留那婢子一命,否则我有千万种办法杀了她。”
“你既不愿同季夫人亲近,何必阻止她有个贴心的女儿呢?”容显资叹气。
宋瓒凝眉,有些茫然:“她为什么要有一个贴心的女儿?”
容显资被这反问哽住,可见宋瓒的神色,他似乎确实不明白季筝言为什么需要一个贴心的儿女。
她突然想到宋瓒总是挂在嘴边的“管束”。
那是谁管束的宋瓒?竟叫他完全摒弃了母亲。
眼下纠结不出此事,容显资转过话题:“你准备锁我多久?”
她将脚上的金锁链一甩,弄出声响。
“不急,我不拘着你,你可以下床走动,待你学乖一些了,也可离院。”宋瓒笑着开口,那语气好像他多么宽宏大量一样。
容显资深吸一口气,试着和他周旋:“你这金锁链便约莫十斤重,又限制了我步子,我为何出不得院子?”
宋瓒欣赏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你太狡猾了,而且没有内力都能和我过招,总得多防着。”
他走上前嗅嗅容显资的香味:“而且,你身上野性太重,总得先洗干净了,再去接受教化。”
容显资表情平静看着宋瓒,最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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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果然如宋瓒所言一般,容显资的脚链就没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