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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人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还记挂着她。”

随后,又突然间笑起来。

姜百户感觉宋瓒应该是想再说些什么,开口却没言出来,最后梗在宋瓒心头,他忍不住看去,发现宋瓒不知道是否太过疲惫的缘故,眼尾发红。

良久,宋瓒终于出声:“配合他们,也给锦衣卫的战果增光添彩。”

得令姜百户正要退下,却又听见宋瓒道:“传信给孟回,叫他在下水路的地方等着我,本官同他一道回京述职。”

姜百户犹豫片刻:“大人,此地收尾只怕还需段时间。”

却见宋瓒并未放在心上,大步朝外走去:“我心里有数,你同本官一并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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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回从来没见过容显资这么不要脸的人。

真的。

“容姑娘,你和季公子终归尚未成亲……是,咱家理解……不对我是不理解……”

一贯左右逢源的孟回连笑都挂不住了,他早上起来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一开门就被容显资笑得鬼气森森的脸吓了一大跳。

这也就罢了,容显资一大早找他的原由居然是请他孟回把她和季玹舟放一间屋子。

是的。

就那么直愣愣地和他说把俩人放一间屋子。

他孟回,司礼监提督太监。

主要是后两字。

在船上熬了五天的色鬼容显资实在想不到那么多,望梅止渴的滋味太难受了。

因为随行人太多,孟回将凹字型的船舫东西两侧分别安置随行男眷女眷,司礼监的人则在北面。

而孟回却好像是不知死活一般地试探对方道义底线,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您是想和季公子住哪呢?”

嬉皮笑脸的容显资立马脱口:“北面。”

能不能直接把这对狗男女沉湖!

捆成比那天姜百户还扎实的螃蟹,绑上比宋瓒脾气还硬的石头,套进比兰席本性还难改的麻袋,一个扔河东一个扔河西!最后让宋婉做饭祭祀!

看着孟回逐渐皲裂的笑脸,容显资笑意不减,顶了顶后槽牙:“孟提督,这船行速不对吧。”

孟回心下一紧。

容显资还是笑得那般没心没肺:“我也不同孟提督拐弯抹角了,既然孟提督不曾告知便缓下路程,想来已经和那傻……”

她咬了咬舌头:“和大人物达成共识了,但好说歹说我同玹舟回京也得靠着司礼监提点,玹舟伤重,劳驾在细枝末节处给我们行个方便。”

孟回那被容显资挑衅而维持不住的脸色在这番话下定住,随后和蔼一笑,又是那八面玲珑的提督模样:“我就喜欢和容姑娘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朝着一旁的王芳道:“学学,做事有意思的人说些冒犯话都让人乐呵。”

一旁王芳这些天被容显资生拉硬拽去打麻将,领会了不少此女的嘴皮子功夫,半是应付半是诚心地点头称是。

“咱家还是头回见到女子这么护着男子的,”他朝王芳道“给容姑娘和季公子收拾个大些的房间。”

待王芳走后,容显资收起那欠打的模样,直言:“几时同宋瓒汇合?”

“估摸湖北地界,”孟回给容显资倒了杯茶:“怎么,容姑娘这是怕了?”

容显资接过茶一口闷尽:“不怕,我和玹舟要出什么事情季家不就又回宋瓒手里了,孟提督您心眼子没那么大,会护着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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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孟回一愣,被刺了却又忍俊不禁:“放心,你们啊有用得很。”

闻言容显资挑眉:“孟提督这意思是入京前还有安排了?”

孟回从一旁拿出一沓纸,犹豫了片刻递过去:“容姑娘同我八字合,再送容姑娘一个造化。”

容显资接过一看,内容竟是有关宫内修三大殿的砖瓦厂和户部。心下一琢磨,容显资了然,这是孟回和宋瓒达成政治联盟,要扳倒一个文官集团的人了。

这艘船上,有户部等着往上爬的兰席,有想抢钱的司礼监,还有能接手上商户空缺的容显资和季玹舟,宋瓒这个算计确实不错。

但他怎么这么好心?

想了一下,容显资道:“以我对宋瓒此人品行的浅薄认知,他不是能行互惠共利之事的人。”

却见那孟回眼里闪着戏谑,抿着茶水笑得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得,这是把她和季玹舟卖了。

“请问我和玹舟还有其他选择吗?”

“容姑娘以为呢?”

容姑娘提了一口气,抿嘴笑着点头,将那一团纸卷得比棍子还硬:“这一路上我和季玹舟必须一个屋子,床要一丈宽、底下垫着的棉被要五床、套罩要丝绸的,一日三餐早上不能重样中午七荤八素三个汤晚上海参燕窝一个不落,不然孟提督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癞蛤蟆不咬人但膈应人。”

如果旁人说这话混则罢了,但容显资说膈应人孟回是真信。

看着孟回真有些惶恐的表情,容显资皱皱鼻子拿着那沓安排了她和季玹舟命运的纸走了。

这时安排房间的王芳正好回来,孟回指着容显资离开的背影:“这厮到底怎么哄骗过宋瓒的?”

王芳回想了一下容显资尚未反水时那模样:“大抵有人天生就是唱戏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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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季玹舟刚梳整完,就看见一道暖乎乎的影子被初升旭日投在窗纸上,那影子蹑手蹑脚敲了敲窗柩。

季玹舟轻笑着开了窗子。

只见容显资像做贼一样梭了进来,外面传来杨宗无奈的声音:“容姑娘,你大摇大摆地在这边走还偷偷摸摸翻窗子做甚?”

容显资迎着朝晖探出个脑袋:“情趣,杨叔你能不能看破不说破?”

说罢就把窗户关上了。

一关窗户,随河水轻轻晃动的房间就只剩容显资和季玹舟了,她随手顺了桌子上一个李子,朝季玹舟吹了个口哨:“小公子,采花贼来了你怎么不害怕啊?”

这李子还沾着水,应该是刚刚洗过。

季玹舟在容显资眉尾轻轻吻了一下,接过容显资递给x他的那叠纸。

“这是孟回给的,这个户部右侍郎梅论你认识吗?”容显资问。

将纸上内容细细看了一遍,季玹舟凝眉:“这是宋瓒送过来的?”

容显资点点头,顺着季玹舟担忧的目光嬉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总归我得护好你,”季玹舟道“这户部右侍郎梅论与内阁李次辅是一派,负责三大殿修缮的砖瓦款项,李次辅同宋瓒父亲宋阁老也有龃龉,至少有李次辅在,内阁还算不得宋阁老一言堂。”

“内有司礼监外有匪乱,文官还能如此勾心斗角,这高位上的人是纵横的好手。”容显资肯定道。

她问:“这三大殿到底是什么,算好差事吗?”

季玹舟笑着看她:“你还记得如今的圣上如何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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