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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你回家,不过你搞清楚,这事你情他愿,我站中间撑死算个拉皮。条的,他妈还倒贴钱……”
“你!是,就你是个大傻逼,当初欺骗我感情,说好的网恋变三劈,三劈又把我整去警局,现在还有脸找我跟你亲爸睡觉,要不是他长得还算像你,你以为我愿意?你那个装模作样的假弟弟能做到我这样吗?”
“呵,彭将西,你要实在后悔就算了,答应你的照旧,我就当花钱给我爸点了次鸭。”
“啪——”
是一记巴掌声,但似乎并没有落到人脸上,不太响亮,谢幕似的,再往后的动静我就听不清了。
……
再次醒来,房间里一片狼藉,人都已经不见了。
我回自己房间快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去餐厅吃早餐,没事人似的去考场,准时参加了考试。
-
这一天再没有意外,很顺利。
但大概只有我自己知道故作平静下的茫然茫然,这种感觉在考试完全结束,大家走聚在班级里搬书、扔书时尤其明显。
看着眼前被移动搬运的课本,我有瞬间甚至在想,月考结束他们怎么就把书搬走了,甚至撕破,还有扔去当废品的。
直到教室外,走廊上传来某个学生的尖叫呐喊,我才像是被刺痛耳膜似的忽然捂住耳朵,皱眉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印象里彭将西是没有开口和我说过话的,但其实他说过。
他曾经大喊过我的名字,他说他知道我在里面,他说后悔了,让我救救他……
我在教室的热闹里低下头,盯着桌面,内心更加空虚迷茫。
好像做梦一样啊。
这种感觉在稍后的几天里更加严重,那件事无法向任何人求证询问,以至于后来想到自己居然乖乖听话去那个房间的行为我就感觉到荒谬。多离谱,我怎么会在高考前一晚去做那种事?
我,为什么?
所以哪怕细节清晰,我也怀疑那只是一场活灵活现的梦。
这种悬浮的精神状态持续到半个月后才落到实处——
高考出成绩的第二天,警察找到我。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真的去过那个房间,被关在厕所里,睡在那个硌人的浴缸里一整夜。
我并没有忘记在半睡半醒间听到过的对话。
那是彭将西和冯逍呈的声音……他知道我在里面吗?
第100章 我可是全县第一欸
警察联系我这件事其实也不尽然。
那人确实是警察,从前几次接触时他都是,这次联系我时却不是以这个身份了。
我才知道,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小一些,原来他是彭将西的舅舅啊。
怪不得,偏偏是彭将西呢。
冯逍呈做这件事原来是长了脑子的。难得的,我心里却生出了后悔。因为我没忘记第一次见面时就曾被周融单独问询过——
彼时面对年轻的民警,我揉了揉眼睛,配合着蒋姚,“嗯……为什么要砸车?矛盾?没有啊……大概是因为我哥哥不喜欢粉红色,阿姨也恰好想要换一辆新车吧。”
他清亮的瞳孔不错眼地审视着我。
是以我松开皱巴巴的衣角,更为认真地提出疑惑,“……可是叔叔,你扔掉穿旧的衣服,也要告诉别人原因才能丟吗?”
-
周融的车停在巷口外对面的马路上,我过马路时正好看到对面同样要过来的人。
我挺久没见冯逍呈了,他没胖也没瘦,看起来挺好的。
其他的,我匆匆扫一眼也看不出更多了。
看动作他原本是要过马路的,等我前进时他却又站在原地,不动了。我想他大概是不想和我迎面撞上的,我也不太想。因此我加快步伐,远远绕开他走了斜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过程中,我总感觉有道不太友好的视线一直重重压在我身上。
我皱了皱鼻子,露出一个尴尬而嫌恶的表情。没办法,我看到他就想到这半个月在我身上发生的一件不太好的事情,以及半个月之前和他有关的所有不愉快。
从前见到他时该有的情绪现在依旧有,我承认,我是还有点喜欢他,但这有什么关系,并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这一刻我意识到,和某些人之间关系的割裂并不是从真正离开他们那一天开始算的,而是想法产生那一天。
至少现在,我就已经感受到那种冷漠的情绪。
我们是哪怕呆在同一片小空间内依旧不太熟的认识的人。
……
然而事实是,开门上车的动作有多利落,一分钟后,目视冯逍呈上车的我就有多无语。
那片空间可以小,但不可以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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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周融会注意到路边的冯逍呈,还非要把他一块喊上车呢。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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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我有点无聊地托腮听他们两个人叙旧。
怎么说呢,或许因为周融警察的身份,也因为从前有意无意的那些交集,面对他时我模糊的道德界限应该要更清晰才是。
可是看到他我就想起彭将西,自然而然会想起彭将西那天早上看向我的眼神,结合我的现状那实在很像是一种诅咒。
是的……没错……我已经半个月没有陈伯过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某种世俗的欲望。简单点说,我阳。萎了。
想到这件事我有片刻的郁闷,还有点懵,眼下更拿不定周融的目的,所以表现在脸上的情绪还是茫然居多。
他明明是找我了解情况,为什么又把我晾在一边和冯逍呈叙旧。
他们很熟吗?
应该比我熟一点,毕竟我没有经常犯事,隔三差五就要去派出所拘留报道,可能冯逍呈初中那会他们俩也是这么聊天的……漫无边际地想着,注意力涣散又集中,不过他们的对话始终在我的脑子里过着,听着听着,我忽然品出一点意思。
周融肯定知道他外甥彭将西身上发生的事了,彭将西大概把能说的想说的都告诉他了,不然周融也不会找我来了解情况。
只是我不知道他都知道些什么。
应该知道那人是冯逍呈爸爸吧?
我的视线从他脸上慢慢移到冯逍呈的脸上,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就乐了一下。
这大概是我半个月来第一次想笑。
直到周融话锋转到我的高考成绩上时,我已经比较确定了。他在怀疑我们。
我愣了一下,暂时将隐藏的忧虑放下,非常开心地和他分享我的成绩。
天知道,在我查到高考成绩第一时间告诉祝迦时,他已读不回我有多难受,冯曜观知道我的成绩后也没什么反应,他明知道我在什么情况下取得这个成绩……因此,我格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