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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又茫然。

我无法解出冯逍呈矛盾言行的正确答案,只好化作更多的动力投入到学习当中。每当在校园中,教室里,走廊上想起冯逍呈,我都会联想到邱令宜的离开。

难怪她可以放弃爱了那么久的人,也抛下我,因为永远会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人去完成。

人生处处是遗憾,又没有遗憾。

这种感悟使我的情绪变得流动而稳定,同人相处时也更柔软随和。

奇怪的是赵子怡、章昆反而开始频繁地拌嘴吵架。

而我放学回家面对冯逍呈时,情绪也难免冷却凝固。每当这时,我会记起和他的几个吻,想到桑节和他……我又想,喜欢是一种比附加题、竞赛题还要复杂的东西,没有人胜券在握。

所以赵子怡和章昆才会各自惶恐忐忑吗?

这不能说是因为我,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关联,只能说,三个得不到心爱之物的小孩一起玩,中间的平衡很微妙,也脆弱。

我袖手旁观,他们的烦恼有时会成为我回家面对冯逍呈的底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平静时我总能捕捉到冯逍呈模糊而压抑的不满,最后,我们僵持着,没有人进也没有人退。

不过没多久,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因为霍熄。

-

周六中午,我放学回家,客厅空无一人,但楼上有不小的动静。上楼便看到冯逍呈抱手靠在我房间的门框上,表情不太好,甚至连我靠近都没有察觉。

房间里,霍熄正从家用爬梯上下来,他看到我,顿了顿,又扫冯逍呈一眼,“间隔太久了,我都忘了,原来这个房间里没有装摄像头。”

闻言,我下意识怔了一下,却有些听不明白。

霍熄转身收起爬梯,离开房间时路过我,瞥了一眼,对冯逍呈说:“你没有告诉他吗?”

不等冯逍呈开口,他又看向我,“十几年前我在这里装了几个微型摄像,今天来取一下而已。”一顿,“不过它们早都坏了,也不需要担心隐私问题,我只是……只是担心你爸爸回家看到它们还在,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会生气——”

“拆完了就走。”冯逍呈一直盯着他摆弄过的角落看,骤然侧过脸,看着我,开口打断了他。

霍熄也看我一眼,弯唇笑了笑,不再说话。

莫名的,我就想起了上周六晚上,回家看到的满地狼藉……冯逍呈是在找它们吗?

不等我想出什么,霍熄已经拿上工具下楼,冯逍呈站在楼梯口,至上而下地目送他。霍熄却又在客厅停下,他说:“我忘了,客厅应该也有,得再等一下。”

客厅里,霍熄在锻铁材质的吊灯上摆弄了会,取下来一颗微型摄像头。

我张了张嘴,旋即又冷静下来。我不认为这些摄像头过了十多年,在一直没有人维护的情况下还可以完好如初地运行。可我还是谨慎地扭头去看冯逍呈,发现他虽然面无表情,情绪却很压抑。

不太明显,可我长久地观察过他,很快就分辨出来。

为什么呢?

一直到霍熄拿着家用爬梯穿过花园,将它重新归置进车库,冯逍呈也没有再动作,再说话。

霍熄就要打开门离开了,我倏忽就记起和冯逍呈之间第一次失去平衡似乎就是因为在医院碰到了霍熄。

那种转变其实很明显,但我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并不认同冯曜观可以管教约束我。同样的,冯逍呈只会更加讨厌霍熄。所以喜欢上没有血缘的哥哥,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来自家长的意见,因为不重要。

此刻,目睹霍熄离开的背影,听到铁门关闭还有冯逍呈上楼时踩踏发出的响动,我感受到了一点迷茫、担忧,以及无法逃避的预感。

有时候,担心是一种诅咒。

我想了想,还是穿过花园,打开门。

一阵烟雾铺面而来。

霍熄还没有离开,他靠在门外的墙上把玩着摄像头,嘴里含着烟,闻声瞥了我一眼。他看到我并不意外,可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很随意地站在那里。

一时之间,我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等我。

混乱的思绪逐渐安静下来,片刻后,我问他,“霍叔叔,那天在医院,你单独和我哥聊了什么?”

那些我没有听到的内容,会是冯逍呈转变态度的原因吗?

我只想确认它是否存在。

“为什么问我?”

“你会告诉我吗?你也可以骗我,我只是有点好奇。”

他吞吐着烟雾,哼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费劲编谎话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还是那种不屑、无所谓的态度,仿佛我是昆虫,是花草,是果实,是泥土,是落叶……所以他从不在我面前遮掩情绪。

他讨厌我。

他说:“我不太喜欢你,也不想冯曜观再见到你,所以我建议他带你走,可是……”

霍熄怂了怂肩,掐掉烟,没有再继续说。

我垂眼,心想,可是他没有带我走。

不对。

很快我就想起莫名其妙被冯逍呈拽上大巴带走的那一周,返程前在行李箱夹层中发现的户口本和文件,以及他问我想不想回A市……然后在心里反驳。

第63章 败犬

我有一瞬间的苦恼,不知道该论心还是论迹。

可当我抬眼落入霍熄饶有兴致的视线中,我顿时清醒过来,有点懊恼。

虽然我并不清楚他想要从我这里确认什么,可毫无疑问,他得到想要的答案。而我仅仅从他那里获取了一个让意志摇摆的信息,就表现得如同一个可以轻易被捉弄的笨蛋。

霍熄发笑时眼神中也有股戾气,他抬起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从耳廓顺着下颌线,轻轻的。

动作温柔,神情又实在太过轻蔑。

我没有躲,感觉皮肤像被刀锋刮了一下,不见血,令人寒毛乍立。

很快,我便读懂他矛盾的情绪中有一半是冲邱令宜去的,我见不得,忍不了。

最后我沉默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你告诉我……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其实我有点怕他,但还是清了清嗓子,“你那天说的没错,我爸爸应该不喜欢我妈妈,可是他当时一定很需要她,才会给她机会,我才会出生,他才会在A市有一个家。”

话落,我又谨慎地退一步。

冯曜观为什么需要邱令宜,不需要我说明,他也应该有点数。冯曜观不是会出轨的人,偏偏出轨了,随便猜一猜也知道跟霍熄脱不了干系。

果然,霍熄嘴角崩得笔直,定定注视了我半晌,难辨喜怒。

就在我思考要不要转身就跑的间隙,他却抬起手盖在我头上,很慢、有点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轻佻又认真,“是吗?那我都会改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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