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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知道又怎么样?

这是我的事。

记起过往那段不美好的回忆,使我浑身乏力。我避开他审视的目光,不想反驳也不回应。

冯逍呈的手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离开,现在从脖子转移,扣上了手腕。

他不让我走。

“我有。”

倏忽没了耐心,我甩脱他的手,向后退一步,“世界没有秩序,但我有,碍着谁了吗?关你屁事。”

童年的隐痛无法宣之于口,我大胆又刻薄地将羞恼泼向他。

咬紧牙关,走到角落,我将我的箱子从冯逍呈的箱子上挪开,然后一鼓作气搬上楼,进门,又关门。

松开箱子,我靠在门板上深呼吸,难以自抑地热泪盈眶,呼吸急促。

我知道我不该对他发脾气。

可我太生气了。

气恼幼时的自己,轻易被邱令宜吓破胆。同时恼怒冯逍呈看破说破。

他不会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可依旧变成彼时的一双眼睛,看到我因为失。禁哭得又丑又丢人。

当晚我没有再出门。

翌日,我起床时冯逍呈刚吃完早饭,还没有从餐桌上撤离。

我低头不看他,默默走进厨房。然后就被他堵在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冯逍呈站在厨房门口,将我瓮中捉鳖。

但我并没有一个坚硬的乌龟壳可以躲避,只能被他看见我肿胀的眼睛。

他抱手,认认真真将我的脸打量了一番,陡然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是嘲笑又仿佛不是。

很快,他就拿着两把铁勺折返。

勺子是冷冻过的,结了一层白色的霜。它们被扔在流理台,发出一阵清脆刺耳的响声。

我不自觉拧了拧眉。

冯逍呈出门时,这两把冰凉的铁勺正贴在眼皮上,我坐在沙发上举起双手,眯缝着眼睛目送他。

在他即将走出视线范围之际,我才开口,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高考加油”。

闻声,冯逍呈脚步一顿,回头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你听话,我才能加油。”

我愣住了。

方才我的确看到他眼底的锋芒。尖锐且冷漠。我莫名的忐忑不安。

直至冯逍呈高考最后一天中午,他顺利从考场返回,才得以略松一口气。

只剩下一门学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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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询问他考得如何,反正只要冯逍呈不作,本科线是一定稳的。

他本身才是最大的变数。

午休时我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把那一箱子书搬到了书房,关上门,轻手轻脚地整理起来。

箱子里有些书我已经用不到了,干脆趁假期整理出来。收拾完摆书的书架,我又将视线移到存放着各式各样信封的书柜上。

想了想,我还是拉开玻璃柜门,将它们理了一遍。

期间我不禁想起冯逍呈名义上的初恋女朋友是假的。是个男的。

那么冯逍呈的性向到底是往哪儿流动了呢?

杂七杂八地想了些有的没得,原本的焦虑才按耐下去一些。

机械的整理不需要脑子,待我回神,它们也已经被规整完毕。

此时,书柜底层的柜子被打开,而我手上则拿了一叠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信封。

柜子没有上锁,也没人说过不许看。

于是我顺手就翻了几封。

冯家的工厂规模不小,冯曜观也没少做慈善,虽然不是什么正规的模式,款项也不算大,却实打实地帮助到乡镇村落里的学校和孤寡老人。

没有出事之前,冯曜观实在是事业有成、名利双收。

这大部分是受赠人的感谢信。字体稚嫩,大多是孩子写的。

我记得冯逍呈说过,冯曜观还要他写了不少读后感。想着,原本随手翻翻的东西登时变得有趣起来。

很快,我又翻出几个信封,上面的字体端正,一笔一画极其规整。只是……这封信寄信人的落款实在使我有些意外——

屈苹县青合村青合小学一年级一班余则(寄)

我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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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第一次见面,余则就来确认冯逍呈的身份,后来无缘无故被冯逍呈打了一顿也极其大度,态度尤其偏袒。

以及昨天下午,我偶然在冯逍呈班级门口遇见余则似乎都有了必然的原因。

我想我隐约知道余则是谁了。

冯逍呈提起过,九岁那年,他拿压岁钱买了一批书,涂黑了小半本,才将没有结局的书本捐赠给一所小学。

结果有个小孩一本正经写了信,感谢冯逍呈帮助他们村小学设立了第一个图书角。随后冯逍呈使坏的事情便暴露。

那时听冯逍呈说起,我只觉得这个小孩非常勇敢且充满智慧。

可眼下看过其余几封信,知道了后续。先前还同余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过几次,我便要推翻之前的看法了。

余则很聪明,否则当初也不会从乡下考出来,但他也是个老实板正的小孩。

他写信,情真意切是感激,似乎不是原先我以为的,刻意给冯逍呈找麻烦。

难怪冯曜观将冯逍呈吊起来教训,还给青合小学追加了几笔捐款。是以,那每个年级凑不足一个班的学校才得以继续开办。

也难怪……余则格外关注冯逍呈和他的学习成绩。

想到我们同余则的交集,以及余则的行事作风,我不禁抿起唇,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正在这会儿,书房的门被敲响,旋即便被打开。

“我走了。”冯逍呈说。

此时我正盘腿坐在地上,腿边散了几张信纸和一叠信封。

冯逍呈走进来瞟了一眼,“啧”了一声。

我仰头看他,想说什么又咽下。

余则虽然一开始找过冯逍呈,大约是想表明身份当面感谢他的。可后来再没有动静了。

冯逍呈大概不记得了。

就像他也不记得祝郝一样。

“我理了下书柜,发现还缺几本书呢。”想了想,我还是没有说,转而爬起来拿上手机,“跟你一起出门,我要去书店。”

到门口时手机陡然响了两下。

我下意识抬起手机,屏幕直接亮了起来。是祝迦。

-邱寄,祝郝他全都知道了……对不起。

-我拦不住,他往你们家去了。

-

分明站在大太阳底下,我却如坠冰窟,跌落之际又被阴冷的蛇尾缠上。

却吊诡地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解脱感。

虽然一直刻意不去设想这种可能性,但我想我大约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因为……他们真的很难缠。

这时,冯逍呈猝然出声,“邱寄。”

我下意识摁灭屏幕,舔了舔干涩的唇。

抬头正撞见他撩起眼皮,扫了我一眼。变故兀自悄然来临,虽然他不会知晓我手机里的内容,我仍不免心虚,开口便磕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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