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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反正不会耽误高考。”

我难以理解他的理直气壮以及自信,“那你把人伤了不得负责吗?到时候老师喊家长,我不想听也得听……”

冯逍呈不吃了,再次凝眉,睨过来一眼。

他好像真的不担心被叫家长,反而抓着我话里占他的便宜不放,“你是不是想死。”

“我什么也没说呀。”我避开他的臭脸,埋头吃饭,一粒一粒往嘴里送,“你做题有这种理解能力,就不会白扣那么多分,学得那么吃力了……”

到最后,冯逍呈大概懒得同我计较,盘手坐在我对面一言不发。

他的反应实在有点奇怪。

但我也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打都打了,能怎么办?

所幸这件事没有恶劣到会影响他参加高考的地步。那不论老师怎么处理,都是他应得的。

可处理结果就是既没有处分,也没有叫家长。

反而是当事人找到了我们班来。

第二天午休,我忽然被坐在靠走廊窗边的同学叫醒,“有人找。”

我迷迷糊糊地道谢、起身,睡懵的双眼还有些发直。

因此当我见到来人,乃至看清他的脸后,依旧未反应过来有什么问题。

对方个子比我高一些。

我看着他的眼睛,摆出认真聆听的姿势,实际上早已神游太空。

这阵子,我本着重在参与的精神,陪冲刺的冯逍呈一宿一宿的熬夜刷题,实在有些吃不消。

好晕,想睡觉。

直至他开口,“邱寄……好久不见,我是祝迦。”

最后四个字里裹挟了笑意,钻进我耳道中却仿佛世间最简短凝练的恐怖故事。

我如同忘记随身带上老花镜的老爷爷,眯眼,皱眉打量他。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说的内容有多惊悚,还抬手伸向我,不停地提问,“你没事吧?很热吗?你看起来像是要化了……”

我觉得自己像是还没醒,可他的手的的确确伸过来,就要触碰到我。

抬起手,猛地拍掉那只手,我又听见他说:“……你哥昨天还威胁说,如果再……就要打断我这只手。”

声音实在委屈,我晕头转向之际就顺着他话望过去。

是右手。

我不禁抿了下唇。

好荒谬。

起猛了,想晕。

一定是还未完全入夏,教室里迫不及待便吹起来的冷气把我吹病了。

将祝迦关在门外时,我如是想。

-

我觉得那是一场梦。

可回想,却发现我能记起当时没有在意的所有细节。

祝迦脸上熟悉的五官,怯弱不安的表情。

盯住我的眼眸中,浮动着忐忑、歉疚与依赖……还有我转身时,他转瞬即逝的晦暗神色。

祝迦是个男的?

好像是。

这大概就是要送给蒋姚的第二份礼物。

但冯逍呈真的喜欢男的吗?

还是单纯为了气蒋姚呢?

他这个计划,像是安人心后又猝不及防杀了一个回马枪。

是誓要扎在蒋姚心口的回旋镖。

更像是本就精准知晓了蒋姚的雷区,是以卧薪尝胆也要它发挥最大的效应。

再稍微联想一下,我不难将祝迦同近来发生过的异状联系起来。

祝迦是祝郝的弟弟。

也是往我们家门缝里塞了两封信的人。

我心情有些复杂,回家路上就心不在焉的。

很显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冯逍呈都不想这件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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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确定自己在与冯逍呈对视时,可以掩饰好内心一言难尽的无语不被他察觉出端倪。

是以刚进家门,我就借着恍惚的劲头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今晚要早睡。

他没有起疑。

而半夜,我顺利偷溜进了书房。

我不是要偷看冯逍呈的信件。我确信,那是给我的。

不论从祝迦还是从冯逍呈的反应看,他俩都不像是会写信叙旧的关系。

我直觉冯逍呈不会将信销毁,大概率他还会拿将信贴到公告栏之类的话来威胁祝迦。

就像冯逍呈认为我无故不会翻看他的东西一样。果然,那两封空白的粉色信封正安然躺在书柜里。

我没理由不看啊。

深吸一口气,我将信纸从中取出来,展开。

又折回去。

-

转天恰好是周末,趁着冯逍呈外出补课,我拨通了信中留下的联系方式。

几乎是接通的瞬间,对方迟疑又肯定的声音便传来。

“邱寄?”

我的手指抖了一下,正色道:“祝迦,你今天有空吗?”

今天天气很好。

有微风,不冷不热,日光清亮。

可我眼中的世界却有些混沌,脑子里时不时便蹦出几句信中的内容。

祝迦答应得十分痛快,赴约却晚了整整三十分钟。

原本我还有些焦躁不悦。

可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却觉得我还可以等待更久一些。如果祝迦能忘记约定,就最好了。

彼时,我脑中正闪到这句话——

希望今晚你家附近的蚊子不要咬你,我试过了,很毒。

我盯住面前裙装打扮尤其高挑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但露出的小臂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方也注意到。

他将视线落在上面,轻声询问我,“邱寄,你很冷吗?”

第35章 朋友之间不撒谎

我没有回答他,停顿一秒,才问:“你很喜欢穿裙子?”

祝迦今天穿了一条深灰色及膝的百褶裙,搭圆领的浅灰色卫衣。

他四肢修长,高瘦的身条掩在里面,即使是裙装依旧有股说不出的利落劲,是很中性的漂亮。

前提是,他不曾短发,以全然男性的面貌出现在我面前。久5玲2

祝迦坐在我对面,闻言低了低头,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那天我去找你,但是,你好像被我吓到了……”

闻言我心情有点复杂,垂眸挖了一勺已经融化成液体、冰疙瘩混合物的刨冰。

冷静了片刻,我才重新开口,“我确实有点惊讶,但不是因为你换上了裤子,而是……我可以知道你和冯逍呈是怎么回事吗?”

祝迦抬眼看我,沉默了一会,继而又低下头,专心搅拌起他桌前的冰。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时,他倏然道:“嗯。你想知道的话。”

他这种事事以我为先的态度,俨然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让人感到别扭。我心情愈加复杂,想开口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咽下。

而祝迦已经开始回忆了。

“我是在画室里认识你哥的,他们都不太喜欢我,总是偷我的颜料藏我的速写作业……有一次他们把我堵在画室的巷子里,说我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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