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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蒋姚,“阿姨好。”

她似乎打算过来叫冯逍呈起床,却倏然看到我,表情空白了一瞬。

蒋姚站在门前,对我端起笑脸,目光却越过我飘进房间,半真半假地嗔怪起来,“起得那么早啊,不像冯逍呈,总也喊不起来……”

这些天,我已经习惯蒋姚扮演的妈妈。

就算我不喜欢,她大概也不会疲倦。

蒋姚每天晚上都给我和冯逍呈准备宵夜,哪怕宵夜纹丝不动,她照旧能面不改色地把它们原封不动地摆到转天早上的餐桌上,再自如地招呼我和冯逍呈过去吃早餐。

我写作业的时间她习惯敷着面膜在楼下客厅看电视,声音很大。

她还喜欢在家穿高跟鞋,走路时把每个角落都踩响。

即使没有人需要她叫醒,也坚持去每个人的门前敲门。

哪怕冯逍呈对她没有好脸色,她依旧笑脸相迎。我能感受到蒋姚浮于表面的愉悦。

裹挟着报复的快意。

为什么呢?

冯逍呈蓦地拉开我房间的门,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被蒋姚堵在他房门口,当即无语地皱了皱眉。

待他看清蒋姚往里张望探寻的姿态后,面孔上便卸去所有表情,只冷笑了声,“蒋姚,你在找什么?”

这是蒋姚回来后,他首次直呼其名。

先前就算不叫妈妈,他也没有直接喊名字。

我读不懂冯逍呈眼底隐忍的情绪。

但我有种预感,他即将打破它们,踩碎它们。鼓胀饱满的情绪,总会在某个时刻得到释放。

上学临出门时,我同往常一样,跟蒋姚打招呼。“阿姨,我们去上学了。”

这时,冯逍呈蓦地停下脚步,也回头望蒋姚。

我听见他随意的声音响起,“既然那么喜欢当妈,就要好好当。”

“蒋姚,享受一点。”

像抱怨也似挑衅。

-

而学校里,关于余则的事情,很快就有同学按耐不住。

有男生在晚自习课间来向我求证。

只是我还没开口,便被赵子怡抢先接口,“跟你有关系?别人的事是影响你考倒数第一了吗?你就积极。”

她作势一掐指,“放心,下次月考,倒一宝座还是你的。”

我有些意外,扭头正好对上赵子怡的目光。

她冲我挑眉,略一犹豫,目送那个男生离开了,才凑过来小声问:“你没事吧?”

我摇头。

他只是来问我余则是谁,比起从前有人当面问我是不是狐狸精的儿子要客气得多。

可赵子怡却不相信,转而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说:“唉,个别傻逼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老气横秋,活像老太太在数落自己不成器的子孙。

我移开目光,没说话,低头继续答手里的练习卷,一直没再抬头。

直至第三节晚自习下课,隔壁班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以及尖叫声。

我的眉心微跳,下意识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但隔着厚厚一堵墙,什么也望不到。

同学纷纷赶出教室,我坐在位置上,没动。

忽然有人扒着走廊的窗户探头进来,“邱寄!你哥在隔壁班打架呢!不、不对,打人呢。”

“在打隔壁的余则!”

我咬住唇肉,细细地磨。

心中诡异地浮现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解脱感。

等我回神,将视线重新落回卷面,发现刚才停顿的水笔笔尖正戳在卷头名字那栏,已经将我的名字晕成一个浓黑的圆点。

赵子怡停下正要出去看热闹的脚步,回身问我,“你不过去?”

“我又不会打架。”

“额……为什么不能是拉架?”赵子怡重新拉开座位坐上去,“那、那他不是你哥吗?你不得去喊个加油?”

我摇了摇头,呆滞片刻,才再次开口,“手机借我用一下。”

“哪有手机啊……”

“我看见了。”

“……”

最后,赵子怡还是摸出了手机,“算了,你赶紧跟你们家长通个气也是好的。”

隔壁和走廊的惊呼声逐渐小了。

拨出号码,等待接通的间隙,我透过敞开的后门看到冯逍呈走出来。

我听到他平静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才揍过人的样子。

“不要以为躲着说就没事了,我又不在乎是谁传的,只要有人倒霉就行。”冯逍呈说。

与此同时,手机听筒里传来电话被接通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屈苹县派出所。”

对方的声音清晰洪亮,连我身后的赵子怡都听见了。

她瞳孔一震,睁圆眼睛,指尖抖了抖,难以置信地指向我,“你、你……”

我不再看冯逍呈,也没看她。

垂了眸,认真地修正我先前自以为是犯下的错误,“警察叔叔,我要报警。”

第26章 宛若真心(小修)

派出所出警很快,也没有鸣笛。

以至于他们到达时,上课铃还未响,学生还未散尽,正表情各异地回味着冯逍呈放的狠话。

冯逍呈用余则鼻青脸肿的面孔,给每个人生动地演示了一遍。

严格意义上来说,余则是卷入流言的“受害者”。

现在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

多吓人。

无论参与与否,任何人都有可能随机被选中,为仅供消遣的八卦买单。

“邱寄。”

来的年轻民警身着便衣,身姿挺拔,站在班级门口。

之所以我能立刻认出他,是因为当时在冯家询问我的警察就是他。

接通电话时,第二句话我便认出了他的声音。

可他并不记得我,反而在我表明目的、地址后质疑事件的真实性。

于是我提醒,“大半个月前我哥才砸了一辆车,月桂巷233弄。叔叔你不记得了吗?”

那边沉默了片刻。

在我以为他当真忘记,将我这通电话当作熊孩子报假警的恶作剧时,他不置可否,反问我,“所以呢?你家新买的车又被你哥砸了?这种小事不需要报告派出所吧。”

此刻,他在办公室里却不再含糊。

我不知道他是否一直如此认真执法,哪怕冯逍呈和余则的班主任一致表明只是学生之间的矛盾,需要调节,但没有必要上升到劳动公安,他也没有松口。

哪怕他同行的老民警也开始当和事佬。

据说冯逍呈从被老师喊到办公室起就一言不发,任老师如何问也沉默,默认这是一场毫无缘由的暴力。

我站在年轻民警的身后,透过人群的缝隙观察着冯逍呈还有他面前鼻青脸肿面容可怖的余则,以及被老师拉来问话当证人的几个学生。

然而下一秒,我的目光便被一道视线截断。

冯逍呈抬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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