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喜欢我,或者说她喜欢像我这样乖巧懂事的小孩。她不顾邱冠以的劝说,态度极其坚定地给我空出一个房间,却什么也没解释。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有乖乖留下,能力所能及地帮他们做一些事。
彩票店下午才开门,通常我醒了他们俩还在睡。
而我买回来的早饭,也是放凉了,等他们起床后自行热一热。
清晨,我拎着给邱冠以和珍桂买的早饭,刚走出这条街,便在拐角垃圾堆边上看到了冯逍呈。
干瘪的麻袋贴着地面,袋口散了几个瓶子。 w?a?n?g?阯?发?布?页?ⅰ????ü???ε?n???〇????5?.???o??
他正同先前堵我的那个光头小孩打作一团,将人压在身下,捡起手边的大可乐瓶就猛敲对方的脑门,一边大声吼,“说了不是我,你烦不烦人,欠打啊?”
“不是你是谁?就你偷偷摸摸跟着我们,没几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傻逼,你现在是承认自己没干好事了吧?但你们的事关我屁事?告诉他们干嘛?我要说也是报警,叫警察来抓你们这帮偷摸钱包的小偷!”
“他妈的就是你!别不承认!”
……
冯逍呈声音中气十足,打得对方无力还手。看来是完全病愈了。
我的脚步没有停,也没有再看他。往前走,两人的声音就跑到脑后,越来越远。
-
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期间邱冠以不知忙碌的什么,偶尔赚了钱,便和他几个朋友回店里消费一下。他们和店里的常客一样,都喜欢由我挑选号码,说小孩手气好。
至于我,就是整天窝在店里陪珍桂看店,要不然就跟在她屁股后面捡活干。
可她嫌我笨手笨脚帮倒忙,又推我出门去玩。
捏着她给的五块钱硬币,我既不敢花,也害怕弄丢了回去无法交差。虽然她说,这是给我的零花钱。
我无法理解,无亲无故,她为什么对我好?
而邱冠以虽然没赶我走,态度不冷不热。但我能感觉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时常飘到我脸上,欲言又止,时常发愁,偶尔裹挟心虚。
他们都好奇怪。
漫无目的地走了会,我在附近健身器材处找了个没人的跷跷板坐下,托腮陷入沉思。
不多时,我回神才注意到附近有说话声。
原来是我身后两个中年的阿姨正背对着我使用双人漫步机,我听见她们在讨论邱冠以和珍桂。
“那彩票店老板娘以前真是做……那个的啊?”
“两个人又没结婚摆酒,什么老板娘?那是邱冠以他爸留下的店,要我说,老子儿子一个样,都傻得不行。”短发阿姨答道,却有些答非所问。
另一个胖阿姨却被挑起好奇心,顺着她的话追问。
“邱冠以她妈以前就是干那个的,那女人嫁给老邱时就带着个女儿。”
说着短发阿姨压低了音量,象征性地左右环顾后才继续,“不知道是哪个客人的种……长得比她妈还漂亮,小狐狸精似的。”
“那小子还有个姐姐?”
“对啊,同母异父的。那大女儿上学的时候,追她的人排队都堵到老邱店里去了,邱冠以小她七岁,天天跟在他姐屁股后面跟人打架,从小就不学好,小混混样……”
“那他姐现在人呢?”胖阿姨打断她的滔滔不绝,提问道。
短发阿姨这时却仿佛被问住了。
她叹出一口气,“不知道,那姑娘读书特别好,高考直接考出去,再没回来。连老邱病死那年也没回来看看……”
顿了顿,“老邱对她好,当亲生的疼呀。”
两人都沉默起来。
直至胖阿姨又把先前的问题拎出来,问道:“那珍桂以前到底是干嘛的?怎么都说她不能生。”
“干嘛的?”
短发阿姨的语气又变得十分鄙夷,“都快让人睡烂了,谁知道还生不生得出来,她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捡了个小——”
这时,猝然劈过来一道声音,将她的声音打散。
我听见有人大喊我的名字,“邱寄。”又说:“滚过来。”
第11章 倒霉蛋
是冯逍呈。
我匆匆瞥了他一眼,便垂眸,专心捏住跷跷板上的手柄把玩,开始装聋作哑。
这时,一团毛茸茸棉花似的小狗滚到了脚边,待我认出它是谁后,不禁伸出手。下一秒,我便被翘飞起来,险些跌落。
我被高高托起。
底下小袜子拖着根红绳蹦来跳去,汪汪直叫。
而罪魁祸首正稳稳压住跷跷板另一头,皱着眉,表情凶,语气也凶,“这是我的狗,谁准你摸了?”
这时,我才抬眼在冯逍呈脸上盯了片刻。分开不到半月,他晒黑了,也更瘦,气色却好了些。
住院时医生曾说他因短期营养不良造成免疫力下降,又泡水受凉,住的地方也不干净,才容易生病。
那阵子我们早出晚归,捡瓶子收纸壳去废品站换钱,也只够三餐各吃一个肉包子。
而我还要抠出肉馅喂狗。
因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不敢光明正大地挑食。
冯逍呈十分嫌弃我滥好心,转天却将他的肉包子换成两个素包子,匀出一个给小袜子。
想到这里,内心原本酝酿到快发大水的委屈,瞬间便干涸枯竭。面对他,我当真变成一个哑巴,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
可我还是讨厌他。
于是我吞咽了一口口水,从跷跷板上一跃而下,五个硬币也从裤兜里飞出来。
从地面爬起来时,我又听见那位短发阿姨咋呼的声音,“怎么回事啊那边?要好好的……你这小孩怎么还欺负其他小朋友啊?”
“谁欺负他了?不信你自己问——”冯逍呈倏然安静下来,再出声便是直接怒吼,“邱寄!你给我站住——”
而我拔腿就跑,没回头。
-
冯逍呈当时没有追上来。
翌日,他在彩票店门口不远处将我堵住。可奇怪的是,他第一句话不是骂我,而是为了继续昨天的话题,“我不让你摸,你不会求求我?”
我被他整得有点懵,缓慢地眨起眼睛,而后无辜道:“……可我不想摸呀。”
“怎么就不想摸了?你明明就想,我看见你动手了!”
“一开始想,后来不让……就不想了。”
这些天,我在看不到小袜子的地方生活,并没有如何想念,直至它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想起自己曾短暂地喂养过它一段时间。
它不是我的狗,哪里能想摸就摸。
听到我的回答,他被噎住似的蹙眉,闭紧了嘴巴,死死地盯住我,看上去较老师批改到班级倒数第一的数学卷子时还要发愁、伤脑筋。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第二个胆子像昨天一样跑路,就这么撅在他跟前。
良久,冯逍呈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