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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度的节日,在这几天还会举办庆典。

“你们知道吗,”程昇没有感情地说,“亲爱的新疆人民古尔邦节放五天假,没有调休。”

“没有调休。”杨姐机械地重复,“我听到什么了,什么叫没有调休。”

齐柏宜给了程昇一个肘击:“我少你们假了吗?”

“没有,不是针对你的意思。”拍摄的时候当然是没有假期,但拍摄完以后齐柏宜通常都会让他们好好歇一阵,休息好了再谈后期工作。

“就是我好想放假啊,”程昇问,“古尔邦节我们也可以玩儿吗,斯尔木今天邀请我们一起参加庆典呢。”

齐柏宜有些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吗。”

程昇激动地扑过来抱住他,齐柏宜没怎么挣扎,突然有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拍了拍程昇的肩膀,趁他回头的空当,把他们俩分开了。

程昇还以为池却突然来找他什么事,也被吓了一下,但池却只是说:“我坐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程昇乐呵呵地把座位让出来。中间是打开的天窗,抬头就是肉眼可见的银河。

池却一般也不会主动说话,但只要被问到什么问题都会回答,时间晚了,斯尔木的妈妈给他们的毡房里送来一大锅刚出锅的抓饭。

在牧场没法像餐厅那样讲究,但羊肉大块又很软烂,黄萝卜和米饭上都抱着剔透的油香。

池却吃饭的速度很快,等所有人都吃完了,帮着把所有空盘子拿出去一起洗,有几个小姑娘不大好意思,跟着他一起收拾了屋子。

齐柏宜本来是想说谁的碗谁洗的,但池却就跟看上他的碗似的,齐柏宜没反应过来,碗和勺子一起被收走了。

“……我们自己来,你别管了。”齐柏宜情急之下拉了一下池却的衣服,但很快放开。

“坐着吧。”池却没看他,推开木门,成为风景的一块暗部。

齐柏宜和几个人坐在毡房外。漆黑的山线像一首流浪的歌,云是游牧的音符。他们在草原做的天空上,不能自己发亮,就算欢笑和哭泣的声音占据所有人生的经历,在这里也小到被理解成虚无的缄默。

北疆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抛开一切,干净到悲伤与爱平等。

齐柏宜捂着手吹风,池却沉默地任劳任怨,杨姐察言观色,小心地说:“池老板这个人,是挺勤快的哈。”

旁边有人跟着附和:“是挺帅的哈。”

“是个有担当的人,”杨姐碰了碰齐柏宜的肩膀,“你说是吧。”

齐柏宜恹恹的,没说话,很想摇头,心里不是很认可杨姐说的话。

在他看来,池却此人,已经不仅是可靠与否的问题。实在是不能理解,就算过了八年也还是不能理解,一个人是怎么能坐到几天前还亲密无间,几天后又立刻翻脸。

但突然的,齐柏宜想到他第一天进禾木时池却的反应,也绝对算作八年前的不完全投射,翻脸不认人的显性表达。

而别日客说池却是因为滑翔翼运动不慎摔坏脑子,那么池却对齐柏宜这个陌生人的态度,好像也就可以理解了。

只是八年前的事情,现在谈到也多少像不体面的翻旧账,齐柏宜面前只有一个人都认不齐的傻子当事人,因此这样的猜想也仅是过了下脑子,很快又忘了。

齐柏宜走神的这一会儿,杨姐和边上几个女孩子的话题已经聊到池却的婚恋话题了。

收音组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烫着卷发,叫汤心露,和他们说:“我其实又想过要池老板的微信,但是我看到他的微信名叫AAA禾木什么什么民宿,我就不想加了。”

齐柏宜哼了一声,揭他老底:“他以前还叫平安和顺呢。”

汤心露笑了好半天,才说:“帅是很帅,就是脾气有点奇怪,我还记得刚见面那天,真是很凶。”

池却在眼前晃来晃去,像个逍遥法外的嫌犯,嫌犯也毫无自己犯错的自觉,在齐柏宜眼前晃又像无数次返回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齐柏宜就是被留下的最狼狈的证物。

齐柏宜脾气也不如从前,可能不比池却好多少,听到汤心露的话,坏心顿起,一下站起来,说:“我只用三句话,看好吧你们。”

池却洗好了碗,正从他们面前路过,齐柏宜叫住他,语气轻佻地说:“池却,你现在能记起我了吗?我其实是你相爱多年的恋人。”

众人的表情一下变得很精彩,杨姐是最冷静的一个,她看看齐柏宜,又看看池却,但对这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有些茫然。

池却想了想,下一秒居然真的笑得温柔。

“哦,我想也是,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我的手机里还存着你的1082张照片。”

第51章 你想去我们就去

这场以戏弄为主要目的的玩笑,一旦有人当真了就不好收场。

池却脸上的笑很久没有见过,齐柏宜的大脑缓慢地、不可置信地译出池却几个句子的意思。

数据十分精准,池却的表情也不像骗人,就算在齐柏宜眼里他早已经是刻板印象的骗子。

齐柏宜呆站在原地,从手指处的神经末梢开始感受到寒冷。

齐柏宜这样说给池却听,带着顽劣的探究,本来就没安好心。 W?a?n?g?址?发?布?页??????ǔ?????n????0????5?????ō??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比他还要更快反应过来一些,汤心露说:“卧槽。”杨姐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但池却这样直接地说出来,她年纪不小了,还是捂着心口缓了两口气。

周围没有多少人,听到的更少,但齐柏宜用余光环顾四周,还是有不少目光直直投射过来。

池却看齐柏宜不说话,也没有动作,火上浇油似的,走过来问他:“怎么了?不舒服?”

“你闭上嘴别说话行不行。”齐柏宜受不了这么多人盯着他看,手脚是冷了,脸是烫的。

他一把抓过池却的手腕,池却这么高一个人,齐柏宜一下就扯动了。

牧场北面的矮坡上有一丛雪岭云杉,无论冬夏都笔直地绿着,枝干被叶片和暗红色的花遮得看不到,地上躺着一条反着月光的溪水。

齐柏宜要往这边走,池却说:“这边蚊子很多。”

齐柏宜当然不可能听他的,咬着牙一条路走到黑。池却见状,就不再劝他了,只时不时提醒他注意脚下的石头。

“没人能听到了,”池却带着一些不明显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已经够远了吧。”

“用你说吗,”齐柏宜现在凶神恶煞,“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丢水里喂蚊子。”

他这样说,但再走出两步也还是停下了,放开一直拽着的池却的手腕,恶人先告状:“你什么意思?”

池却问:“哪个?”

“你说……”齐柏宜长到这个年纪,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因为情感问题感到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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