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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挑了下眉毛,问:“那能想起来我什么?”
池却还没说话,毡房里又走出来几个人。有人对齐柏宜说:“齐导,我们现在搭帐篷吗?”
“好。”齐柏宜貌似也无所谓一定要池却一个回答,他本来就不抱期待。
斯尔木看着一群人搭帐篷,和齐柏宜说:“住毡房里嘛,帐篷一点也不舒服。”
齐柏宜摇摇头:“我们人太多了,不能一直麻烦你们。”
“这有什么的,”斯尔木笑笑,“我明天再给你们搭一个,一点都不难。”
这晚在福海的中牧场,齐柏宜和程昇两个人挤在一顶小帐篷里过夜,确实是很冷。池却也没有说走,睡在斯尔木家的毡房里。
第二天早晨,程昇被齐柏宜叫起来看日出,走出去景色还没看清,先被风灌了一嘴。
“这里……嗝,真的是……嗝,风好大。”
齐柏宜又在弄他的无人机,没有理他,程昇看向另一边,池却戴着个看起来就很厚重的毡帽,在毡房边支了个壶烧热水。
水蒸气没有阻碍地往上升,升到半空在化开在色彩富丽的天幕里。
不说别的,至少算和平共处。
以前程昇还能记得跟齐柏宜提起池却的时候,整个名字他都听不得,听到就要和个狗一样龇牙。
池却和斯尔木的父母也认识,做起家务活来也很顺手。
摄影组的小李和齐柏宜说:“我们这样多少会拍到池老板的,这样好吗?”
“啊,”齐柏宜转头和程昇说,“你去问一下!”
“……”这点音量池却都能听到了,程昇很无语地问他,“你用这个音量喊他他都听见了,干嘛不自己说。”
齐柏宜装没听见,程昇只好走过去,和池却说了一声,池却同意得很快。
尽管齐柏宜事先就和斯尔木说过了,只用展现日常生活就可以,但到中午的时候,炸物和奶制品还是摆满了整个毯子。
齐柏宜还赖在摄像机跟前看早上拍出来的片段,几个人围着他也不敢来吃饭。
“这段有点乱了,”齐柏宜把视频倒放,“角度和光线也不是很好。”
“是吗,”几个人凑过去看,“那我们下午补拍一下吧,或者明天早上相同的时间?”
齐柏宜摇头:“先这样,不要去刻意找相同。”
一群人点头如小鸡啄米,说“好的好的”,也不敢走,还是围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
齐柏宜脸上看不出来表情,一段视频反反复复地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眉头皱了又松开。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四周:“你们还围在这里干什么?不去吃饭吗。”
他现在也就是大概浏览一下,这么短的时间里没法给一个片段定义好与坏,剪辑和色彩校正之类的工作要一并等到拍摄全部结束,在剪辑室里一点一点磨出来。
“走走走,”程昇是最不怕他的,“齐导都发话了,快去吃饭。”
哈萨克族人很热情,齐柏宜早上一大碗加了奶皮子和塔尔米的咸奶茶,一大半很干的馕,最后小半块他实在吃不下了,又不好意思剩下,池却看到,直接向他伸手要。
池却大多数时候不和齐柏宜走得很近,担心他们的恋爱关系会被人看出端倪,但伸手找他要吃的做得顺手,反应过来的时候齐柏宜已经把那半块馕拿走,递到程昇嘴边。
还要回过头来冲他说:“不给你吃。”
“……”
那大半块馕太顶饱,齐柏宜没觉出饥饿,站在原地没动。
中午太阳很大很晒,齐柏宜穿了一件稍薄一些的牛仔长袖外套,戴了个帽檐很宽的防晒帽。只要不去树荫的地方就不会冷。
他看得正起劲,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很低的声音。齐柏宜站在阳光底下,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内容又是什么,身上先发冷。
池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比一般社交距离稍近一些,低声说:“齐柏宜,去吃饭。”
“我靠,”齐柏宜吓得差点跳起来,“你搞什么啊,吓死人了。”
池却不为所动,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吃饭,快点。”
其实齐柏宜本来就打算要去吃了,只是池却这样一说他,他感觉要是现在去那就等于听池却的话,那必然很没有面子。
于是很生硬地拒绝了:“不吃,不饿,你别在这挡着我的光。”
按照齐柏宜对池却的了解,这个人应该在他答应之前不会就此罢休,转头看着他,俨然准备好开始一场持久的拉锯战,但没想到池却听完,只是又问了他一遍:“真的不吃?”
“不吃。”齐柏宜说。
“好。”池却点点头,就不再多劝他,转身走回人群中间。
“嘿……”齐柏宜气笑了,心里一股憋闷的火缓慢地烧起来,但想了一下,好像找不到能发泄的理由,这场火都名不正言不顺,只能自己一个人待着。回头看了池却一眼,池却正好和他对视上,不过很快,就偏开了眼睛不再看齐柏宜。
下午斯尔木叫了几个一起在牧场的牧民一起,要搭一座新的毡房。
齐柏宜说了好几次感谢的话,斯尔木摆摆手,叫池却过来帮忙,齐柏宜就退到一边,又走到摄像机后面去了。
红柳木被用手工制的绳子将一片片绑起来,斯尔木说:“牢固着呢,吹不跑也晒不到,好着呢。”
找准天窗的位置,毡房的雏形就有了,在框架上铺防风的芨芨草席和羊毛花毡,看着不难,但其实很费体力。
不止是花毡,连芨芨草席上都有用羊毛手工缠出来的彩色纹案,摄制组走南闯北,去过这么多地方,看过这么多风景,在拍摄内部结构时也免不了啧啧称奇。
池却站在一遍,手上都是灰尘,看着那些奇迹一般的纹案,也是很骄傲的。
齐柏宜本来没什么感觉,但一直在草原里跑来跑去,过了个把小时,发现不吃东西还真的顶不住。
所幸身上还有那天杨姐在服务区买的几个小面包,齐柏宜过去向她拿了一个,三两口吃完了,捏着包装袋到处找能扔垃圾的地方。
“给我。”池却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上拿着两个金灿灿的包尔萨克,递给他,“吃。”
齐柏宜还没拿到手里,就闻到炸物的香气,上手碰了,才发现居然还是温热的。
看齐柏宜拿上咬了一口,池却就不再他身边多逗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带着齐柏宜制造的垃圾又走远了。
齐柏宜也转身接着工作,奶的香味、饱腹感,把他心里的烦闷浇灭,虽然他彼时还不愿意承认,但内心切实获得了他自己都不想深究的安宁。
齐柏宜他们是算准了时间,这几天适逢今年的古尔邦节,在中牧场的几户牧民到那天要团聚起来,共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