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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很好的成绩,今年,他作为助教来帮助大家,请和他多多交流。”
程袤川的脸又冷了回去,看着第一排栗予向大家鞠躬。
即使一站一坐,栗予在他面前依旧显得小小一个,这身宽松的穿搭还可能给他的体型加了水分,伶仃的肩胛骨从薄上衣底下透出个轮廓。
他暂停音乐,摘下单边耳机。
只见栗予走到台前,内敛地抿嘴笑了下,“大家好。”
去年,两人在线下说是毫无交际也不为过,程袤川理所应当地不记得栗予的声音。今天一听,那嗓音说甜,又沙沙的,说脆,可吐字又不太清,粘豆包似的腻着人的耳朵。
才三个字,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袤川的说话风格和他大相径庭,不使用任何语气词、从不委婉、直切重点,最受不了拐弯抹角,拖泥带水。
也就是栗予这种。
程袤川又把耳机塞了回去,后面再说的他都没听。
视线里栗予的嘴唇小幅度地一张一合,如果忽略那颗唇钉,完全一副腼腆又温驯的样子,只看外貌也根本想不到栗予会有背后偷偷举报组员的骨气。
他把音乐声调得更大了,任由低音贝斯重锤他的鼓膜。
听着歌,程袤川在ipad上写写画画,把经济的第一周笔记整理了,又按照readinglist,把这学期要读的文献全部找了出来汇总到一起,打算留着回家看。
下课的时候,外头下起小雨,天空灰霾,草地绿得湿洇洇的,楼梯光洁的瓷砖也被踩得有些水渍。
空气潮湿微凉,程袤川挎起背包向外走,这里到停车场就几分钟,他懒得打伞。
一阵紧促又细碎的脚步声在他背后响起,他下意识侧身让开道路。
扑通一声,有人重重摔倒在了他脚边,连着包里的东西都跟着倾泻出大半,狼狈到极点。
栗予半跪在泥泞地面上,吃痛地轻轻叫出声,他慞惶地把东西胡乱往书包里收拢,碎发间洁白的耳廓迅速涨红。
旁边路过的女生走近问栗予要不要紧,又蹲下帮他一起收。
程袤川偏开头,只当没看见,目不斜视地大步离开。
第2章 不漂亮吗
程袤川今天只有这一节课。
回到家,他在玄关处换鞋,俯身的间隙,一道黑影猛地窜出来给了他一口,然后跳到鞋柜上,卷着尾巴端坐,拿深蓝色眼瞳睥睨他。
对视了三秒,程袤川决定不和猫计较。
他放下背包坐上沙发,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手腕上的新鲜伤口以及诸多陈年老疤,拍了张照片发进群里。
这时猫倒好像知道错了,轻盈地跳过来,在他裤子上蹭脸。
程袤川把猫当空气,视若无睹地掸掉粘上来的猫毛。
猫转身走开。
这只雍容华贵的奶牛赛凯卷毛猫名叫公主,是他双胞胎弟弟程袤山的,一年前斥八千刀巨资购入。程袤川毫不怀疑程袤山是被宰了。
确实漂亮,还爱撒娇,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粘在人身上,但仅限于程袤山。
对于从小到大都对动物不感冒的程袤川,猫好像知道这只人不怎么善良似的,平时在家经过程袤川时都要绕路。
然而好巧不巧,上个月初,两人和往年一样南下滑雪,唯独这次,程袤山摔断了腿。
骨折一时半会痊愈不了,加上家人担心,程袤山干脆办了一学期休学,写作在家静养读作吃喝玩乐。
程袤山是回国了,可程袤山的猫还在这儿。
这边带猫出国的手续非常繁琐,再带回来更是难上加难。于是,照顾猫的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到了程袤川头上。
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梳毛擦脸剪指甲,猫爬架猫抓板摆满半个房间,他甚至按照程袤山的指令,每周一次地带猫出门社会化。
猫开心的时候给程袤川一巴掌,不开心的时候给两巴掌附赠一口。
不到两分钟,程袤山回复,附带一张午饭照片,程母亲手烹饪的病号营养餐。
“又咬了?笑死。”
程袤川又拍了张新照片发过去,详细展示自己布满抓痕的胳膊,问:“你腿怎么还没好?”
他是真的对动物一点都不感冒。中学时,学校组织去动物园,所有人都围着抱在树上的考拉的灰色圆屁股直呼可爱得要命,唯独程袤川无动于衷地站在最角落,戴着耳机刷手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出于对猫的生命负责,而这只猫想要他的命。
“傻逼,我断的是肋骨。”程袤山回,又点了那张照片专门回复,“活该[玫瑰]”。
群里其他人也出来了,拢共五个,都是中学起认识的朋友,逮着程袤山使劲亲热。程袤川是不让他们去家里的,他们仨想公主也想程袤山。
程袤山语焉不详地发来个戴墨镜的黄豆表情。
朋友太了解程袤山这个情场浪子,就算回国也不会闲着,“又桃花朵朵开了是吧?”
“没,”这句程袤山倒是认真回复了,“就一朵,回头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
几人察觉有情况,大刷表情包。要知道程袤山几乎不拥有稳定的恋爱关系,主动说起介绍,情况非常罕见。
手机这头,程袤川也兴味地挑眉,他不八卦,但爱看亲弟弟的笑话。
程袤山嘴却奇严,只说:“等定下来。”
后面无非就是些起哄,然后话题跑偏,大聊一番球赛和女孩。
这类话题程袤川没有兴趣参与,他放下手机,从茶几底下掏出袋烟丝,还有个银烟盒,叼着滤嘴,慢条斯理地将烟丝裹进卷纸。
期间手机持续地震动着,也有人圈他问怎么不说话。
他一概不理。
程袤川和程袤山是同卵双胞胎,出生时间只相距十分钟。
两人肖似得出奇,五官说一模一样也不为过,唯一的区别是程袤川的左耳垂上有颗耳洞似的小痣,寻常很难察觉。
但没人会将二人弄混。
程袤山热烈、外放、喜欢博取关注,给自己和公主都开了社交媒体账户,坐拥数十万粉丝。程袤川却冷漠、桀骜、自我,并且极端擅长拒绝,青春期的高频用语是“关我什么事”。
曾经有一次,程袤山背着他,偷偷把两人的生日合照上传到了公开的社交媒体。
两张一模一样、俊美得极富冲击力的脸,气质却迥异,一个明亮炙热,一个冷淡倨傲。
当晚,那条就直接流量爆炸,把程袤山的新手机卡得刷新都刷不动。程袤山邀功似的,把手机塞到程袤川鼻子底下,给他看那条万赞的图文。
当时,程袤山只听见他哥短促地笑了一声,不辨喜怒,然后拿过他的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等手机再回到程袤山手里,哪里还有什么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