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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正站在桌前写福字。除夕前皇帝亲手写下福字,赠与各位大臣已是传统,即使是皇帝年岁还小也没能例外。
小皇帝面前摆着一叠裁得正好的红纸,见谢虞琛来了?,笑眼盈盈地抬头:“谢郎来了?!宝福公公快赐座。”
谢虞琛不紧不慢地行过礼,看着桌上?的红纸问?道:“陛下还未写完吗?”他记得自己上?回进宫时,对方就已经在写福字了?。
“还剩最后一叠。”小皇帝揉了?揉手腕,将笔递给?身旁的太监,“明日的除夕宴,谢郎可要参加?”
谢虞琛有些惊讶地挑眉,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竟然?明天就是除夕了?。他倒是无所?谓去不去,但想起上?次冬至,众人排着队找自己敬酒的场景,还是有些犹豫。
谢虞琛不是不愿意喝酒,只是他还答应了?乌菏,除夕夜的时候去参加城外的祈福庆典……
小皇帝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瞅了?瞅身旁的大太监,对谢虞琛道:“谢郎若不想饮酒,朕可以让宝福公公给?谢郎准备果子饮。”
谢虞琛想起冬至宫宴上?对方桌上?那一模一样的两支酒壶,忍不住笑了?笑,点头应下了?对方的邀约。
*
除夕夜,宫中设宴。
比起前些时日冬至的那场宴席,这次的规模要大得多。凡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可携带家眷出席,再加上?前些时日回京述职的文武百官,又有一大批人。
朱雀街上?,越靠近皇宫马车就越多,到太平巷时,都差点堵起来。谢虞琛比寻常人早一些进宫,正好错过了?朱雀街的“高峰期”。
宫门外,谢虞琛又遇见了?几个眼熟的禁卫军,都是没少和他打过照面的。
看见谢虞琛过来,立马便有小太监从亭中一溜烟小跑到他面前行礼:“皇上?吩咐奴婢们在这儿等着公子,步辇就在外面,公子在亭中等候一会儿?奴婢去传步辇来。”
太监口中的“步辇”并非轿子,而是指人力车。水泥问?世后,皇宫是最早铺设了?水泥道的,步辇也早换成了?特制的人力车,在禁中作代步用,又快又稳。
这段时间,谢虞琛隔几日便要被皇帝唤进宫中,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最会察言观色,对他自然?是热情至极,不敢有片刻怠慢。
“不用了?。”谢虞琛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总共几步远的距离,我走过去便是了?。”
小太监恭顺地应下,侧身道:“那奴婢来为您引路。”
刚过第?二道宫门,迎面就遇上?了?乌菏。
谢虞琛看了?看周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些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来等你。”乌菏言简意赅地说了?三个字,顺手从太监那儿接过宫灯。
“见过巫神?大人。”引路的小太监行了?个礼,很有眼色地停步:“那奴婢们就先退下了?。”
乌菏颔首:“去吧。”
转个弯过去是一座闲置的空殿,寒冬腊月,宫中这些偏僻的地方就只有梅花开得正盛。谢虞琛路过的时候,恰巧一朵腊梅被风吹散,落在了?谢虞琛的肩膀上?。
他轻轻捻起一片,抬头向花瓣落下的方向看去。
奇怪,按理来说宫中的梅树都是一丛一丛地生长,哪有像头顶这棵,孤孤单单一株长在这处偏僻的宫殿里?,枝干从宫墙外攀出,落到了?谢虞琛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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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乌菏看了?身旁的人,突然?开口道。
远处宫殿透着亮光,谢虞琛借着手里?灯笼的这点微弱地光线,看着乌菏推门走了?进去。
片刻后,一枝开得正盛的腊梅递到了?谢虞琛面前。
谢虞琛疑惑:“嗯?”
“给?你的。”乌菏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对谢虞琛道。
谢虞琛愣了?一下,小声?道:“虽然?这处宫殿里?没有人,但这样随便就折了?宫里?的梅树……”
“是不是不太好?”
乌菏将他手中的宫灯又接了?过去,“其它?的不敢保证,但这束花你可以放心拿着。”
谢虞琛将信将疑地接过。似是看察觉到了?他没问?出口的疑惑,乌菏指了?指身旁的那间宫殿,“这处原本是珠月阁,先帝在时,是前任大巫祈福占卜的地方。这株腊梅树,也是我亲手种下的。”
“只种了?一株吗?”谢虞琛轻声?问?道,如果只有一株的话,看着怪孤单的。
乌菏“嗯”了?一声?,不知?为什么,没有继续解释。
谢虞琛看着乌菏暴露在灯火下的半边侧脸,下意识将手中的梅花放在鼻尖嗅了?嗅。
“好香。”他看向对方。
“腊梅本身就是香的。”乌菏笑笑。
“还是不一样的。”谢虞琛摇了?摇头,下意识开口:“我们府上?的梅花就没有这个味道。前些日子我还让周洲剪了?几枝放在书房里?。”
乌菏偏过头看着他,谢虞琛突然?意识到:“不是,我的意思是……”
“品种不一太样。”乌菏却没有让他继续解释下去:“这株梅花和我们府上?的不是一个品种,你若是喜欢,把?它?们都换成手里?这种就是。”
他特意加重了?“我们”二字。
谢虞琛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揪了?两瓣花朵,片刻后才小声?道:“还是不要了?吧,它?们长那么大也怪不容易的,年年还开花呢……”
“那就种在西院,你现在住的地方。”乌菏从善如流地接话:“明年冬天就能看到了?。”
谢虞琛:“……”
“那行吧。”最后他还是答应了?乌菏的提议。
夜色中,谢虞琛突然?开口:“等到除夕之后,我就不这么频繁的进宫了?。”
乌菏没有开口,静静地等待着谢虞琛的下文。
“这段时间实在去得太频繁了?,我连每日轮值的侍卫都认全了?。”谢虞琛笑了?笑。
“不过你把?他教得很好。”谢虞琛看向远处的灯火,轻声?道:“他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
*
席上?,小皇帝果然?如他所?说,给?谢虞琛的酒壶里?装了?清甜的果饮。因为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这样宴席并没有持续到很晚,谢虞琛他们出了?宫的时候,时间甚至比冬至那日还要早一些。
乌菏把?谢虞琛一直捧在怀里?的梅花插进装了?水的花瓶里?,提议:“那我们现在启程去城东?”
谢虞琛轻轻点头。马车一路向城东驶去,今夜的京城比冬至那日还要热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暖色的烛火和嬉笑的行人。
城外,谢虞琛时不时就能看到几盏孔明灯被放飞到空中。乌菏站在他身后,将一件狐裘披到谢虞琛肩膀上?,“京城寒冷,冬天河水结冰,所?以人们只能放孔明灯祈福。”
“南方一带会放河灯吗?”谢虞琛疑问?。
“嗯?谢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