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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场子。
这?么张下一秒就要去杀人越货的脸,偏偏却要难为自己放软了声音说那些?场面话,颇有一种小红帽里狼外婆的既视感。
……十分诡异。
诡异到让谢虞琛本来准备好的话都忘了说。送到嘴边的茶杯放回原位,许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们几人今天专门?过来一趟,应该不止是为了道谢吧?”
话还没说完,那壮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利落清脆的声音让一旁的许大郎都忍不住牙龈一酸,发出了嘶的一声。
“这?是做什么?”
谢虞琛努力维持着自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人设,桌子下面的手却偷偷摆动了两下,示意许大郎赶紧把人给?扶起来。
但面前的壮汉非常固执,坚持说完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话后,才顺着许大郎的牵引站起身。
很老套的台词,大概就是对谢虞琛救命之恩万分感激,无以为报,日?后如?有差遣万死不辞,当牛做马回报云云。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必这?样……跪来跪去的。”谢虞琛轻柔眉心。
壮汉说话的速度很慢,大抵是想在恩人面前营造一种谦恭有礼的品格,可肚子里的墨水实在是不多,以至于每说一句话就要停顿一会?儿,思考下一句话该如?何遣词造句。
在男人断断续续的描述中,谢虞琛终于弄清楚了刘家这?番举动的原因。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刘家人的目的确实不是讹那一笔货款,而是要让他们再替自己运一趟货。
目的地在千里之外的绥桐,至于货物?本身,更是遮遮掩掩的,不肯说清楚。
众人心知是个圈套,无奈他们一行?人确实赔不起那批货。男人说回乡筹款,也不过是想拖延几日?,看?能否另寻一条出路。
没想到那刘家竟是连这?点机会?都不肯给?,当即叫来一批护院便把他们给?围了起来。
壮汉解释完便立在了原地,眉眼低垂,等待着谢虞琛表态。
“你们整个船帮应该不止这?点人吧?剩下的人呢?”谢虞琛突然开口,审视的目光在面前几人身上?扫过。
“公?子慧眼如?炬……”男人本想顺着说几句称赞的话,余光却看?到谢虞琛的眯着眼看?向自己。
他飞速改口道:“回公?子,确实不止我兄弟几人。剩下的人我没让他们进村,都在村南二十里外的桑江上?守着船呢。”
“还算聪明。”
谢虞琛点头的幅度微不可察,但还是被男人注意到,当即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暂时还用不着你们做什么,你们几人最好趁着现?在无人注意赶紧出村。”谢虞琛看?向对方?,眼神里带着几抹不容拒绝的意味。
听到这?话,面前的几人都张口欲言,却被谢虞琛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几日?后我会?让人去寻你们,到时候你们就按我吩咐的去做。”
“在下明白。那我就先回去等公?子吩咐。”男人不再多言,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后便果断带人离开。
……
入夜后的乡村悠然静谧,偶有牲畜的声音响起,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上?投进一颗石子,很快又恢复了安宁。
但今夜注定难眠,不管是对谢虞琛,还是对另一些?人来说。
刘家府宅,屋内油灯未灭,火苗摇曳飘忽,映得一旁的人面色更加晦暗难辨。许久,才有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响起。
“今天白日?那件事,你们是怎么决定的?”
他口中说的那件事,自然是指谢虞琛出手替那运货的船帮解围,坏了他的计划。
从前许家食肆风头正盛的时候,他就看?不顺眼那群人。本想暗地里使些?绊子,却被主家的人给?拦下。虽然最后没能下手,但许家食肆却一直被他记恨在了心上?。
他现?在都记得当时主家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许家背后有陈家撑着,你们有什么,就要跟他对上?着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食肆给?你们那小破客舍拉了多少客人,且偷着乐吧,还想对付人家。”
“你以为你们在蓬柳村能横行?霸道是因为什么?还不是有主家给?你们撑着。没了主家你能做成什么事?”
……
一言一语犹如?利刺一般扎进他心中,疼得他夜夜难以安眠。
那名为“嫉妒”和“屈辱”的疮口,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合,反而越来越有溃烂扩张的趋势。
这?时候找上?门?来的那人,便犹如?在沙漠中行?走数日?的人,突然获得了一碗水一样。
没人会?在意这?碗水里是否混杂着能杀人的剧毒。
只要把那批货运到绥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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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运到绥桐……
他便能搭上?那艘大船。
之后别说是主家的那些?人,所有人都要跪在自己脚下。
但现?在,这?项计划却被那个人插手毁掉了。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刘开松开了紧握的双拳,手心血红的指甲印痕清晰可见。他咬着牙道:“那个叫谢什么的人,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旁边的人被他扭曲的面容震慑,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家在整个江安府也排得上?名号,陈家不会?因为那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和我们为敌。”
谁都知道食肆背后是定徐县那一脉的陈家人在支持。他虽然愤怒,却还不至于真失心疯到打算和整个陈家对上?。他的目的只有那姓谢的一人。
在陈开眼里,那姓谢的人即使有些?本事,也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手段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
只是那人向来神秘,几乎极少离开许家食肆。如?何动手他还要再考虑一下。
既能达到震慑的作用,让那许家食肆少管这?些?闲事,又不会?真正惹恼了背后的人。刘开会?选择冲谢虞琛下刀,一点都不出人意料。
欺软怕硬罢了。
听到外面的声响,谢虞琛撩起帘子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地啧了一声。
刘家打算做什么他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不然也不会?让船帮的人在原地待命。
但他还是低估了对方?不要命的程度,看?样子好像竟然是真打算把他性命留在这?儿。
真够疯的,谢虞琛心道。
“公?子,咱们真的不要做些?什么吗?”船舱里,男人犹豫半晌,还是哑着声音开口道。
他便是当日?向谢虞琛跪拜道谢的那人,也是船帮众人的领头,姓赵,单名一个怀。
比起那天夜里,赵怀今天说话时的声音明显带了几分畏惧。
“怎么,可是怕了?”谢虞琛抬头瞥了他一眼。
男人赶忙摇头。自那日?收下谢虞琛送来的银钱时,他们就决心与刘家对抗。今天的局面不过是意料之中。
真正令他感到畏惧的,是面前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