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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不一样, 早早地让木匠打了一套漆着桐油的家具。

他留宿食肆的那几天就发现?, 后院里大部分的家具都是一副饱经世事的沧桑模样。陈汀心想许大郎和谢郎两个人不讲究就算了, 总不能让新妇跟着他们一起住那半旧的破屋子。

这?样庞然大物?一般的礼品当然不能等到成亲当天才往许家拉。因此陈汀便趁着今天许大郎进城,让他雇了两辆牛车一并拉回蓬柳村。

牛车刚走进村子, 许大郎就听见了一阵吵吵闹闹的叫嚷声。他让车夫放慢车速,仔细一听,那声音好像是从前面刘家的方?向传过来。

对于刘家人,许大郎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了。从前他们刘姓一家突然迁来蓬柳村,不由分说地就霸占了蓬柳村的住宿生意。

整个村子大半村人的生计都被他夺去, 却是敢怒不敢言。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人家也都又觅到了新的出路。

再加之刘家后来并未再生事端, 即使是许家食肆日?渐兴盛,也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 许大郎就渐渐放下了对刘家人的关注。

没想到时隔一年,刘家人身上?的不安分因子似乎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许大郎本来是想过去打探打探情况,但无奈身后还跟着两辆牛车,不好耽搁。便让车夫调转方?向,绕路回去。

回到家,跟谢郎说了这?件事。谢虞琛倒是没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态度来,就像许大郎第一次跟他提起刘家时那样——

冷静淡漠,不以为意。

身上?的伪装仍在,但有些?事到底是不同了。谢虞琛最后还是嘱咐许大郎,让他私底下打听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

“过会?儿有几个负责洒扫的妇人过来,她们几家都住得离刘家不远,应该正好能听到。我待会?儿去问问她们。”许大郎想了想道。

谢虞琛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刚刚发生在刘家的纷争并不复杂,许大郎很快便打听清楚其中缘由,回了谢虞琛。

“你是说他们家从南边走水路运了一批粮食,但路上?遇见水匪,粮食都被劫去了?”谢虞琛皱着眉道。

这?个年头的治安确实不像后世那么好,常有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特别是走水路的风险更大。流水说不准会?经过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发生类似劫货的事再容易不过。

但不知为何,谢虞琛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你继续说。”他想了想道。

“然后刘家就让负责押送货物?的人照价赔偿。原本粮食在路上?就要损耗一些?的,但刘家嘴里的‘照价’却是比市面上?的粮价还高三成。”

这?是趁火打劫啊。谢虞琛一边听许大郎义?愤填膺地叙述,一边默不作声地评价道。

那些?运货的船帮,不过是最底层一群靠力气?吃饭的人,一时间怎么可能拿出数额如?此巨大的货款?

“船帮的人自然拿不出这?么多银钱,为首的那人便和刘家商量着能否宽限几日?,允他回乡凑钱。”

许大郎回想起刚刚帮工向他描述的场景,深深叹了一口气?,“刘家人不同意,然后两拨人就起了冲突。”

弄丢了货物?自然应当赔偿。但刘家人没道理不同意宽限几日?啊。谢虞琛心里嘀咕。

刘家这?一整套动作是典型地趁火打劫,敲竹杠的目的不难道是为钱吗?怎么对方?要去筹钱,他反倒不同意了。

刘家既然肯把那么大一批粮交给?船帮的人运输,手里不可能没有制衡对方?的东西,所以也不是因为害怕对方?借筹钱名义?跑路。

这?样一来,刘家的行?为就显得十分可疑。

谢虞琛心中犹疑不定。刘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皱着眉思考。

除非赔偿本身就是一道幌子,他原本就没想让对方?还上?钱,而是想以此为要挟,逼迫对方?为自己做事。

说不定船帮众人也是意识到这?一点,两者?最后才会?爆发这?样大的争执。

不得不说,只凭仅有的一点线索和对刘家的了解,谢虞琛就能将事情的真相推出大半,在推理方?面确实是有些?天赋的。

但无凭无据,万一刘家人就是单纯在发神经也说不定。谢虞琛啧了一声。

见对方?久久不语,许大郎试探着开口:“谢郎可是打算……”出手相帮?

“暂时什么都别做,让我再考虑一下。”谢虞琛抬手打断了许大郎的问话。

一旦出手相帮,基本就等同于要和刘家正面对上?。若是刘家此举真有别的目的,恐怕还会?被卷进更深的风波里……

他自己独身一人,倒是并不在意。但许家上?下管事庖厨数十人,不能跟着受累。

谢虞琛一时还做不了决定。

“行?,那我先去前院做事,谢郎有什么吩咐的话再来叫我。”许大郎也不多问,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院里只剩下谢虞琛一人。许久,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眼底犹豫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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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人命重要啊。

再怎么说自己还有一个压箱底的大招,既然有解决的办法,他就没法劝说自己见死不救。

仔细一琢磨应对之法,谢虞琛突然笑了,心道:也不知许大郎是怎么把自己这?幅样子和传闻中那位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给?画上?等号的。

谢虞琛出钱,摆平了白日?里的那场声势浩大的争端。但令他惊讶的是,刘家似乎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一点不忿。

傍晚的时候,刘家宅子里走出一个两鬓微白,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心平气?和地接过船帮人的赔偿,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不发一言地转身走回了院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谢虞琛低声念叨一句,抬头一看?,站在他面前有七八个人,各个都是五大三粗、肌肉虬结的身材。

这?几个人站在屋里,感觉房间都小了一圈。

“这?是怎么回事?”谢虞琛转身看?向许大郎,用眼神询问他。

如?果眼神能有杀伤力,许大郎现?在绝不可能好好站着。

就在五分钟前,谢虞琛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准备睡觉。外面却响起许大郎压低了声音的询问,说是有人想见他一面。

然后就出现?了刚才那个场景。

“呃,就……就他们说想当面和谢郎道声谢。”谢虞琛落在他身上?的怨念如?有实质,许大郎缩了缩脖子,小声解释道。

“……”

那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让他们过来?

罕见的,许大郎竟然看?懂了谢虞琛这?个眼神里的意思。

“贸然打扰,实属我兄弟几人失礼,还望公?子原谅则个。”为首的那人突然开口,打断了屋内谢许二人无声的对峙。

面前的人黑脸络腮胡,一副背了十几口命案的凶悍模样,也可能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缘故,不狠一点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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