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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那枚戒指,也一并葬下。

我的平静让饭桶有点害怕,他寸步不离跟着我。虽然我经常做的事也就在对着山的窗前发呆。

外头的人依然没有停止议论,总是可以从佣人和路人口中得知多种新鲜事。

说樊府的读书少爷被狐王夺取心智,变成呆人,终日抱着个黑猫发呆。

又说,官府将失踪的孩童找了回来,所谓的狐妖作乱真相,只是因为那被破肚的男人抢走黄金后,意外被这俩小孩看到,拐到离这儿的郊外准备灭口,与同行的人分赃不均起了冲突,才被人失手错杀。害怕杀人被追责,决定对他进行破肚,捏造狐王现世作乱的谎言,来逃脱罪名。这其中又有一个怪事,这逃犯被发现时,是飘在河里,死了不知道几天。小孩哇哇哭被路过的樵夫所救,才回到了这里。

又过了一阵子。

圣上驾崩的消息传遍全国,新帝接手圣上为了杀狐导致国库亏损,军力不足的烂摊子,还在努力拆东墙补西墙。这次倒是很敬畏神灵,安顿好森林里的亡魂,清除了那场烈火过后的焦木。

那些狐不狐的流言蜚语,才慢慢淡出人们的耳朵。只有我还停留在原地。

钟姨同样看出我的不对劲,像个无心人似的,不哭不笑不言不语。两人为了让我尽快走出阴霾,说要我带我去庙里找观音。那儿还有灵婆,兴许可以知道鹤翊投胎转世踪迹。

我听到鹤翊这个名,就像被唤醒了知觉。

“带我去,现在就去。”

钟姨带我爬了很久的山,带我来到一座云烟缭绕的大庙里。

最中间摆放巨石像的大厅大门紧闭,说是还在修缮,没到开放的时候。僧人听了钟姨说的情况,引我们去偏厅等候,然后出去了。

再回来时,身后跟了两个年轻僧人,一个人提着木桶,桶里装了热水;另一个人双手捧着托盘,上边有柚子叶,符纸,火柴和一碗水。

钟姨让我要听僧人的话,我只木木地点了下头。

我被安排在两个僧人之间,脱了衣服,为首的老僧人嘴里喃喃着,举着沾水的柚子叶把我浇了个遍。

头发还在滴水时,僧人点燃了符纸,迅速念了串什么南无阿弥后塞进水碗。

钟姨坚信我中邪了。

我想说我是受了情伤,拜托僧人,请把我一拳打晕,这样才奏效,我不想再继续做这个梦,太痛苦。

僧人看我像见了鬼,要我把这符水一滴不剩喝完。

等待钟姨去求平安符的时间,我推开半掩着的门。这扇门连同大厅,我因此看到了坐落在莲花座下,捻手花和端净瓶的石象观音。

明明慈眉善目,偏偏有因微前倾的身子带来压迫感。没有蒲团,我直接跪倒在地。

扑通一声响,有风合上门。

大概是我的错觉。

观音发了声,开了口,问我,“所为何事。”

我说:“鹤翊去了哪里?”

她又问我:“你希望他去哪?”

我又说不出口了。我不知道他喜欢的地方,理想的生活,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w?a?n?g?阯?F?a?B?u?y?e?ǐ???????ē?n?????②?5??????ō??

眼泪砸在了地上的香灰,我的愿望依然不变。

“我只希望他长命百岁,平安健康。”

观音缓缓说。

“你们乃女娲灵石所生,有无法斩断的千年情缘,因轮回转世,注定情路坎坷,二十岁是他这一世的劫,如果可以跨过,兴许可以实现。”

“成功与否,都要看求愿者诚意。”

她的声音飘远,四周寂静,只剩下我。

“谢观音菩萨指点……”

“谢观音……”

我着了魔似的往地上磕头。

直到额头的血滴淌过眉心,下巴,滴在地上。

眼前越来越黑,我陷入一片黑暗里。

肉砸地的叩头声还在回荡。

咚咚……

…咚咚……

“冬冬……”

我睁开眼,头顶变成了玄白的灯。

黑黑站在我的胸口上。

光下的猫胡须发着光,像绽放的仙女棒烟花。

我回头,28岁的鹤翊站在我面前。

我坐起身去碰他的脸,触感温热,笑着笑着,眼泪淌下来。

美梦成真。

我抱着他失声痛哭。

第118章 头纱(完)

哭半分钟的时候。

鹤翊还在放狠话,说:“不要以为和我撒娇我就会放过你,佟青山,我这次不会再轻易答应你离开了。”

哭了五分钟时,鹤翊心软了,手盖在我的后脑勺不断地摸,“好了,没事了,不要害怕,你只是睡了两天,什么事都没有。”

哭十分钟的时候,黑黑跳到我腿上,仰头歪着脑袋好奇地看埋在鹤翊肚子里的我,“喵。”

鹤翊感到了我的不对劲,蹲下来看我,双手捧着我脸不停揩掉我涌出的眼泪,“哭这么凶,做噩梦了吗?”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捂住他乱动的手,埋在他手心里平复自己的情绪,那些痛苦好像才有宣泄的出口。

开口声音断续快不成句:“鹤、鹤翊……我真的…很想你……”

由于我始终粘在鹤翊身上,赶来的医生想要给我做检查变得棘手起来,站在门口等待,鹤翊只好让他们先回避。

饭桶刚好买完吃的回来,见我醒了,激动地想要来抱抱我,结果左绕一圈右绕一圈,插不进我们之间,怪鹤翊把我抓得太紧。

鹤翊无暇和他斗嘴,我在太过强烈的哭泣里呼吸过度,鹤翊捂着我的嘴让我调整呼吸。

头次面对这样的我,鹤翊很是无措,只能将我抱住,用脑袋蹭我,用嘴唇亲吻我耳朵眼睛脸颊,将体温和气息传递给我。在我呢喃他名字时句句回应:“我在。”

饭桶坐在床尾,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摸摸我后背进行安抚。黑黑听不懂,埋在我怀里踩奶,踩着踩着睡起大觉。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在鹤翊紧密的拥抱里缓过劲来。

医生回来给我继续做检查,我抓着鹤翊的手没放,确认他在身边,才没有那种见不到人的焦躁。

据饭桶说,我之所以出车祸,是因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再加上我这边的司机超速行驶,在转弯处相遇,幸好司机大哥迅速反应拐了个弯,把我俩齐齐往柱子上撞。

司机福大命大,轻微脑震荡;我严重一点,脑震荡加被安全气囊闷得差点窒息,昏迷了两天。

检查完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看我这样子,医生建议鹤翊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怕是有什么创伤应激障碍。

还在泰国求医的阿明,听闻我的消息,当天下午给我打了电话关心我的伤势,我说我只做了个怪梦,暂时还没有告诉鹤翊,我盯着门外正在和医生说话的鹤翊的后脑勺,把梦讲给阿明听,阿明听罢,认为这绝非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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