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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鹤翊躺太久,没什么力气,我扶着他在病房前,细管窜出鲜红的血,鹤翊没有去看,头搁在了我的肩膀,鼻尖贴住了脖子,他闭着眼在我身上小憩。我感觉醒来后的鹤翊更虚弱不少,呼吸时急时缓。

我问他有没有哪里疼,他只说没有。

等待检查出结果的时候,我带鹤翊出来走走。

张阿明和我们打了声招呼,说要先回去睡会。剩下我和章柏林一起扶住鹤翊,在走道陪他来回走,饭桶在我的旁边,问鹤翊,“爆炸后,张盟去了哪里,你还有印象没?”

经我转述后,鹤翊摇头,表示并不知情,“爆炸后,我什么都不听清,昏了过去,如果他真的不在,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游走了。”

要在海里捞人,无异于捞针。饭桶他们没有放弃寻找,鹤翊倒是无所谓张盟是否可以被找到。

章柏林问他,要不要上国外看看,他有认识的朋友,技术很好,包他不出三个月,定能恢复如初。鹤翊往我这靠了靠,一口回绝:“不要。”

“你答得也太快了吧。”

我看得出鹤翊的心思,有个可以和我时刻作陪的机会,他恨不得聋上半辈子。

回到床上后,鹤翊比原先精神了些。

章柏林困得难受,停留了片刻,就说要回去倒时差,打完招呼走时,饭桶正杵在床尾看着鹤翊歪头靠住我搭在枕头边的手,皱着眉,表情难受得像是再说:到底要黏多久。

因为盯得入迷,旁边有人经过都没发现,章柏林路过,轻轻擦着他的肩膀走过。

两人就如此错过,有惊无险。

饭桶后来回忆起来,大喘气地后怕,“你说他到底认没认出我?”

我问他希望是哪一种。

他想了想,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最终只能一句话终了:就这样吧。

以某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温和形式,各过各的生活。

——

鹤翊后面又陆续做了其他几个常规项目,报告结果将会在明天出来,这期间医生嘱咐要饮食清淡,不然肠胃不好受。饭桶转身出门,准备和阿明他们去吃潮州菜,声称会给鹤翊打包一碗新鲜滚烫的生滚白粥,等人走出去,鹤翊和我说饭桶恶意报复,能不能让他少来。

我听了直笑,“我搞不定你怎么办,你这么高,又沉,多个人可以搭把手。”

鹤翊反驳,“阿明也可以。”

“等下窗边飞过一只鸟,他会立马松手跑去追,阿明没那么心细。”

“阿泰呢。”

“阿泰不行,才刚病好,还在养伤。”

“那你呢?”

我正在剥阿明不知道哪里买的青皮橘,橘肉是橙红色的,我撕着上面的白络,对于他的询问感到莫名其妙,“我当然会扶着你,总不能看你摔倒?我没那么恶趣味吧。”

没人在,鹤翊更放得开,从背后抱住我双手来看我剥橘子,手上动作一下子被局限起来,下意识想扯开,反应过来他大概是没听清,要靠近,索性随他去了。

“怎么不是沙糖桔?”

“这季节没有,而且不是剥给你的,我自己吃。”说到这,我又想起那个梦,“我们小时候见过?”

“有吗?”鹤翊歪着头看我,又把耳朵转向我这里,“我是什么样子的。”

“很瘦很小,头发长,我还以为是小女生,抓着我手里的沙糖桔不放。”

鹤翊停顿了片刻,分辨我的话,转头就能亲到我脸颊,“猜对了。”

讲完也没停,抱着我,唇往我嘴巴撞。

还好橘皮在手,我碰他脸颊他就被熏得闭上眼,这人实在是会顺杆子往下,眼睛闭上了就开始泪流。以为他是又在耍小心思,没想到他这泪水淌下来没完没了,把我吓得不轻,以为是爆炸后遗症显现。

人在慌乱的时候更容易做错事,就比如我现在抽了纸巾,往他眼睛摁,全然忘了我手上还留有剥橘留下的橘子油。鹤翊迅速按住我的手阻止我,眼泪掉得更多,一同流下的还有他的伤心。

“冬冬,你那么讨厌我吗?只是想要亲你。”

“不是……”

只是这毕竟是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分寸。

鹤翊没有停止对我的埋怨:“甚至要用青橘抹我眼睛。”

天地良心,我绝没有要欺负病人的想法。

“我只是不小心,我是要给你擦眼泪。”我把纸巾盒递给他让他自己抽,“而且……橘子阿明买的,是我的话就买沙糖桔给你了。”

“哈湫!”

一声响亮的喷嚏在房间门外炸开,阿明和阿泰拎着大包小包的饭盒推开门,吸了吸鼻子,腹诽两声,“有点冷呢今天。”

推开门看到我愣在原地,还有一个双眼通红眼眶湿润的鹤翊,比我还愣神:“干嘛这么看着我,讲我坏话了?还是你们在玩什么很过火的游戏吗?艾斯A……之类的?”

没听懂,“没玩游戏,他被橘子皮熏到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寻找适合鹤翊吃的粥,“怎么回来得那么早,不是说去吃饭吗?”

说话间,阿泰很贴心地给我递上了想要的那份,我的谢谢还没说完就被卡住。

“饭桶说,他奶奶突然住院了,他要过去一趟,我们就先回来了。”

“住院?”

事发突然,我赶紧翻出手机,才发现因为太久没看过手机,已经是停机状态,缴了话费,消息和未接电话开始弹出来,钟姨的最新消息在半小时前,说奶奶突然晕倒了,这会正在医院。

紧接着是饭桶弹出的消息:山,我妈发消息给我,奶奶生病了,我先过去一趟!

相认猝不及防走到我们面前。

鹤翊从手机屏幕抬头看我,我一时陷入两难,“我可能要……”

他这次很是大方干脆地回:“你去吧。”

我忍不住担忧,“你自己可以吗?”

“那边不是更紧急吗,不然你不会那么犹豫,去吧,我没事。”

说着,他慢慢转身,躺靠在床头,眼皮泛红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可怜,我把他吃饭的桌板打开,将粥推到他面前,将勺子递给他,安住他肩膀侧头在他耳边解释:“我怕她们不肯认那是饭桶,得去一趟。”

“忙完我第一时间回来陪你,好不?”

鹤翊垂眸看了下勺子,没有接,半张开嘴,让我喂的意思很明显。

阿明在后面欲盖弥彰地咳两声,吹着口哨推着阿泰往外走。

我挖了上层稍凉的粥水,慢慢送他嘴边,他才纡尊降贵低下头,尝一口后,接过勺子坐在床边准备喝粥,“好了,你去吧。”

喂一口就能被哄好,我又觉得现在的鹤翊听话得让人心疼,耳朵坏了不说,几乎没有声音的世界想必很闷。

胸腔涌动着冲动,失而复得是万幸,他就这么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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