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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原样。

第102章 一拖手比咳嗽更短

鹤翊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正在外边吃饭的另外三个人。

张阿明跑到他面前,比着手指问他:“还记得我吗,这是几?”

我想说他是耳朵听不见了,不是脑子失忆了。

“张阿明。”

饭桶打量着他,问旁边的我,“耳朵坏了吗?”

“爆炸那天炸到了,右耳耳膜破损,另一边情况也不太好。”当初大片血从他侧脸蔓延,大概在那会就已经被炸伤了。

“完全听不见?”

“特别静的时候能听到一点点。”

十多分钟前,在我和医生交谈时,无意瞥见鹤翊眨巴眼,专注盯着我开合的唇,脑袋偶尔转动两下,像在循声听,我凑上前去在他耳边小声问,“能听到?”

“你这样和我说话,我可以听见一点点。”

视野里还有睫毛上没干的水雾,听到这,我还是忍不住冲他笑了笑。事情好像没有特别糟糕。

——

和饭桶说着话,鹤翊始终勾住我手的小臂动了动,我回头去看他。

“在说什么?”他问。

我附在他耳边说,“他问你耳朵怎么回事。”

饭桶看见鹤翊这个样子,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感觉他可以更缠着你。”

鹤翊对于饭桶的控诉不做反应,抱着我的胳膊,被被子半掩住的手在碰我的指尖,又捏又揉的。

张阿明捧着一个大饭盒举到鹤翊面前,问他要不要吃点,隔着袋子能闻到饭菜香,烧鹅味的。病人吃不了油腻,何况鹤翊还昏迷了这么多天,闻到荤腥皱着眉躲远点,让他去外面自己吃。

张阿明拉着阿泰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我、饭桶和鹤翊,饭桶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没有要走的打算,我转身去找杯子给鹤翊倒温水。

他喝得慢,但好在松开了我的手,低头喝水,看得出很渴了。

我的注意力都在鹤翊身上,这人刚醒来还有点发蒙的样子,唇色发白,稍显消瘦,让我恍惚回到和他在病房重逢的那天。

“……青山……青山!看下我呀!”

我回过神,饭桶垮着脸,对于我的走神很有意见。

鹤翊从水杯里抬头看他,依然没有出声。

“怎么了?”

“我说,他这耳朵,医生有说怎么治?”

“晚点要去检查室拍片看看,他刚醒来,要先做个全面检查排查下。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后续可能会先戴助听器,耳膜修复需要时间安排手术,手术后,听力能恢复到几成就不好说了。”

张阿明还在楼道里不知道在说什么这个不吃那个不吃,鹤翊没法听清楚我们的对话,视线再次循着我来,神色略显伤感,摇摇头:“听不见,冬冬。”

我不知道该作何安慰,“没什么,不用听也行。”又给他倒了杯水。

没多久,几个医生陆续进来,给鹤翊做检查,让我们在外边等候。

我站在病房外,看着被医生围住,挡得只剩半个脑袋的鹤翊,饭桶把我拉到边上,“你打算一直在他身边照顾吗?”

“他现在离不开人。”我委婉道。

饭桶对着鹤翊直冷哼,不爽道:“这小子是上辈子积德了才碰到你,就他之前干的破事,不够他死几回的。”

这么想的话,他确实死过几回。

“饭桶,鹤翊把青龙买了下来,张盟那天告诉我的。”

饭桶原本还在气得冒烟,听到我这话熄了火,沉默了。

我和他之间大概就会这样,永远算不清仇恨和恩情,就这样拉扯互相拖着,“就当我欠他的吧。”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任何时候都坚定,“我得陪着他。”

饭桶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我原以为他会数落我吃一堑不长一智,但他还是尊重我的决定,“以后他要是再敢对你做不好的事,尽管说,我可以随时喊人来抓他,现在我还是多少认识点人的。”

镜中的我眉头因他的话舒展了些,饭桶说得豪迈,我点头表示赞同,“好好好。”

“不过你还是要和我回趟家。”

我回过头,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你打算和钟姨她们坦白了吗?”

此前,红枫案迟迟没有落定,饭桶在知道自己的事情后,没有第一时间和钟姨相认,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总该和家里人见面的。

“是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妈估计不好认出我,你和我一块去,她估计才能相信。”

——

我们在走廊外等着,拐角处突然闪出个人影,久未见面的章柏林从那儿走出来,远远看到了我们,抬手和我打招呼。

旁边的人明显深呼吸了一瞬,弄得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尽管饭桶现在大变样,能认出的人寥寥无几,我仍会害怕章柏林会有把他认出来的可能,让饭桶再陷入风暴中。

他慢慢朝我们这边走,只是看了眼对方,像略过陌生人似的,稀松平常转向我,“鹤翊在里面?”

“是。”

我和他没有寒暄客套的流程,对话直问直答,省事很多。

自苏索恩死去后,章柏林出走异国他乡多日,回国后呆在了一个大寺庙里,虽没有到出家的地步,但去学了清规戒律,修身养性以洗清身上的罪孽。

随他走的风带着淡淡的檀香味,看来确有其事。

章华镖死后,他和洪森一块前往章华镖的老家,对这个爹,他有点感情,但不是很多,诵经守灵七天后离开。

“他耳朵坏了?”

“谁和你说的?”

“来的时候听到阿明在喊,问了问。”

至于他为什么会过来,前几天回来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别墅更是静的出奇,再问张阿明才知道鹤翊在和张盟搏斗中被炸伤,昏迷不醒。赶早来见老朋友准备嘲笑几番,不料人刚巧醒了。

“这位是?”

“他是李……”我还没说完,一只手伸到面前,对着章柏林,用当初来调查我时,客气礼貌的语气,饭桶表现得很自然。

“李和煦,怎么称呼?”

章柏林插在口袋上的手过了几秒,才慢慢伸出来,回握住,“章柏林。”

同样,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认出点什么的激动。

门应声而开,医生从里面出来,两人松开手,恢复到陌路的距离。

第103章 愿望树绝情

章柏林进去看他,我们跟在后面,一进去,章柏林就笑他:“醒啦,是不是因为我来的准备欢迎我。”

鹤翊没听出话,也能从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里猜出几分,没搭理,转头看我,问我去了哪里?怎么没有呆在身边。我贴近他说家属要回避,他听了后说,他晚点要抽血,抽六管血。

全身检查第一项是抽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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