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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牵他的手。模仿还是稍显拙劣,我既要注视前面的车况等待绿灯,又要伸手去摸鹤翊。眼睛无法左右开路,手指摸瞎似伸过去左右试探,摸到他的脑袋,紧接着又戳到他的脸。
鹤翊轻轻叹了口气。
抬手来碰我,好心提醒:“手在这里。”
我当即牵住,耐心组织措辞,向他阐明我的态度。
“我想过了,过几天,我会去樊宇同家,告诉她们所有的事,她们理应知道真相,如果,她们肯原谅我,我会回来,继续和你呆着。”
鹤翊看我,垂眸看我的手,摩挲着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的无名指。
“如果没有这天怎么办?”
这我没想过,因此回答很模糊:“你就不能往好点想。”
现在就是技术再高,也难以瞒骗对方数年之久。我猜想她们兴许能从新闻里觉察出些许端倪,只是无奈单方面的信息接收,难以理清其中的来龙去脉,差个知情人。
鹤翊确实想了,最终决定要和我一块去,他坦然接受了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冬冬,如果我被她们砍死,你要给我收尸,我要葬在苹果树下,等你栽好了树,把我放进去,结苹果给你。”
我既讶异他选择出面的决定,更震撼于他可怕的未来畅想。
“你如果是讲鬼故事,一定会是人才。”
过一个红绿灯的时间,鹤翊已经恢复如初,大概是少有地吃了次宵夜,他把手搭在肚子上,睡着了。
——
隔天,厅里传来不小的动静,张阿明正在收拾背包,拿的全是些瓶瓶罐罐,什么风油精驱蚊水等等。生怕在那边遇到吃人的大蚊子。
出门前还要顶上大草帽,肩上背一个,手里拎一个,外加两袋小零食,活像准备参加秋游的学生。
张盟停在门口等待接送。
鹤翊拍拍他肩膀,录音笔和可联系的传讯机交给他,要他贴身放好,有任何情况,要随时准备好离开。
指着我强调,“佟青山点名要你活着回来,可以做到吗。”
张阿明嗓音洪亮,朝我敬了个大礼:“我可以!”
回声一下下传进耳朵,我揉揉耳朵,忍不住笑着点头:“路上小心,有情况就跑。”
“Yes,sir!”
他精力旺盛,一声声yessir送别了他。
脚步坚定不移,就差踢着正步离开。鹤翊看着张盟拉开车门,等草帽人坐进去,驱车离开,他才回到房里,忽然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樊宇同的家人,总之比我还着急。
我说了非常明确的时间:“明天下午三点。”
然后我在第二天上午八点到达村口。
毫不知情的人还在被窝里睡觉。
打从鹤翊提到要登门拜访开始,我就在心里默默否决了他的决定。
一个是,我真怕两位老人家心理承受不住,鹤翊到来会成为双倍刺激,我不敢预想更坏的结果:再一个是,我确实怕鹤翊被砍死。
我摸了摸口袋处的存折,确保毫无遗漏,在准备踏过村的石碑大门时。
忽然有人叫住我。
“山。”
我心脏一紧。
第84章 活要见人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后面再次传来声音,比原先更真切,更洪亮。
“佟青山。”
我回过头,站着的人居然是李和煦。
在我的愕然中,他走过来,说句好巧。
巧得有点离奇了,脑海浮现鹤翊的叮嘱,要对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保持警惕,“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和煦答得很自然:“今天我休息,老祁想吃这里的烧肉,我就来了,你呢?你是这儿的?”
我摇摇头:“不是,我朋友是,今天是来看望下他家里人。”
他记得清楚,瞬间猜出我口中所说的朋友是谁:“樊宇同?” 网?阯?F?a?B?u?页???f?ū?w?ε?n?②??????????????ō??
“对,你记忆力挺好。”
李和煦笑得含蓄,“因为我第一次见有人把自己朋友的牌位放在家里,他对你来说应该挺重要的吧。”
我点点头,“你……刚才喊我什么?”
他的视线回到从小摊回来,反应过来,“说什么?山?”
我和他解释:“我前段时间生病,经常会幻听,所以不太确定。”
“是我喊的,不是幻听。”
这世上只要一个人会这么喊我,“你为什么这么喊?”
他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头,想当然道:“很奇怪吗?想到就喊了。”
走了一小段路,又问起我,“你哥呢,他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我心想哪儿来的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鹤翊,“嗯,他没醒,我先出门了。”
李和煦直言:“还好今天他没来,不然他又要我挤走了,你都不知道,他看我那眼神,像是我会吃了你那样。”
鹤翊对他的敌意相当外放,已经到了当事人都无法忽视的程度。
小村不大,往里走有很多小吃的摊,正值早晨,多的是早点。李和煦注意力跑到了吃,到了包子店,要了五个大肉包子,一个能顶我一个手掌大小。他拿到手,先塞了我两个,热乎的,烫手。另外要了三杯豆浆,其中两杯是他的。又是塞了一杯给我。
我说:“你要顺便给祁队带早餐吗?”
李和煦手里的包子拿到手就下去了半个,他鼓着腮帮子摇头,“我自己吃。”
我顿感震撼,在我吃惊的愣怔中,李和煦笑笑:“能吃是福。”
他的肚子里像藏多了个人,食量都是双人份。
第二个包子下肚时,他已经抵达烧肉档,要了一份瘦叉烧和烧肉。
拎着袋子,还是和我并肩走着,没有想要和我分开的打算。
“你不走吗?”
“他下午才下班呢,我今天没事,就打算随便逛逛,你不也一个人吗?咱俩一起走。”
“我去我朋友家,她们……不认识你吧。”
李和煦凑上来挤我肩膀,从后边推我,“你认识我不就好了,走吧。”
这人就这么强行挤进我的计划中,原本还忐忑,他这一打乱,我连忐忑都忘了。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拎在手边,有种过年回家探亲访友的热闹。
樊宇同的家在村的尽头,旁边有棵大榕树,时不时会掉几颗小果子,刚走到树下,李和煦欸欸欸叫出声来,开始像扭麻花似的左右摆肩。
“痒、痒!果子掉里边了!青山帮我抖抖!”
他跳得着急,我迅速绕到他身后抓着他衣服抖动,三两个果子滚下,他才恢复正常走姿。
泄愤似地用脚踩两下掉在地上的果子,红紫色的果被碾进泥里,“最烦这种果子了,怎么掉我身上不掉你那儿。”
这棵每逢我们回来路过,就专逮着樊宇同后脖颈空隙掉果子的榕树,在这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