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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就是猫都生出几轮崽了。

我听到我发沉的呼吸,这瞬间很想笑。

胸中翻涌着情绪,想笑出声,嘴巴却忍不住一瘪,胸腔中涌出来的是鼻间的酸意和渗进唇缝的眼泪。

只有你,全世界只有你什么都不变,什么都不想变,和我一样困在过去。

第78章 索恩

我在鹤翊另一侧躺下,离他仅仅半臂距离,睡了有史以来最沉的觉。

沉到被鹤翊抱住都无知无觉。

睁开眼,他说:“你跑家里搞破坏。”

我掀开他放在腰上的手,说我只是走累了停一停,是张阿明带我来的。我没有就他骗我的事问下去,他似乎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想法。

我们难得默契,想要将这件事不了了之,对于我起床走人,鹤翊也相当难得地没有任何挽留。

外边的张阿明已经收拾完毕,见我出来问我不再睡会。

我说不了,我要去找樊宇同。

他瞪大眼,“这手术只有一天保质期?你又犯病了??”

我说我只是想见下那个人,活在别人影子里那么久,坦白说是种可悲。我感激的同时,也抱有歉疚,真要说对不起他的人,我算其中之一。

张阿明陪我回到医院里。

路上碰到了几个熟人,所谓的洪森,也并非是我的仇人,他只是个恰好剃了个光头的泰国黑老哥,锃亮的脑袋照出我的病因——脸盲,和粉蓝作用下,无限放大的心结。

我把对仇人的恨,对死者的愧疚,全都投射到了相像的人中。

难怪当初鹤翊看我的眼神简直是不可思议,甚至一度给我加多两包药。

张阿明又要问了,“那为什么你没把其他人当作鹤翊。”

这问题我倒是真的想过,“可能是他这张脸,确实没人可以代替。”

张阿明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我来到原先的病房,病床上的人皮肤是比较白的,五官周正,气质有着和樊宇同相近的正直。但如他所说,他们最不像的就是眼睛,饭桶的眼睛是偏圆的,像几个月大的狗狗眼睛;眼前这个人,眼型偏尖,要比饭桶多一丝精明和机警。

即使他有心利用我,我依然会感激他的配合和不忍,如果他想害我,早在之前见到我的第一天,就可以将我骗出去,借此威胁鹤翊:“这人现在在我手里,识相的话交出所有。”

何必像鹤翊那样还有苦苦演下去。

如果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因素,他是值得做朋友的存在。

我敲开门,他回头看我。

我说:“好久不见,索恩。”

——

苏索恩的病情恶化了,大概是体内粉蓝的影响,他的伤口出现溃烂,久久无法愈合,感染开始侵袭全身。

苏索恩高烧不退,偶尔有清醒的时候,我陪在他身边,多年前偶然一次碰面,他明明还是光鲜亮丽,家境优渥的翩翩公子哥。落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感到可惜。

他说,当年和鹤翊合作粉蓝没多久,父亲就发现了其中另一价值,试图用它来谋利,加大剂量,让人离不开这种药。

他既要别人服,还有自己服,当他发现父亲服用时,发现这人已经彻底离不开粉蓝。

曾被鹤翊警告过第一批药的服用不可过量,但他们并没有太放心上,只当这是可以治疗小病的特效药,不曾想这药会有如此大的副作用。

很快,父亲身体出现问题,常年卧床,紧随其后是白秋涉事调查,表面上看是被红枫立华拖累,事实上并不无辜,如果不是他爸利欲熏心,大概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白秋垮了之后,父亲的病急转直下,同样出现了精神错乱,出血等重症。粉蓝无药可解,苏索恩把希望放在了联系他的鹤立枫身上,因为他说,章华镖还没有放弃对解药的研制,只要找到章华镖,病就有得治,因为早在他们之前,研究团队就已经研制出了一小批,被章华镖带走了。

苏索恩执着于解药解他们的病。

我劝他,苏眉那里有个手术,虽然成功概率不算大,但最起码还算有点希望,“你怎么就确信章华镖一定有解药,万一是他们哄你的呢?”

他的身体变得很弱,费劲地摇了下头,说不用了,不想继续折腾。

眼睛转向我,说:“在这里面,我最恨鹤翊,这是他带来的灾难,更过分的是,他明知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能装作没事人,看着我们一步步滑向失控,佟青山,你最该小心的是他。”

又说,所有人之中,和我相处最舒服,生病的时候说什么信什么,很好玩,不费脑子,现在不行了,我恢复了,骗不了了。

他碎碎念了一会,最后沉沉睡去。

下午,苏眉来到了这里,我以为她是来看我是否还活蹦乱跳,没想到来见的人是苏索恩。

“他死了。”

苏眉上来就给人带来噩耗。

她的语气透着冷漠,还有难捉摸的怨怼。

“你已经这样了,想要怎么治,我都可以帮你。”

苏索恩偏开头,说就这样吧,面如死灰。

苏眉忽然激动起来:“你还在怨我对吗?我还能拿你命去赌吗?当初换血成功概率只有两成,你爸死了,你会怨,你死了,我也不会好过。”

苏索恩静了一会,很认真地说:“姐,我不怨你,也没想过。”

苏眉被他这句话砸得没话说,抽了两张纸走出去擦眼泪。

我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原来是姐弟。

苏索恩的离开很突然。

凌晨十二点,苏索恩从二十层楼的窗台跳下,死前恰好是章柏林来到病房前看他,可惜章柏林没拦住,苏索恩只是看了他片刻,便头也不回,转身往空中一跃而下。

当场咽气。

苏索恩的葬礼办得很简单,苏眉作为亲人操办,我们几个认识的人前来参加,望着灵堂上两个一老一小的黑白遗像,倍感唏嘘。

我摸着合上的棺木,心情沉重,鹤翊站在我旁边,献上一朵白菊,被我拿开了。

“索恩不喜欢你,你还是不要给了。”

他大概是再次察觉出我的冷漠,忽然说:“青山,我不可能还要为别人的欲望兜底,我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 w?a?n?g?阯?f?a?布?y?e???????????n????0????5?.??????

手中的白菊被我生生捏折在手里,既气愤,又无奈,你说他错,他确实提醒了,你说他对,他实在是有些强词夺理。

永远都在见证死亡,偏偏还是鹤翊起的头,要我如何保持平静。

脑子很乱时,他忽然抱住我,用怀抱裹住我发涩的双目。

——

伤心的人不止一个两个,章柏林就差在别人面前哭坟,虽然没有到哭天抢地的悲痛,但情形显然没有比我多好,他站在新起的墓前好久,人像是丢了魂,静默成雕塑,眼泪像窗边雨水,无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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