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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近,快贴到耳朵了,你们很熟?”
“不太熟。”
感受到我语气里的冷漠,他歉意笑笑,说句不好意思,然后开始介绍公司,以后有需要,可以来这里看看,公司名我就记得几个字——白秋药业,主要业务,是研究心理和精神类药物,研发药物最终会流向青少年诊疗室,作为治疗的药品。
什么意思。
他们居然连未成年都不放过了吗?
“你知道粉蓝的作用吗?”
“当然了,粉蓝很有用的,一颗就见效,没有其他副作用,我们有很多问题小孩,粉蓝能够很好缓解他们的病症,加快痊愈。”
“没有副作用?”
“是啊,小鹤总给了我们试药,患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加上价格合适,我们决定长期合作。”
好转。
哪里来的好转。
粉蓝会迷惑人,鹤翊不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利害。我原以为他只是迫于章鹤的压迫,不得不留在红枫开拓粉蓝的市场,现在看来,鹤翊像是相当乐于这么做。
送走苏索恩他们,鹤翊停在门口,手伸过来像要拉住我,“走吧,张阿明在车上等我们。”
“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接下粉蓝?”
“他们要找我的。”
还在狡辩,“是你主动找的他们。”
鹤翊蹙眉,“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没做什么。”
“你没做?他们的药是要送到未成年人哪里,你会不知道?”我就差指着他鼻子骂,“鹤翊,你想钱想疯了吧?小孩都敢狠下心去。”
“你哪里看到我害人?对我偏见这么大。”
“我还用得着偏见,你干过什么好事了?”
他轻飘飘说:“是又怎么样,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一股无名火被他灭了大半,的确,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大可不必上心,但我还是想提醒鹤翊,这完全是条自毁的路,如果是章鹤指使他去做,根本不值得搭上自己,还不如被我一枪打死算了。
骂名只能是我加给他的,不要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我火速把他拉到角落,“新粉蓝药性再弱,不代表完全无害,未成年人出事比普通人更严重,警方会立刻追踪调查,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迟早会被警方发现。”
“所以呢?”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鹤翊被我揪着领子,还能气定神闲靠在墙上,“担心我啊。”
“担心你个头!你想死别拉我垫背。”
他按下我的手,一手揽住我后颈,要和我头抵头,“殉情也很浪漫。”
“我没干坏事,走得正行得端,长命得很。”
他用鼻尖蹭我的鼻尖,弄得我毛毛的,“那你记得把我的骨灰放在你的旁边。”
想得有够美的。
“你做梦吧。”
我不会再管他任何事了。
——
身体出现异样在某个平常午后。
有人抓住我双手从床上拉起来使劲晃,我好半天才悠悠转醒,打眼一看,是饭桶。
开口就是:“你要死啊睡那么久!”
我又觉得哪里不对。
脸是饭桶的脸,偏偏又不是他会说的话,饭桶严格遵守开口要说好话的家风,不会没事咒人。
“你怎么骂人。”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什么时候上课?”
“你睡迟了!迟到两小时,罚钱。”眼前人自顾自从旁边的钱夹里抽走两百,吩咐我赶紧下楼训练。我的反射弧变得很慢,慢到我站在浴室前,看着不同于学校宿舍的盥洗台,才反应过来我现在人在红枫。
甚至连别人和我说话,我仿佛无法立刻听到。
当天下午,鹤翊回来,先是在我耳边弹两下响指,过三秒,才回过头看他,“干什么。”
“冬冬,喊我一下。”
我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臭鸟。”
他上手掐我脸,嘀咕一声,“看着挺好,怎么了。”
“他都记不得我了。”对面人坚称我失忆。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
鹤翊叫他,张阿明。
第61章 再也不见
毒热开始像冷石下绵延涌动的岩浆,烧不尽的余火潜藏在身体各处,我不至于热得要命,但也不好受,成日感到脑子烧得昏昏的,连情绪都变得空洞。
鹤翊休了小半个月,闲在家里,隔三岔五摸我额头,看我反应。在确定我的确比之前奇怪后,决定带我去看医生。
治疗师是眼睛像秋水平静温和的女人,叫苏眉。
她的前东家是白秋药业,前不久辞职出来单干,鹤翊在挑选合适的治疗师时正好发现了她,这人专业水平很强,从医药到心理,都有深耕的领域,甚至粉蓝她也有所研究,之前的试药实验她也有所参与。
因此,我就这么来到了治疗室。
滑稽的是,就在昨天,鹤翊才和苏眉约定好时间,过十分钟,我想起了张阿明是谁。
“我没事了,不用去。”
“为什么。”
“我想起张阿明了。”五分钟前我从厅里走回卧室,看清楚了张阿明的脸,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难怪我说之前饭桶变矮了。我猜想毒性被代谢了一部分,大脑不再白茫茫的混沌。
鹤翊不信,指着自己问:“我是谁?”
“鹤翊。”
“不对,我是臭鸟。”
“……”
我这突然乍醒的记忆反倒让鹤翊觉得治疗刻不容缓,原本约定下午两点看病,直接提前到上午八点。
我坐在咨询室前,鹤翊坐在我的旁边。
苏眉想问我最近什么表现,鹤翊答。
“吃得很正常,就是容易低烧。”
“健忘。”
“有的人他会忽然记不住。”
“我和他讲话他有时会不理我……”
苏眉三十来岁,在她眼里鹤翊像个不懂事的小弟,她维持医者的耐心,“家属先出去,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我会好好问的。”
“一定要出去吗,我怕他连自己什么情况都忘了。”
“你都说完了他说什么。”
鹤翊只好老实起身,说在外面等我。
苏眉问我很多,她足够可靠,并且恪守对病人隐私绝对保密的原则,我可以心无旁骛向她讲述,我并不只是出现过短暂的失忆,而是总是见到樊宇同。
苏眉说这或许是某种认知错乱,及时干预的话,应该问题不大。粉蓝作为新药,除了缓解之外,无药可解。
比起毒性发作,我看起来更像是心病难医,环境的压抑让我不得不寻找某种泄口,宣泄对朋友和过去的悲怆。
但我个人感觉良好,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饭桶,他的挂件被我栽在了小发财树下,鹤翊目前还算正常,至于我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