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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计划内,可以游刃有余,镇定自若。
他木着脸,声音很轻,一只手肘后撑,要杀要剐你自便的姿态。
“他针对的是我妈的遗物,从来都是,这次是他刚好抓住机会。”
“你……”
如果要问鹤翊心里什么最重要,我坚信他离世的母亲要比身边任何一个人都重要。
我理解父母死去对于活着的孩子有多痛苦。
话瞬间梗在喉咙里,骂不出来。
他注视着冲天的火光。
玻璃炸裂一声盖过一声,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先去灭火,不能再烧下去。”
鹤翊喊来消防人员,早在抵达酒会就被支走办事的张盟也匆匆赶来,参与灭火。
两小时后,火被扑灭。
别墅变得狼藉,大半个墙体烧了个焦黑,从书房开始烧起,里头的物品几乎成了黑炭,火势蔓延到院外,龟背竹只剩了个残枝。
这天,我失去龟背竹,鹤翊失去母亲的遗物。
谁都不比谁好过。
——
半个月后,别墅重新装修,装修的人每天都要来,我们只能暂时住在另一边的小客房里,鹤翊翻出那些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的黑色焦块,将它放在一个陶瓷罐子。
清晨我醒来,他人已经到院子里,从窗台看去,他此刻正站在我新翻的土旁边挖土。
原本那个可以到乘凉地的龟背竹,早被我埋掉,饭桶的挂件被我放起来,还没想好重新栽在哪里合适。
别墅里还有股浓重的焦炭气息。我随便吃点,走出室外透气,实在无聊,开始看鹤翊挖土。
张盟后来说,这场火是章华镖命人放的。别墅空了,电击网拦不住无人机恶意投火。燃弹一进房间瞬间起火,火势相当快。
至于为什么非得是Vanessa的遗物,按照当初张阿明给出的说法,外加我闲得发慌看起那些写满爱恨情仇的大院家族狗血巨作。
我得出推断。
没人能够真正走近鹤立枫的心,作为唯一让薄情的鹤立枫有所动摇的女人,Vanessa的存在堪称特殊。章鹤多年好友,这其中所谓的革命友谊如何变质只有章华镖最清楚。
鹤立枫要钱要权,章华镖全给他都乐意,买邮轮哄开心,造粉蓝治腿疾,同吃同住,试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兄弟。
我越发相信这是章华镖爱而不得又苦于旧情,才会选择始终呆在他的身后,成为那个会第一时间帮他推轮椅的人。而不是所谓的好兄弟一生一起走。
Vanessa绝对是会让他心生妒念的存在。
至于兼具父母美貌的鹤翊,他的出现无疑是时刻提醒章华镖,此人为二人冲动之下产生的结晶,不是被人下药,不是被迫绑在一起,是你情我愿,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那就难怪章华镖下处罚都要先拿鹤翊母亲开刀。
我一直在想鹤翊那天的反应,他明知道章华镖会有所动作,为什么没有在最开始采取措施,任由章华镖胡作非为,如果他一早就可以转移遗物,或许不会连这点念想都没了。
白瓷罐子被小心埋在坑洞里。
鹤翊盖好土,铁锹拍实,把一捧洋甘菊放在上面。
转身时,浑身灰扑扑的,脸上都挂着灰土,看到我站在门边,喊我一声冬冬。
我走过去,问他干什么,他说:“收拾遗物。”
我问他,“你不是早知道他会有动作吗?而且针对的是你妈,你明明可以把它们转移走,为什么白白等着人上门烧火?”
“因为必须要这么做。”鹤翊反问我,“如果我拦他,他永远不会放过这些,甚至要变本加厉。”
还能怎么变本加厉?
“你只要把这个最重要的藏好就好了,他做得再过分,都拿你没办法。”
鹤翊的视线在我脸上放了会,“你怎么知道它最重要?”
大哥你之前睡觉都要抱着小蓝毯子睡我会不知道你?
“你看书睡觉都离不开这些。”
他拉着我往另外一侧院子走去,“你想错了,它不完全是。”
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摆好了张阿明和我当初玩射击留下的板子。那个卷毛板子还残留着坑洞。
这时候还想着玩,这臭鸟心态挺好。
他拿了张阿明留在别墅里的玩具枪,塞给我一把,还要来句:“你射击也很烂。”
我语塞,准备放下走人,被他手心扣回去。
“冬冬,我教你用枪吧。”
远处是千疮百孔的板子,面前是突然要教我的鹤翊,“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我愣在原地,看了他很长时间,长到冷硬的枪把和他手心仿佛深深扎进脑海里。
在这之前我甚至都没明白为什么他要一直要我出门。
终于在这刻,我醒悟出原因。
他在我和母亲遗物之间,做出了选择。
第60章 死后要同穴
粉蓝开始攻击身体。
鹤翊在当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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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蓝已经开始流入市场,减弱的毒性不至于让人吃两下就死掉,只会成瘾,短期服用让人精神舒张亢奋,忘乎所以。经过立华一番包装和操作,作为治疗药物进入各大医院和药店,慢慢的,它的特殊药效被人发现,逐渐流入青年群体后被滥用,需求得到扩张,但一时半会还没出过事故,难以被人查出端倪。
鹤翊被委以重任,负责东亚和东南亚市场,用他在海外开的小公司为起点,去谈章鹤给他的重要生意。
每天披着西装在外头装成功精英。
至于我,此刻正在院子前打枪,用鹤翊特制的仿真手枪和弹药,打在板子上会炸开红色血花。
板子很结实,夹层用了金属,鹤翊说什么时候能打穿,就算训练结束。
张阿明又被临时叫回来,人晒黑了一圈,只剩一圈白牙明晃晃。我最开始没认出他人,他拎着个硕大的行李包,出现在门前。逆着光我眯着眼辨认,“你谁?”
那个包咚一声掉地上。
闪着亮的牙厉声控诉:“你怎么能把我忘了,我可是你情妇!”
好粗嗓子的情妇,我断定他是神经病。
“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是红枫,请回吧。”
我摁下远程遥控准备关门,他才急着挥舞双手,“我啊!你的张阿明啊!”
他从逆光的门进来,来到光亮处,很奇怪,我的第一反应是张阿明是谁,有点既陌生有熟悉的错觉,在看清他的脸后,我才迟迟回想起来,噢,是,有这个人,我认识他。
“是你啊,阿明。”
他狐疑地看向我,“我就是黑了点,你怎么才认出我。”
我一时半会说不上来,脑子一团浆糊。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为了教你打枪。”
张阿明为我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