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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的人原路返回,说此路障碍无法通行。
黑衣保镖们走到尽头,为首的男人和侍应生接应,不知道说了什么,侍应生便走到一边,像是给他让出路,一只手在后边摸了摸,那一队人,拖着薛某,陆陆续续消失在侍应生的身后。
侍应生垂头看了看地板,也许是有血迹,他走去储物间寻找拖把。饭桶趁机快步上前,神秘的过道并非只是两堵墙,他摸了摸墙壁,轻敲两下,原来是空心的,存在暗室。
隐约的,他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求饶声,还有闷沉的撞击。他分辨其中的声音,只听清薛某断续地说放他走、给多少钱都乐意、或者要他做什么都行……
储物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饭桶只好停止偷听,闪到储物间的门后。看着侍应生拿来拖把和一个巨大的黑色密封袋。
借着门缝,他看清侍应生用掌心贴住墙壁某处,暗门徐徐打开,只开了个巴掌大的位置,他将黑色密封袋递给里面的人,叮嘱:“别把血溅出来,我不好收拾。”
空气里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饭桶目光下移,就这么看见了躺在地上,死死睁着一双血眼的,薛某的脑袋。
手腕被攥得生疼,饭桶被吓得不轻。说实话我同样难以置信,会不会是一场误会?会不会只是看错了,我拍拍他不安的手试图安慰,旁边的鹤翊忽然上前一步,很不客气:“你当这里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死了?把手松了,没有证据不要轻易揣测。”
饭桶大声反驳:“我亲眼看见的!他就躺在门边,眼睛都没闭上。”
“是只有你看见,还是其他人看见?”
“我……”饭桶霎时熄了火,气不顺也捋不直,不上不下的,松了我的手。扭开脸一句话也不说了。
鹤翊的咄咄逼人让我心里不太舒服,虽然他说的也对,没有证据谁都无法证实真假,但如果杀人正在眼皮子底下发生,那他的神色未免太过冷静淡漠了点。
余光里,瞥见他因饭桶哑火沉默而微微勾起的嘴角。
作为在场人里呆在船上最久,接触立华和红枫最多的人,此刻的我,尚不能完全对鹤翊付出信任。
江晓虞看饭桶状态很差,气氛也怪得很,让我们先回去休息,她要留在这里守着蝴蝶。
我只好先陪饭桶回去,他整个人蔫蔫的,像条垂尾巴,士气低迷的狼狗,拖着腿来到房间前。
我看他这样不太放心:“你自己行吗?”
他摇摇头:“青山,来我房间,我有话和你说。”
正在这时,一直跟着我们过来的鹤翊站在旁边的房门前,拿着我给他的房卡,突然问我:“你不回这儿?”
夹在这两人之间,孰轻孰重,很好判断。鹤翊没有同理心,我理解他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但不代表时刻要满足他的任何想法。又不是几岁小孩,闹一闹就能得到玩具。
“我先和他呆会,晚点再回。”
鹤翊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嘴角抿了抿,翘嘴都成了尖钩,看向我身后的人,语气不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我的衣袖被轻轻一拉,饭桶向我做出提醒。
我忍不住问:“你出来那么久,不用回厨房?”
似是没意料到我这么回话,他神色一僵,有点无力地辩驳着:“我偷溜出来的,他们找不到我。”
我走到鹤翊面前,取了房卡替他开了门,把他往里推,“那你就好好呆在房间,不要乱走。”
关上房门,打发完鹤翊,我长出一口气,回到饭桶的房间。
一进屋,饭桶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和我再次强调:“我真的看见了薛的脸,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反应……我视力一向很好的,不可能会看错。”
“我知道。”饭桶根本没有说假话的必要,我一直是信他的,可就是抢劫都得讲真凭实据,杀人也得看,“但如果没法证明,很难有人相信你的话。”
饭桶渐渐冷静下来,默默听着我讲话。
“或许他根本没死,只是被痛打了一顿,你不要想那么远。何况,薛是恶人恶报,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憎恶猖狂蛮横,踩着弱势方血肉上位的薛某,他遭此下场,得到黑衣保镖的殴打,是自食恶果。对我而言,死没死这件事唯一的作用只能是提醒我,立华与天堂岛表面风光,实则险恶,并不能久留。
“如果被打死了呢,他再怎么坏,那也是条命!他们打死了人,难道不要坐牢的吗?”
和我事不关己的态度不一样,正义感是樊宇同自幼树立的道德标准,他骨子里的正直善良,纯粹得很,是放在电视剧里值得被反复歌颂的美好品质。可放在当下,他会像只可口的肥羊,被吃得渣都不剩。过分的正义感,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饭桶,现在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果薛真的死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管好自己,尽早离开,免得被搅进浑水里。仅凭我们两人改变不了什么,你明白吗?”
饭桶泄了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捏两下,他稍稍放松了长时间紧绷的身体,“也不要琢磨拉投资的事了,大不了我们重头来过,过完这半个月,我们早点回去找奶奶她们。”
提到家人,他紧缩的眉头缓和了很多,“好。”
但没过多久又皱起来。
“那个鹤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他在一块。”
我讲了个大概,饭桶表情开始千变万化,从困惑,到惊诧,再到不可思议,“你是说,这个鹤翊没爹疼没娘爱也没人管被他舅设计陷害在厨房打杂就因为打破酒差点被人捅死最后被你救了还借住你那?”
“昂。”我忍不住腹诽,我有把鹤翊说的那么惨吗?
“真没想到。”饭桶喃喃道,“而且,你居然还肯让他住进来?怎么不给他点叉子教训。”
我好笑道:“他又不姓薛。”
“那你觉得……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应该多少知道点内情的,我没问过,他也就没说了。”
我又和饭桶说了他不在那段时间,我们去见的立华二人,还有奇怪的粉蓝药片。
我说:“我总觉得,英才计划没有像立华说的那么简单。”
饭桶沉吟着:“如果按鹤翊说的,粉蓝只是试研发阶段,药性都不稳定,怎么敢用到别人身上?除非……”
鹤立枫莫名其妙坏了腿,立华制药研发神经性药物,肠胃病的蝴蝶服下粉蓝……这数天来的所见所闻在脑海里急速调动,在所有零散的记忆碎片里,我忽然发现了某个可怕的可能。
目光交汇的刹那,这是我们离天堂岛真相最近的瞬间。
“除非……它是为了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