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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泄的性格。她是独生,母亲很爱她,也很控制她,一场竞赛都不落下地陪同她在考场,更要她处处争第一。
我能理解她这种性格上的矛盾,本质不坏,甚至是很容易被人看透的简单纯粹。
“太好了我也是人才。”我跟着她一块附和,向他们介绍起彼此。
“这位是江晓虞,我们在竞赛认识的,这是樊宇同,我朋友。”
饭桶礼貌伸出手,江晓虞这才脸色好看一点,敷衍伸手碰了他手心,就当握过手。
周围的人渐渐少了很多,时候不早,我们在侍应生的指引下正式登上游轮。
江晓虞问:“还没问你这两年在干什么?给人打工?”
“创业,和我这位朋友一起。”
“叫什么公司?”
“青龙科技。”
“噢,那难怪你们会来,它势头马马虎虎,勉强有点名气。”
这对吝啬夸赞的江晓虞是特别高的评价了。我下意识说谢谢,她像踩到尾巴似地炸了下:“我没有在夸你!”
饭桶在旁边憋笑得厉害。我迅速改口:“我是说,谢谢你的批评,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刚才的别扭不自在烟消云散,飞扬的神采活像仙侠剧高傲的小神雀。我妈小时候问过我想要弟弟还是妹妹。我想如果我有妹妹的话,应该就像江晓虞这样的。
“你这两年忙什么呢。”
“我去学法律了,现在在北京干。”
“法律?”我多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转这行了?”
话及此,她神色黯淡了点,“就……这几年。”
她变得有些支吾和郁闷,我想兴许是她妈妈让她改的方向,但我也不好干涉他人家事,夸她:“真厉害,干什么都能成。”
她笑容得意,微抬下巴:“当然,我学什么都很快。”
——
天堂岛永远欢声笑语载歌载舞,无需考虑生存和未来的环境足够麻痹神经,像某种精神毒药让人上瘾,抛却烦恼,遗忘过去和来时的目的。
极高的自由度让人随心所欲,起初有的人还会维持表面风度,做个正人君子,在觉察到无论他们干出什么事,都不会收到惩罚和管束后,他们便开始暴露本性。
最开始我们只看见游轮的亮面。聪慧如江晓虞,很快便窥见了暗面的一角。
有位面容素雅,但眼睛像狐狸一样尖利又精致的女服务生来到我们跟前。
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但江晓虞叫她蝴蝶。
她很高,比江晓虞高出一个头,很瘦,是个模特架子,膝盖长的纱网黑裙在她长腿上随动作上落,像只亟待扑飞的黑蝴蝶。
她端着酒来到江晓虞面前,用标准的微笑问我们:“欢迎来到天堂岛,想饮点咩?香槟定系红酒?”
我们拿了香槟,她转而面向江晓虞,平视视线因身高问题向下,打量了她一眼,有些惋惜,微微矮下身,眼尾带笑,调侃里带几分真诚:“未成年唔可以饮酒嘅,士多啤梨苏打啦,哩样好唔好?”
江晓虞完全被她吸引了去,她递什么就拿什么。
鞋跟点地,她走得轻盈灵巧,飞来又飞去。江晓虞不吃了,小口抿着苏打水,去看穿梭在人群里的黑色身影。
从视线追随到脚步追随。从二楼,跟到一楼。
老虎机游戏屏不停闪动,推币发出金钱的脆响,赌桌上人人欢快自得。输赢变得模糊,因为无论如何都会有立华为他们兜底,无非是寻个开心。
在那里,我终于理解主持人口中最极致的快乐——金钱、权力、情和欲。
被放大的欲望得到无限度的满足,人开始变得不像人。
所以很快,蝴蝶遇到麻烦,三两个喝醉酒的人开始要求蝴蝶陪他们坐坐。
蝴蝶还用着粤语推脱,腔调里的懒音让她有种疲于应付的疲惫感。
“咁多位先生身光颈亮,卓宇不凡,冇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啦,再讲啦,里度女人没陪酒嘅规定,唔好意思噢,失陪。”
和面对江晓虞时笑意盎然不同。转过身,她冷着脸转身要走,却被那个先开口的男人扯住头发。
“咩规矩唔规矩,第一日出来做事啊。扮咩清高,乖乖地留低。”
这男人从里到外的平庸普通,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更离奇的是,周围人只像看热闹,无人上前,好奇又冷漠地注视着此刻发生的一切。我们正准备去制止,江晓虞先一步跑出去。
饭桶三步并作两步跑,怕女孩子在那受欺负,“完了完了,她这么心高气傲的,指定和人吵起来。”
三五个男人围成的半墙,江晓虞像羊入虎口。但饭桶的担忧是多余的,江晓虞一句话便让作恶的男人放开手。
“先生,我刚在那看,就属你最惹眼优秀,旁边的男女和你比起来都逊色不少,要是有个女人陪,很失你身份。”
虚荣心得到满足,一句话就把这男的哄得晕头转向,松开了蝴蝶。
我们来到她们身边,江晓虞已经率先挡在了蝴蝶面前,“先生真大度。”
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这男人很快就和江晓虞聊起来,三十来岁的人对着江晓虞就是一阵指点江山,到最后愣是要她陪他们玩一玩扑克牌。
我本打算让江晓虞借口摆脱这群人,以免惹火上身,江晓虞按住我上前制止的手:“没事,我有分寸。”
桌上的筹码是有限的,每人每天有一定的限额,盈亏自负,不断累积到第十五天,如有多余的钱,下船可以带走,至于负债后果如何,没人关心——因为人人都觉得自己会赢,他们可是被精心挑选的天才。
江晓虞的确学什么都很快,如果说这里都是被精挑细选的人才,那她则是绝对的天才少女。
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但玩了几轮扑克后开始上手,慢慢的,她的筹码从仅剩的三两个,到后面越攒越多,最终在牌场上大杀四方,让那个男人脸色时青时白。
连输几场,男人正欲发作,江晓虞及时抽身离开,赢了钱便拍拍屁股走人,撂下一左一右当护法的我们,拉着坐在她旁边观牌的蝴蝶,去甲板看海。
牌桌上重新坐上了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牌局。
饭桶再次把自己吃困了,和服务生去了房卡,说要回房去睡觉。我一时半会睡不着,没跟着去,海上信号很差,时好时坏,我只好走上甲板,在甲板围栏处,举着手机转了转,试图探寻些许信号,好看看手机上有没有来自合作商的新消息。
甲板另一侧,江晓虞端着苏打水和那位蝴蝶小姐碰香槟杯,微微浮粉的面颊,不太稳当的身体,一时分不清谁先醉了,蝴蝶的神情还是冷冷淡淡的,不知道为什么,早没最开始对她的笑意盈盈。
——
左晃右晃,我又忍不住看向厨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