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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着吃糖,撞门上了。

我过去时他捂着脑袋,看上去挺严重,“手拿开,我看看。”

他不让我看,转过一边,声音闷闷的:“我没事……”

“我看下,严重的话就去医院。”木门有很多木刺,撞一下容易破相,富二代破相,我小命怕是不保,鹤立枫或者张盟提刀来见都有可能。

堵住鹤翊的躲闪,我将他双手强行拉下来,结果灯太黑看不清,只能看到鹤翊模糊的脸和亮眼睛。

抬手往他额头轻轻一摸,光滑细腻,毫发无损。

没受伤?

“你没撞到?”我再确认一遍。

“没有啊。”他答得理直气壮。

“那你捂什么?”

“因为……”鹤翊忽然低下头,那双眼睛离我更近了,眨着眨着,视线往下。

沉吟着,“我在思考。”

橘子糖掺点薄荷味道,他的气息扑在了嘴巴上,凉凉的。

“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会不会变坏?”

我一时反应不过他的话,“什么?”

话刚说完,眼前突然变黑,鹤翊蒙上我的眼。

紧接着,脸颊被什么很轻很软的东西蹭过。

他在耳边说:“我说……我嘴巴痒。”

第21章 分别在即

我相当清楚鹤翊在我脸上干了什么。

就是因为清楚,才没有选择把这种尴尬进行下去的勇气,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我不能把起因经过结果都向他问个明白。

你这是什么行为?

我俩是男的,根本没有可能,不要为难彼此了哥们,就是朋友这也不合适。众所周知,兄弟是不会打啵互亲。

可是偏偏鹤翊什么都不懂。

心跳如擂地想了一百种回答,一句比一句让人想挖个地洞钻。

鹤翊不在乎脸皮,我在乎。

眼前恢复光亮,他拿开手,我搓了搓脸,故作镇定,装傻:“突然蒙我眼,你别是拿什么墙灰报复我吧?”

他好像故意让人难堪似的,“这么俊的脸,我怎么舍得。”

走出巷子,我仍然觉得脸上那种痒痒的触感没有消散,时不时就要拿手蹭两下。

鹤翊见了,说:“这么爱干净?我没用墙灰,你明明就知道是什么,我就是亲了你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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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我不知道。

始作俑者说得坦荡直接,受害者的我热得从脚底烧到脑门,他到底知不知羞的。

“你不会是嫌弃我?”他有些神伤,“你不喜欢吗?”

“不是……”

“那你就是喜欢了?”

“……重点不是这个,朋友不适用这种方式。”

鹤翊认真发问,认为自己的理由很正当,并且还认为这一切都要归因于下午时我的无心之举,我哑然。

他没有非要我回答,拆了一颗糖衔在齿间,若无其事地笑着往前走,慢悠悠的话顺风而来。

“那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换种方式。”

看样子他还真没那层意思,倒是显得我反应过大了。算了,人恋爱都不谈,都快要出家了,哪有这些复杂心思。

我追上去和他并排走:“我第一天见你那会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吊儿郎当的。”

他哼笑两声:“我只是不爱搭理人而已。”

——

熟悉的黑车停在老榕树下,鸣笛两声,叫住我们。

这一次的张盟下车后,直接走了过来,我得以看清他的长相,五官周正硬朗,头发有点像削短的刺猬头,长相是成熟的,但不至于很老,比起叔,更像鹤翊的大哥。

毕竟鹤翊也没个正形,但凡比他成熟点的都能当他哥,我也能。

鹤翊给了他一颗糖,“橘子糖,我青山学长给的。”

我和张盟打了个招呼:“盟哥。”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冷硬男人特有的微笑:“我知道,小鹤经常和我说起你。”

鹤翊插话:“干嘛叫哥,快四十岁老男人啦,叫叔就好了。”

张盟被他逗乐了,颇为无奈:“鹤仔……”

“我又没讲错你,你今年三八。” ?怎么骂人了。

“你话里有话啊?”张盟听出来了,好笑道,“我打扰你了?”

鹤翊往地上扔了个揉成团的糖纸,左脚脚尖点着在地板上碾来碾去,顺势将手搭在我肩膀上,虚虚勾着我脖子,“哪儿敢,晚了你不得把我绑回去。”

张盟劝道:“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安定,万事都得小心。”

话到这里,我多少懂得他们的密语,猜测大概是怕有什么仇家报复,以免落得像鹤翊哥哥的下场,得早点回家。

鹤翊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停留,一脚踢掉糖纸,用力揉了一把我头发,并让我存好备注为“AAA鹤翊”的电话号码,他凑到手机面前看,确认无误后,嘱咐我:“以后打电话你要接。”

说完,才回车里去。

但张盟却没有立马回到车里,而是问我:“青山,这儿哪里有卖水吗?车里没有。”

突然叫我,我愣了下,最后和他去了趟便利店。

便利店自动门开了又关,我带着张盟来到瓶装水的角落,发呆中想着哪种水会被挑走,那排身价翻十倍的水滴玻璃进口矿泉水有没有可能……

脑子挤进其他东西。

“鹤翊对你的兴趣很大。”

是的,我明白,我又不瞎。

“他很想交朋友,刚好他看我比较顺眼。”

除了这点,我找不到鹤翊种种离谱行为背后更合理的理由。

喜欢我?不可能的,鹤翊别说同性恋,连恋的概率都是微乎其微。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我。他兴趣过大是真,偏偏模糊了交往和交友的界限。站在鹤翊的角度想,他如此看重我,只是分外珍惜我这个朋友。

张盟只有在鹤翊面前才会多笑,其他时候要么不笑,要么绷着脸,毕竟长着一张会让一切对话变严肃的脸。

讲话都是简明扼要,绝不拖沓。

“不是这样,青山,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鹤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管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世背景。我不清楚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但总归是不好的。”

“鹤翊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收银台前,张盟买下了冤大头玻璃瓶水,在我面前放了一瓶,瓶子底下,垫着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便签纸。

怕我左耳进右耳出,他临走时又说:“我没有恶意,你还年轻,前途光明,希望你不要踏入这趟浑水,好好想想,就怕有个万一。”

他拍拍我的肩,我跟着他走出去,停在便利店门口看张盟上车离开。

那辆黑车摇下车窗,毛茸茸的脑袋探出窗,左看右望,不出三秒,锁定便利店最暗处的我,用力挥挥手,孩子气般的兴奋和稚气。

人说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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