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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立枫没有过硬的家庭和资本,能够做到这个地步,除了说传奇,还得加个离奇。因此,当年多有媒体和竞争者猜测,鹤立枫的钱来得不干净,依据是他和当年港市名声最臭最恶的混黑头目来往密切。
头目叫狗头镖,全名是章华镖。
绰号叫狗头,是因为他小时候是孤儿,在外流浪,和大狗争食一根卤肉店刚丢的棒骨,厮打在一起,打小谋求生存,练就一身蛮劲和狠劲,将大他半圈的灰狗狠扑在地,双手生生扼断其喉管,最后扛着气绝的狗,满身血走出围观的人群里,没几日,人们就看到一个白森森的狗头骷髅被他枕在脑袋下。
说他头目有些小儿科,早年港市时局混乱动荡,由此衍生出的黑社会分出不同大小派别,经过数年如大鱼吃小鱼的膨胀生长,这些帮派最终分成三大派,分别占据港市一方,互不干扰,长大后的狗头镖加入势头正盛的一派,并很快成为二把手,参与帮派事务。
现如今文明社会很难看见黑帮字眼。狗头镖有远见,紧跟时代潮流,成立了一家医药公司,研制现代慢性病相关药物造福百姓。同样是做大做强,名声响当当,狗头镖摘去了当年的“黑”标签,由黑转白,成了港市人民挂嘴边赞扬两句的大善人。
得狗头镖的赏识和庇护,鹤立枫很快在港市站稳脚跟,将事业版图拓大,并最终将红枫打出名堂,成为难以撼动的存在。
要做到这种程度,少不了一些手段和牺牲。越灰色的地带,越难以琢磨,看清危险。
不怪我对有钱人抱有偏见。
典例就是那个光头,人命关天的事,到了他身上,只是不痛不痒的一年刑期。
光头的资产和背景甚至不及鹤立枫、狗头镖的十分之一,尚且还有如此待遇,换作这两人,有什么手段我无法知晓,这就是恐怖之处。
我和鹤翊走近,会不会被他们手底下的人跟踪调查,被安上带坏未来集团接班人的罪名处以暗杀。
这也不是毫无依据,主观臆测,鹤翊不就调查过我了吗。
还有那个,意外去世的王西。
“你总是走神,在想什么,和我呆一块,心事重重的。”
鹤翊从面里抬头看我,充满探究意味。
“鹤翊,你爸管你吗?”
“他不会管的。”说着,他似乎明白什么,笑说,“你是担心我爸做什么吧。他没有那么闲,除了张盟,没人会管住我。何况张盟也不会干涉我交友。”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交朋友?”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我一直想认识你。”
“为什么?”
他说:“我觉得你很熟悉,或许我们以前见过。”
那绝对不可能,我和鹤翊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生活地方从未有过任何交汇,我根本不可能认识他。
“没有的事。”
他哑然片刻,再开口声音低低的。
“那现在认识也不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又来了,话总说得像表白。”我低下头吃面,拒绝和他视线接触。
鹤翊笑了起来,调戏人后的得逞:“我是百分百真心。”
最要好。
渴望拥有的事物。
鹤翊给出对应的答案都指向明确——佟青山。
我再次向他确认:“既然你讨厌人,也讨厌恋爱,那你是不是完全没有喜欢过人。”
“没有。”
他语出惊人,“非要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喜欢你的。”
虽然听到这话我还是有些慢半拍,但嘴巴迅速作出反应,“不可以。”
要是我被安上把天之骄子掰成男同的罪名,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何况我也不是男同。就不要彼此祸害了。
鹤翊筷子将牛肉戳成牛肉丝,幽幽道,“可我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算了,懒得掰扯,我回:“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就知道。”
面要坨了,我让他赶紧吃完回家,鹤翊又追问:“你知道?你喜欢过别人?”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
“面要坨了。”我重复一句,低头继续躲避,他偏要凑过来追着我的视线。
“躲什么呀,脸这么红。”他一眼明了,“看来你也没有吧。”
“……”
“那你还说我。”他挖苦道。
交换过秘密,我们确实比从前亲近些,鹤翊的话比从前多好多,和他说的没错,他一点都不内向,爱笑,笑起来漫不经心,一言一行都有点散漫随性。
吃过面,我送鹤翊回原先上车的地方。
路过一个拿着蓝色微笑花朵氢气球,惊声尖叫的小孩。
分贝惊人,我耳膜生疼。
旁边的鹤翊突然在这小孩面前蹲下来,说:“我给你糖,和你的气球做交换怎么样?”
小孩立马停止叫唤:“好!我要大大大波板糖!”
小孩子总是好骗又守信,递出气球绳子,交给鹤翊。鹤翊起身,又把气球递给我,煞有其事地摸索起身上的口袋。“让我找找啊……哎呀,原来我没有呢。”
刚还聒噪猖狂的小孩当场瘪嘴,委屈地哭出声,控诉鹤翊大骗子。鹤翊看热闹似的噙着笑:“太吵的小孩,糖会变没的。”
我一时不知道谁更幼稚点。想把气球给他,鹤翊伸手截住,手指轻轻一松,蓝色气球随风飞远。
“气球也是会消失的。”
太欺负人了,有够坏的。
鹤翊扭头看我反应,要笑不笑像邀功,实在得意过头。
哭声引来周围人注视,我不能真跟他一块胡来。迅速走到旁边便利店买下一个超大波板糖,还有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小糖,亮给小孩看,小孩真是很好哄,一下子就不哭了。
“还哭的话,糖就没有了。”
他猛摇头,满眼都是波板糖的“失而复得”。递到他手里,才给他打发走人,举着大糖,兜着小糖,乐呵呵跑回小区里。
鹤翊还有点不太高兴,“你还真给他买,他要吃点苦头才行。”
在他继续说话之前,我从兜里掏出剩的几颗橘子糖,塞他手里。
孩子王也得哄一下,雨露均沾。
“我21了,不是二加一。”说归说,他收紧手,牢牢握在手心里,低头看糖,表情愉悦。
“没区别。”我说。
鹤翊没话说了,顾着拆糖吃。依旧是抄近道的小巷子,路灯很暗,回声大,一路上都是鹤翊拆糖纸的声音。
他吃得沉迷,我也不好多打扰,领先他一步,这里踩踩那里踢踢,提防障碍物。
“唔。”鹤翊一声闷哼。
“怎么了?”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撞到他才对。
身后的人不答,我折回去看他怎么回事,才发现有个不知道谁扔的木门挡在墙边,被一个同样废弃的桌子撑起,我以为鹤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