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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山笑他,“先喝点水。”
许槐接过柏青山递来的水杯,没去喝,眼睛到处乱瞟,看了会问:“霖哥呢?”
柏青山不说话,光笑。
许槐忽然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还没完全清醒,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东一会西,甚至开始怀疑昨天晚上的眼泪和亲吻是不是真的。
“霖哥。我去找找。”
许槐掀开被子就要下去,水杯没端稳,水泼出一注烫在手背上。
柏青山赶紧把杯子拿走,踢开鞋给许槐塞回被子里。
“怎么、怎么回事呀,”许槐急得有点发不出声儿,“他是不是……”
急到一半门开了,柏松霖和杨树一起进来。许槐一见柏松霖愣了两秒,眉毛眼睛全体极速向下撇。
“霖哥你去哪儿了!!!”
“我上二楼放刻刀。”柏松霖把手上的东西搁下,走过去先看柏青山,“怎么回事?”
柏青山哪敢说是自己招的。他默默举起水杯,指了指许槐的手背。
“烫着了?疼是不是?”柏松霖拽起许槐的手揉着吹了吹,转头冲柏青山瞪眼睛,“我让你给我看五分钟你也看不住。”
“不是、不怪小叔,”许槐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被柏松霖拉着,人瞬间踏实了,“是我找不见你着急。”
“我能去哪儿。”柏松霖端着水杯尝了口温度,对许槐说,“一天天净瞎想。”
因为俩叔都在,柏松霖没再说别的,杯子递过去叫许槐喝水。柏青山看着刚刚还心不在焉的人这会喝得有滋有味,眼睛转了几圈,看了杨树一眼又落回许槐身上。
“你急着找他干吗?”柏青山状似严肃,“你看他这一来跟你凶的。”
“不凶。”许槐真没觉得,他就觉得柏松霖这么有点硬的语气腔调听着太舒服了,舒服得他都有点飘飘然,“小叔,你别挑拨我们的关系。”
杨树在门口“嗤”地乐了,把饭盒放床头柜上来扽柏青山。柏青山“哦”了一声,顺着杨树的力站起来,还是挺严肃地问许槐:“你们是个什么关系?”
“就是……”
“柏青山,你是不闲的。”
柏松霖捂着许槐的嘴瞪人,把俩人瞪出去才撒手瞪许槐。
“你也闲的,”柏松霖瞪了几秒就上手捏,“你理他那茬干吗?”
许槐嘿嘿嘿地笑,怎么捏巴也不生气,更不害臊,噘着被捏走形的嘴要柏松霖亲。
两个人闹了一会,许槐被勒令乖乖夹着温度计喝粥。鲁班、后福踹开门蹲在地上,柏松霖在屋里,它俩谁也不敢上床,就那么眼巴巴地瞧着许槐吃东西。
许槐则瞧着柏松霖给木头上油。
“霖哥,你雕了什么?”
柏松霖坐在桌子边上,离得有点远,许槐看不清他手里的东西,眼睛都快眯成缝了。柏松霖等他又喝了几口,走过来跟他要温度计。
温度计换木雕小件,许槐捧着油光锃亮的木头看,背后是个圆咕隆咚的后脑勺,正过来是个举着手机扒拉的小狗脸。
柏松霖把温度计甩下去放好,许槐冲他张开手臂。
“抱抱。”
退烧的许槐还是很粘人。柏松霖看了看他,连被子卷着给他抱起来,走回桌边。
桌上放着个打开的盒子,红花梨木,盒子四周雕有山形的刻样。许槐觉得眼熟,细细看了会,想起他在储藏间的架子上见过它。
就压在那只黄狗玩具底下。
第69章 所谓放风
盒子是个老物件,当时蒙着灰尘阴影,现在擦干净了也依然有去不掉的陈旧质感。许槐从盒子棱角观察它的做工,柏松霖把盒盖拿起来晃了晃。
“这是我刚摸刀的那阵儿雕的,”柏松霖说,“雕得忒丑。”
许槐顺他的手去看,盒盖和盒身应该是出自柏松霖爷爷之手,造型简洁古朴,唯盒盖上的刻纹显得稚嫩。
“是山的形状。”但许槐只觉得可爱,“初学的话,雕得算流畅了。”
柏松霖笑笑,脚勾过椅子坐下,让许槐像之前那样坐在他腿面上。
许槐知道这是让他看的意思,放下油油的木头把盒子拖近。
里面杂七杂八,玻璃珠、弹弓、玩具枪,卡片、烟盒、点火器,几盒磁带上是两根漂亮的山雀羽毛,四驱车单独放在盒子一侧,下面散着若干老硬币,上面是两个新雕不久的木头小件。
就和他刚放下的这个一样,也是钥匙挂件那么大点,也是圆脑壳、小狗脸,蹲着仰看、扒墙根探头,全是他窥视正屋不敢进去时的样子。
“霖哥我知道错了,”许槐立马把这俩小件拿出来,小声求,“放我出来吧。”
装盒子里盖子一盖,有种要把他强行隔离进记忆深处的感觉,许槐对此不安也心虚。
柏松霖睨着他不作声,等他把三个小件摆成一排才低头咬了口他的耳骨。
“先陪我睡觉。错省着点认。”
许槐说好的,心里想屁股辛苦你了,然而柏松霖把他放上床只是闭眼睡觉,素得单纯。
最近缺觉缺太多,柏松霖甚至没等盖被子就着了。
许槐趴在边上陪他,眯了一小会就睡不着了,也不想走,干脆把俩狗子偷偷叫上来,三只一齐坐着看小院。
天色半黑,院里的雪被铲到角落堆着,白生生的,化得慢好像也没大所谓。
看到天黑尽,许槐趴回去凑近看柏松霖,拨楞拨楞睫毛、揪揪胡茬,手闲不住,柏松霖完全没反应。
只有偶尔手重了柏松霖会闭着眼“啧”一声,胳膊腿一伸给许槐逮过来囚住。
之后的几天,下关县又飘了三两场小雪,许槐和柏松霖几乎没出房间。两人躺在一床被子里睡一阵醒一阵,交流不多,没什么非说不可的话,偶尔各自看看手机,剩下的时间都依偎在一起。
什么也没做,就是很平淡地搂着,脊背贴着胸膛,看屋檐底下的冰柱淅淅沥沥融水。
冰柱化完,两人出了正屋。
挺长时间没出门,许槐对外面的冷空气都陌生了,鼻子还有点堵,总觉得身体不通透。柏松霖把他裹得特别严实,叫他揣着自己的兜往前走,遇到结冰的地方两人就同时往前出溜。
许槐一出溜准笑。嗓子还哑,是只开心的小鸭。
俩小狗听见笑声跟着“汪”两声,停下来在前面等他们过去。
一条街,如此慢慢走到了头。
两人又掉头出溜回去,进小院,厨房里已经忙活上了。杨树最近真的没去卖店,天天在家给柏青山当小工,端茶送水兼揉肩捏背,还包做饭,这会正在调馅儿。
柏松霖撩帘和许槐钻进去,一看,灶台上摆得满满当当。
“整这么丰盛,”柏松霖问,“啥日子啊?”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