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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远山的表情讥讽,看柏青山像看垃圾堆上最奇形怪状的垃圾。杨树和柏松霖同时就要上去,柏青山把两人都给推远了。
推得用力,脸上的表情却很淡。柏青山没解释一句,只说:“是有这事。”
“你还好意思承认……柏青山,你够不要脸,从小到大你就是个没心肝的害人精!被学校开除你不说,在外面花家里给的学费逍遥,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你知不知道学校把电话打到家里,妈听了当场就晕过去送进了医院。这之后没过一年妈就突发脑溢血走了,你敢说妈的死和你这烂事没关系?”
柏远山越说越来劲,唾沫横飞,脸上的筋都爆出来了,看着很狰狞。柏青山还是那种淡淡的神色,劲都用来拦着杨树和柏松霖。
许槐觉得他的淡里透着一股破罐子破摔般的决然,仿佛所有重要的、他想隐藏不想面对的东西已经被统统撕下来扔在地上,他无所谓了,不在乎更多摘指。
许槐不知道当年的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鲁班从喉咙眼里低声地“欧欧”,在混乱的局面中紧贴柏青山,很躁动。
“你做下这些事,要能一直躲在外面也就算了,偏爸快没了你又跳出来卖好,哄得爸把什么都留给你。这房这院是我们柏家的,你摸摸自己这儿,问问自己你原来到底姓什么,占着这些,你亏不亏心!”
柏远山拿手戳点自己胸膛,动作幅度很大,手臂挥出的时候几乎要打到柏青山。鲁班把这理解为动手,跳起来去咬柏远山,许槐抢身上去把它捞开,背上挨了一脚。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过几秒,许槐没怎么觉得疼,人屈着一条腿坐在地上,先去拽柏松霖手里的刻刀。
柏松霖把他拎起来,两人同时听到拳头砸下去的闷响——
“嘭。”
柏远山的这一拳大约不是冲杨树,但实打实是落在了杨树脸上。杨树连眼睛也没眨,看上去挨得很痛快,还笑了笑,好像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拳。
下一瞬,他把柏远山像个沙袋一样扑了出去。
第26章 柏青山就姓柏
柏松霖几步跨到院门口,把着大门,不让许槐和柏青山出来。
门外两人一上一下扭打在一起。
杨树压着柏远山的脖子,用头挨拳头,也往柏远山身上砸。这架看着是势均力敌、有来有往,其实明眼一看就是杨树控着局势,想怎么打,全得按杨树的来。
柏松霖没动,就看着,不帮也不拦。杨树打得占尽上风又留了分寸,他用不着过去。
虽然他真的很想上去给柏远山两下,不冲别的,就冲柏远山最后说的那几句屁话也该着挨揍。他心里早快憋炸了,可他是侄儿,是个做晚辈的,名义上还欠着柏远山三年“养恩”。
况且还有许槐这狗崽子,胆儿比刚孵出来的鸡仔还小,都把刻刀抢过去了还要攥着他的手腕,好像生怕他把柏远山给怎么着了。
柏松霖就那么冷眼盯着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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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霖,柏松霖,我好歹养过你三年,你就看着你大伯挨外人的打!全是,全是跟柏青山学出来的,一个没人要的小叫花子,不男不女,怪物、邪星!你赖上我们柏家了,把家里人克死你住里面卖笑,卖你那张脸!现在还捡个跟你一样的东西回来一起……”
杨树没往柏远山脸上打,因此他还能叫骂,只不过骂得越来越低声,断断续续。柏松霖大步过去把杨树拉起来,手在柏远山身上一按,轻巧利落,就那么一下,柏远山捂着肚子佝下去,发不出声。
柏青山上前把杨树往后拽。杨树本能地挣甩,瞥见是他,扭开头不动了。
许槐看了眼他俩,见是没事,扔开刻刀朝柏松霖跑过去,手里还抱着鲁班。柏松霖头都没回,叫他站那儿。
许槐攥了攥手心,抿着嘴,改成悄悄地挪。
打架的声儿不小,邻近的阚璟珲和薛老头都开了门,柏松霖摆摆手示意他们别过来。柏远山这会终于缓过劲来,掏出手机嚷嚷要报警,柏松霖帮他拨号,把手机“啪”地贴在他耳边。
风忽悠悠吹过一趟,从街口吹向金顶山。夏天的风,吹着竟有点凉,像是又要落雨。
柏松霖难得这么耐心,等柏远山絮絮叨叨报完警挂断电话,他扽着柏远山的领口让人坐起来,又拍灰一样把衣服往下顺了顺。
“大伯。”柏松霖叫他,“今天我再叫你几声大伯,也把有些话和你一次性说清。”
柏远山看着他,脖子往后仰了仰,没两秒眼神就躲开了。
“大伯,当年你混得不错,但那时候家里人没谁占过你什么便宜,反倒是你生意黄了、又不想抵掉市里的房子,家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帮着你还饥荒。我爷、我爸不用说了,就连柏青山刚上大学都得在外面打工,按月往家里给你寄钱。”
“要债的逼你逼得紧,你回来就哭、下跪,后面干脆自己躲了,叫要债的找到小院堵人。我奶每天担惊受怕,夜里睡不着,头发不到半年全白了,还得想辙做活给你凑钱,从那会起就添了高血压的病。她的病根是从你身上来的,家里人也没什么地方亏欠你,不管打哪儿论,你都没资格说柏青山。”
柏青山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杨树把手捂上去,在他脸侧掐了一把。
“从我爸妈走后,这么多年,家里大事小事全是柏青山顶下来的,给你还债,自己挣学费、生活费,他叫你一声大哥,其实没用过你一分钱。再说回我爷和我奶,我奶出事那天家里没人,是杨叔和几个邻居把她送进的医院,当时柏青山还在北城,得着消息第二天就赶回来操持葬礼。你呢?你钻棋牌室里拿拉生意当借口,直到下葬当天才露的面。”
“我那是……”
柏远山想辩解,柏松霖没让他插进来,仍然用阐述事实的口吻说话,语调很平稳。
“到我爷查出癌,没得治,医院让吃中药调养,那会他已经没多久的活头。市中医院离你家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可你推三阻四找了很多托辞,最后也没把我爷接过去,还是柏青山和周围邻居帮着,几天一趟带他去抓药,在院儿里、山上散心,陪他走完了最后一程。办丧事的时候我听见你给你哥们打电话,才知道你没把他放身边照顾是嫌沾病晦气,会坏财运。”
“还有我……”
柏松霖慢慢地说了三个字,低若气音,许槐支愣着耳朵,没听到下文,只听到柏松霖像是笑了一声。
“我也是在我爷临终前让柏青山接了手。”
“我爷不糊涂,房子、小院,那会他也就剩这么点东西,他亲口托给柏青山,我和几个邻居都在场,还有简易遗嘱,白纸黑字。大伯,你说这房这院都姓柏,柏青山就姓柏,我爷我奶给起的名,他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