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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牌楼照片和简介一齐发来,柏松霖看过就敲定了去程,并表示自愿宣传,费用谈妥成一个“意思意思”即可、不为牟利的数字。
他现在能挣钱的地方很多,在为了热爱和发心而做的事上,有资本更加纯粹。
计划搁置,柏松霖干脆猫在二楼赶订单,早晚都得做,这会紧一紧能给后面复刻木牌楼挤出时间。
许槐坐他对面雕小件,已经雕废了一个,这是他停刀观察后的第二次尝试。
五个多月了,许槐前后接了七批单子,什么猫猫狗狗、兔子鹦鹉都做遍了,鼠类、鱼类、龟类也雕过,自认为算见识了很多宠物品类,但守宫他确实是头一回接。
在此之前,他浅薄地以为蜥蜴这种冷血动物只存在于自然频道的纪录片里,说什么也沾不到宠物的边。
但这次的客户小哥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门。经过一番沟通,他才知道守宫作为的蜥蜴一种,原来有那么多颜色和外貌上的不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
还可以趴在主人的手掌上用脸贴贴、蹭蹭,甚至是暴露腹部,像只狗崽儿一样任人抚摸。
小哥这次要做成木雕的是只粉色豹纹守宫——“玫瑰”:养了十年,上个月刚刚寿终。
为了让许槐更好地看到玫瑰的形貌,小哥发了很多关于她的照片和视频,如何进食、如何玩耍、如何褪皮,许槐还看到了她生的蛋和蛋里孵化出的小守宫。
倾注了时间和精力,爱就自然产生。这份爱不因血的冷热产生分别。
许槐与小哥沟通,决定雕刻玫瑰仰躺在小哥掌心眯眼微笑的样子。刻大体形态、神态都不难,麻烦的是怎么让守宫体表细小的颗粒状鳞片显得逼真。
柏松霖在他雕出整体后看了一眼,让他勤换刀,先上平刀和斜刀刻出揪揪,再用圆头刀一点点磨弧度。
脚趾太小,上面的质感用深色加阴影呈现。
许槐想了想点头认同,凑得很近削削磨磨,眼睛瞪酸了再使劲挤一挤继续。柏松霖雕累了都不用玩手机,看他就能解闷儿。
有事可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守宫彻底完工用了一天半,伏天的大中午,许槐趴在桌子上看它,怎么看怎么美。看一会守宫木雕许槐又去看柏松霖,他正仰靠着椅背眯觉。
嘴微微张着一点,呼吸又长又匀。许槐看着看着也困了,头一点一点的,眼神渐渐迷离。
马上要会周公的时候,许槐被一阵吵嚷声惊醒。
其实这声音持续了有一会了。只是许槐太困,一直在极力忽略,二楼的玻璃又是双层的,不推开很隔音。
可他现在已然醒了。醒了定一定神就要自觉去找声源。
柏松霖还在熟睡,许槐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院子里进来个陌生人,站在柏青山对面,看姿态、手势是在指责他。
柏青山身体后倾,抱着臂,体态是防备的。
许槐听那人操着大嗓门说话,说什么“十五年”、“大日子”。柏青山只听不说,也可能说了,但许槐没有听见。
他没听见对话的几十秒里只有蝉鸣,然后柏青山被那人搡了一把。
鲁班从偏院冲出来,“汪汪”叫了两声。
“霖哥,”许槐顾不得许多,一头雾水,先回身把柏松霖叫醒,“有个人推了小叔一下。”
柏松霖盯着许槐,刚醒,还很懵懂。等他被许槐拉着站起来拽到窗边,眼神瞬间变得清醒锐利。 W?a?n?g?阯?F?a?布?y?e?ī??????????n?????????5????????
柏松霖抓着把刻刀下了楼。
许槐傻了,拔腿就追,追到屋门口往后撤了柏松霖一把。鲁班弓着背在柏青山脚边守卫,随时准备进攻。
它正对的人鼻弓高、轮廓深,离近些看,样貌和柏松霖有几分相像,年岁比柏青山更长。
许槐来不及反应更多,只一路跟着柏松霖,眼看那人的手指冲着柏青山的脸指了过去。
“你个不孝子,占房占院,爸的忌日你都没打算办!”
“柏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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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松霖的声音是从身体很深的地方发出来的,含混着怒意,像头马上要发作的兽。许槐听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张开手臂,不知道该拦谁。
“大哥来了。”
院门外有个声音快速由远及近。名叫“柏远山”的男人和柏青山离院门更近,因此杨树先于柏松霖、许槐插到两人中间。
杨树挡了半个身子在柏青山身前,笑容亲和。
许槐松下一口气,本能地感觉看到了救星。柏松霖的脚步也随之放慢。
“聊什么呢?”杨树回头问柏青山,手在他腿侧拍了拍,“怎么不让大哥坐下,喝点茶水再聊,也好去去火气。”
柏青山没看杨树,目光和话全都直冲柏远山而去:“大哥,爸去前留过话,死后入土即安,有山有树相伴,一切从简。你若有心就去坟上多看看爸,不必年年打着忌日大办的名头来找我的不痛快。”
“你讥刺谁假孝心呢?”柏远山冲着柏青山就要过去,“还爸留过话,爸留的话除了你还有谁听着了?”
“大哥,有话慢慢说,别急。”杨树看似很有礼貌地把柏远山往回一搪,“柏叔的葬礼是按县里规矩来的,当年办得也算体面风光。咱这儿头三年祭得最隆重,之后逢十大祭,第十五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讲究,不过哥要是想办……”
“杨树,”柏远山看着他,“我跟柏青山说话,没你的事。”
杨树毫不尴尬,笑还原模原样挂在脸上,直到柏青山也对他说:“你先回去,别掺和我们家的事。”
杨树去看柏青山,柏青山没接他的眼神,绕开他,手抬了抬,想和柏远山出去说。
“我今儿店里不忙,”杨树没再看柏青山,但脚步挪动,还是跟在他身侧,“坐坐再回。”
“嗤,你这真是……”
柏远山站在他俩对面,不知从哪哼出个正憋着火、很轻蔑的嘲音,对杨树说:“你从小就跟在柏青山身边,鞍前马后,他正眼看过你一眼吗?杨树,听哥一句劝,你今年也四张了,就算跟你同类的在县里没几个,你牟着劲找找也能找着,别非跟这一座山上耗死。再说,你知道他在外面的那几年都干过什么?”
柏远山这番话连珠炮一样,一句紧着一句,完全不给人插嘴的空隙。柏松霖放声盖过他,冷道:“你要说祭拜的事就说,不说就出去,少扯其他。”
许槐看柏松霖往前跨了一步,忙紧紧攥着他握刻刀的手跟过去,不撒开。
“小霖,你别看你在他身边长了几年,有些事你还真未必知道。他当年在外面胡搞八搞,(脱)))光了让个男人给他画画!后来脏事传到学校里,人家嫌他败坏风气,好好一个刚入学的研究生愣是叫卷铺盖开除了。你问问他,这事有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