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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永远都学不会这些就好了。”

一颗苹果树,结出形态迥异的果实。一对兄弟,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

然而苹果树是异花授粉的植物,自然规律让雌雄蕊注定无法在同一天成熟。不是同一天出生,不是同一天死亡。

无法理解的情感。

逐渐开始扭曲的画面。

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晃动,索拉斯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陌生。

接下来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如同快速崩解的梦境。

前一刻,兄弟二人相顾无言,后一秒,墙壁后的阴影便骤然扭曲、拉长,尖锐且带着血腥气的风猛地刮过,数道黑影扑出。

铺天盖地的黑影,如同虫潮觅食般的恐怖景象。

幻型族。

曾有无数学者认为,幻形族和虫族出自同源,但在生殖隔离出现后,两个物种便在敌对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因为争夺领地资源,两族长期处于混乱的战争阶段。

此刻,眼前的一幕与其没什么不同。

战争开始了。

硝烟、火光,一切变得混乱。

所有的幻型族密密麻麻地长着同一张脸,变化了模样……倚仗它们吸食爱意的本领。

糟糕的是,身躯逐渐变得灼热,饥饿感与进食欲望顿时充斥了整个大脑。

虫母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席卷开来,瞬间扩散至整颗星球,甚至更远。所有虫族,无论等级、无论身在何处,都在此刻心神剧震,不约而同地望向这个偏僻边境星的方向,灵魂深处升起无法抗拒的臣服与悸动。

少年对此毫无所觉。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着自己从模拟战场中学到的知识,出手冷酷而果决,枪声不断响起。

待他回过神来,他手上已沾了许多血,他枪杀的、他扼住的,枪沉甸甸地被他握在掌心,枪托上也满是湿滑黏腻的血迹,几乎要握不稳。

理智似乎将他分为两个人,他是冷静的,冷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冷静地脱力坐在血泊中,感受着身下不再起伏的胸膛上的微弱温度。

浓烈的、蛋白质烧焦的糊味弥漫开来,混杂着血腥气息。

发育期。

雌虫正向虫母分化,他需要养分来补充自身。

繁育。

扎根在每个虫母脑海中的繁育欲望。

他几乎没什么力气,坐在原位。他试图用理智对抗着,蜷缩着手指,但身体的高温灼烧着他……似乎有东西要将他同化。

颊侧淌过液体,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湿冷地落下。

他回想起虫族的古老传说中,繁衍期的虫母将诞下许多卵,一片欢乐祥和的场面。在远古的虫巢内,火堆旁的温暖景象,孩子们在跳舞,雄虫们围绕着祂欢唱赞歌。

——美好,祥和,又恐怖的一幕。

他不想变成那样。

下一秒,幻形族的黑色附肢刺穿了他的小腹。

……

记忆如同戛然而止中断的影片。

意识在粘稠的黑暗中沉浮片刻,骤然被拉扯回现实。

病床上的少年虫母猛地睁开眼,鲜明的碧绿色眼瞳在短暂的失焦后,犹如溺水的人般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淋漓。

他意识到,他正躺在自己寝宫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视野中是熟悉的天花板。

“大人……您醒了?”

“虫母大人!”

不远处立刻传来压抑着的惊呼声,伴随着一阵短暂慌乱,侍从们的语气堪称喜极而泣。

他们再清楚不过,若虫母真的出现意外,他们这些侍从的下场,绝不会比广场上那些无头尸体好多少。

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未曾完全退去。

毫无印象的混乱而纷杂的记忆,他竭力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手指蜷缩着,不经意间按在他小腹的那道伤疤上。

……

【……言棘?】

【你怎么突然晕了?生命体征倒是平稳的,但我喊了你好久都没有醒……出什么事了?】

脑海中传来系统惊疑不定的声音,骤然将他拉扯回现实。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思绪变得清醒。随后,病床上的少年虫母蹙了下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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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破碎画面、那张扭曲而熟悉的脸……这些,就是他因创伤而失去的记忆?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系统的话。

慌乱地围着病床的虫族们,只见病床上的少年虫母无意识地蹙了下眉,似乎很是不愉,随后便要撑着床铺,坐起身来。

动作间,贴在胸膛和手臂上的贴片被他随手粗暴地撕下,扔在一旁,原本并拢的衣襟半敞。

检测身体状况的机器顿时发出尖锐长音。

御医一直站立在床侧,见他醒来,立刻上前一步,低声汇报道:“大人,您昏迷了四个小时,身体并无大碍。”

坐起身的少年虫母,抬起一张病恹恹的苍白面庞,漫不经心地侧身便要下床,神色阴沉,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昏迷前的种种景象在他脑海中反复重映……因创伤后应激障碍而遗忘的记忆,在此刻纷至沓来。

他见到了幻形族变换的那张已故兄长的脸后,回想起了失去的记忆。

不会是巧合。

幻型族耐心蛰伏,来到他身边。

有人促使他回想起这段记忆……究竟是为什么。

是谁想让他回想起这段记忆?

他有预感,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外界绝不会太平。

此前,他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定下过紧急预案。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昏迷的消息会被立刻封锁,在场所有目睹他昏迷的虫族,此刻都已被关押控制,等待他的苏醒与发落。

雄虫御医单膝跪下来,为他穿鞋,手掌都在微微颤抖,想来是恐惧暴君的威名。

少年虫母略沉着脸,苍白沉静的美貌,另一只腿随意地踩在雄虫膝盖上,不发一言,思忖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卡洛斯。

他们竟然在边境星时就已经见过。

虫母的脚踝被雄虫握在掌心,冰冷温度,向上是笔直瘦削的小腿。

明明室内的温度已经被调节的很高,他的体温却总是很低,宛如某种冷血动物。

雄虫御医谨慎地触碰着虫母的肌肤,深呼吸,很快便按耐住了自己兴奋到颤抖的手,压抑心脏的狂跳。

御医身为虫母心腹,知道些密辛,但即便是他,也没有在昏迷时与虫母单独相处的资格。

这间病房,门内门外都有十几个虫族侍卫监视着,但只有身为医生的他离得最近。

刚刚,虫母昏迷时,无意识间呓语着一个名字,声音很轻,仅有他听见。

这不是任何御医所清楚的雄虫姓名,甚至普通到不可能在首都星这样的地方出现。像是个平民雄虫才会有的名字。

……他似乎,无意间得知了一个密辛。

想到这,御医有些悚然。

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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