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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一抖,寒光乍现,带着凌厉的杀气直扑她而来。
严令蘅心头一凛,深知硬拼绝非对手。电光石火间,她娇叱一声,腰肢发力,再次猛地一脚踹向身旁另一张沉重的紫檀木案几。
“哐当——哗啦!”
木桌翻滚,再次砸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阻挠虽不致命,却成功打断了刘成的攻势,也使得本就惊慌失措的女眷们,尖叫着四散躲避,殿内瞬间乱作一团。
“快,躲到柱子后面去!”严令蘅趁机高喊,提醒慌乱的众人寻找掩体,自己则借助殿内林立的梁柱作为障碍,与刘成周旋。
她身法灵动,如穿花蝴蝶,避开致命的剑锋。但刘成毕竟是沙场老将,剑风刮得她衣衫猎猎作响,几次剑尖擦身而过,划破了衣袖,留下血痕。
严令蘅香汗淋漓,呼吸急促。她很清楚,刘成并未尽全力,更像猫捉老鼠般戏弄,但这正中她下怀,要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援军,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就在她一次惊险的侧滑,避开横扫而来的剑锋,身形尚未站稳之际,斜刺里突然一道身影猛地扑出,张开双臂直抱她双腿,意图将她绊倒。
严令蘅根本来不及看清来人,全凭本能反应,拧身旋腰,右腿如鞭子般迅捷抽出,正中那人胸腹。
“嘭!”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那偷袭者被直接踹飞出去,撞翻了一旁的灯架,狼狈倒地。
严令蘅这才瞥见,那竟是康乐公主身边的大宫女。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不远处的康乐公主。只见她此刻正死死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计划失败的惊愕与强烈的不甘,甚至带着一丝怨毒。
但严令蘅已无暇他顾,刘成的剑又至。
体力飞速消耗,手臂、肩背已添数道伤口,鲜血染红衣衫。就在她气息紊乱,几乎快要放弃时,耳边传来一声暴喝。
“逆贼,休得猖狂!”
这声暴喝如同虎啸龙吟般,振聋发聩。
紧接着,一道魁梧如铁塔的身影,便旋风般卷入殿内,甚至看不清他如何动作,一柄沉重的利刃已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劈刘成后心。
攻势狠辣凌厉,逼得刘成不得不放弃追击,急忙回身全力格挡。
“铛——”
刀剑猛烈碰撞,爆出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巨大的力道让刘成“蹬蹬蹬”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持剑的手臂微微发麻。
严令蘅压力骤减,趁机一个翻滚,脱离战圈,靠在一根盘龙金柱旁,剧烈地喘息着,浑身脱力,但心中那块巨石却轰然落地,援军终于来了。
刘成惊魂未定,待看清来人面容时,更是瞳孔骤缩,如同见鬼般失声惊呼:“齐志行,是你!你为何对我出手?不对,肃王殿下明明命你前去诛杀太子,你怎会在此?”
他话音未落,一个沉稳中带着几分冰冷讥诮的声音,自殿门处悠然响起:“哦?刘将军如此挂念孤的安危,倒是让孤颇感意外。”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子殿下身着杏黄四爪龙纹常服,神色平静,负手而立,在侍卫的护卫下,缓步踏入凤藻宫。
他周身完好无损,气度从容,甚至连发丝都未曾凌乱半分。
刘成看着完好无损的太子,再看看眼前对自己狠下杀招的齐志行,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声音因极度愤怒和难以置信而颤抖:“齐志行,你竟敢耍诈,背叛肃王殿下!”
齐志行闻言冷笑一声:“背叛?齐某世受皇恩,忠的是陛下,保的是国本,护的是储君,岂会与尔等乱臣贼子同流合污?不过是虚与委蛇,陪你们演一场戏,将尔等一网打尽罢了。肃王倒行逆施,死期将至矣!”
太子快步上前,在皇后面前单膝跪下,语气里充满了关切:“母后,儿臣救驾来迟,让您受惊了。”
皇后强撑的威仪在这一刻终于卸下,眼圈骤然泛红,她紧紧握住太子的手,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不晚,不晚,来得正好,我儿无恙便好。你父皇在光明殿情形如何?快去护驾,母后这里无妨,自有分寸!”
她生怕儿子去晚了,皇位真的落到肃王手里。
“母后放心,前殿局势已在掌控。”太子宽慰道。
另一边,刘成见太子率援军抵达,心知大势已去,但仍不甘心,狂吼着欲作困兽之斗。然而,太子带来的精锐侍卫迅速合围,将殿内残余的叛军悉数缴械制服。
刘成本人更是心神大乱,在齐志行凌厉的攻势下破绽百出,不过数合,便被踹中膝窝,痛呼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旋即被两名侍卫反剪双臂,死死压住。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严令蘅,忽然抬手,抓起一只白玉酒盅,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朝着刘成掷去。
“咻——啪!”
酒杯带着破空之声,精准狠厉地砸在刘成额角,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混着残酒淋漓而下,糊住了他一只眼睛,痛得他嘶声惨嚎。
整个大殿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严令蘅身上。
她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仿佛掸去灰尘,迎著众人惊愕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淡淡道:“手滑了。”
她顿了顿,语气森冷地补充道:“不过,这一下,算是替那些被你惊扰的娘娘和夫人们,提前讨点利息。乱臣贼子,罪有应得。”
太子闻声转头,目光落在严令蘅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
皇后见状,立刻温声介绍:“这位是裴相家的三儿媳,严老将军的爱女,陛下亲封的嘉宁县主。方才也正是她出手拦下刘成,救本宫于危难之时。”
太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唇角微扬,赞道:“原来是嘉宁县主。早闻县主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与裴卿当真是珠联璧合,勇气可嘉。方才郡主临危不乱,护驾有功,孤记下了。”
严令蘅不卑不亢,敛衽行了一礼:“太子殿下谬赞,嘉宁愧不敢当。护佑娘娘,乃分内之事。”
太子微微颔首还礼,不再多言,转而看向齐志行,神色一肃:“齐将军,此地交由你善后,肃清余孽,护卫母后与诸位夫人周全。孤需即刻赶往光明殿。”
“末将遵命。”齐志行抱拳领命。
***
光明殿内,空气凝固得如同铁块。
肃王手持那卷空白的传位诏书,脸上的耐心已消耗殆尽,语气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父皇,儿臣的耐心是有限的。您若再不肯用印,就休怪儿臣让这些粗鲁的军汉上前帮您一把了。万一他们手脚没个轻重,伤了龙体。到时候,可没人能赔得起了。”
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语,顿时激得一些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