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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径。

九五之尊当即下旨,对涉事官员严惩不贷,并申饬裴鸿儒治家不严、驭下无方,罚俸半年,责令其闭门思过三日,整治门风。

此议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谁都没想到,这新科状元、裴家三郎,竟如此六亲不认,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亲爹头上。虽未伤及裴相根本,但其“铁面御史”之名,不胫而走。

严铁山私下里,在将军府抚掌大笑了三日,连称“裴老儿,你也有今天!”

然而,他这嘲笑还没结束,裴知鹤的第二本奏折又至。这次参的,正是他这个岳父,刚立下赫赫战功的镇国将军严铁山。

奏本中指其“麾下偏将,虚报战功,冒领赏赐,虽查无严将军授意之实,然其治军不严,赏罚失察,负有不可推卸之责”。

皇帝依例查办,那名偏将受到严惩,严铁山亦因失察被罚俸三月,并下旨申饬。

严铁山接到圣旨时,脸色涨得通红,憋了半晌,才在书房里跳脚大骂:“好个裴三郎,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倔驴!连老子都敢参,必须让阿蘅好好收拾你一顿!”

他可算是体会到裴鸿儒的憋闷了,根本笑不出来。

连续参倒两位至亲大佬后,朝野上下对这位新任监察御史已是谈虎色变。一时间,百官敛迹,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裴知鹤却沉寂下来,仿佛真的见好就收了。

就在众人稍稍松懈之际,他又点燃了第三把火,而这把火,直冲云霄,几乎将整个大理寺烧得天翻地覆。

他参奏的,是执掌天下刑狱的最高长官——大理寺卿。罪名是:收受巨额贿赂,偷天换日,以重病囚犯或死士冒名顶替,纵放多名本应处决的死刑犯。

此本一上,满朝骇然。

大理寺卿位高权重,所经手无不是牵扯甚广的大案要案,其中被判死刑的,更是罪大恶极的贪官巨蠹,或是罪无可赦的勋贵子弟。此举不仅是贪腐,更是视国法为无物,欺君罔上。

大理寺卿当即跪倒在地,高呼冤枉,斥责裴知鹤诬陷忠良。

然而,裴知鹤既然敢参,便已做好了万全准备。他并未多言,直接请旨,将数名本应在阴曹地府挂号,如今却改头换面藏匿于人间的死囚们,带上了金銮殿。

这些人中,有的被毒药毁了嗓音,有的被利刃划花了面容,但身上独特的刺青、旧疤等无法抹去的印记,以及知情人的指认,便是铁证。

更有甚者,竟有一名贪生怕死又受不得皮肉之苦的勋贵子弟,几乎保持着原貌,只是被幽禁圈养。 网?址?F?a?b?u?Y?e?ⅰ????μ???ε?n?2??????????c?ō??

面对这活生生的证据,大理寺卿面如死灰,连找替罪羊的余地都没有了。

皇帝勃然大怒,深知此案若深究,必牵扯出更多皇室勋贵丑闻,动摇国本,于是快刀斩乱麻,当即下旨:“大理寺卿罪大恶极,欺君罔上,祸乱法纪,着即革职拿问,明日午时三刻,斩立决!”

对于此种判决,裴知鹤面色平静,毫无异议。

他深知水至清则无鱼,帝王权衡之术非他所能左右。他作为御史的职责是查明真相,上达天听,至于如何处置,乃圣心独断。

三把大火烧过,“裴铁面”之名响彻朝野,无人再敢因他年轻而心存轻视。

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位新科状元、河南道监察御史,是一把真正出鞘必见血的利剑,其锋芒,可拂逆鳞,可撼巨木。

第77章 077 造反逼宫 国宴。

裴知鹤以监察御史之位掀起的雷霆风暴, 尤其是将大理寺卿这位司法首脑扳倒的壮举,不仅彻底立威,更赢得了皇帝的赏识与信赖。

案件尘埃落定后不久, 一道擢升的圣旨便颁下:裴知鹤晋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即日赴任。

此诏一出,朝野上下虽暗流涌动, 却无一人敢公然提出异议。

当初那些讥讽他舍弃翰林修撰(从六品)不做, 自贬去做七品小官的窃窃私语,此刻尽数化为难以置信的死寂与深深的忌惮。

短短半年不到,从七品跃升成正四品,此等升迁速度,在本朝堪称罕见, 真如乘坐火箭般蹿升。

待肃清大理寺后, 他毫不拖泥带水, 立刻大刀阔斧推行革新。他首先重整案卷复核流程, 杜绝积压舞弊;建立严格的官员考绩连坐制度,使得上下不敢徇私。整个大理寺的风气为之一清, 效率倍增。

改革初见成效后, 他再次举起铡刀,精准狠厉地处置了一批盘根错节的勋贵与皇亲。

每一次出手, 都绝非意气用事。弹劾之前,他必命人准备好厚厚几大箱铁证,不仅罗列其贪腐枉法、草菅人命的罪状, 更关键的是,必能揪出其中触及谋逆红线、动摇国本的致命证据。或是私藏禁物、蓄养死士,或是暗通藩王、诽谤君上。

这些罪名,件件戳中皇帝逆鳞, 使得龙颜震怒,下旨严惩不贷。涉案之人或被抄家流放,或被斩立决,党羽亦被连根拔起,真正做到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那段时间,望京的菜市口刑场,几乎每隔几日便有一批显贵伏法,鲜血屡次染红青石地,肃杀之气笼罩全城。

在这般高压之下,整个官场的风气为之一变。贪官污吏们无不勒紧裤腰带,战战兢兢,唯恐成为下一个被“裴铁面”盯上的目标;而那些原本尸位素餐、懒政怠政的官员,也纷纷打起精神,勤勉办事,效率前所未有地提高。

连皇帝都明显感觉到,政令推行前所未有的顺畅,各部门配合默契,仿佛一架突然被拧紧发条、高效运转的机器,不禁对裴知鹤更为倚重。

因在大理寺任上政绩卓著,他之后又相继被调任吏部、邢部等部,担任重要职位。他虽年轻得令人咋舌,但其展现出的铁腕作风与赫赫政绩,已让所有质疑者闭嘴。

他如同一颗无法阻挡的耀眼新星,沿着通天之路稳步上升,圣眷日隆。

如今在御前奏对,皇帝口中那声亲切的“裴爱卿”,已从裴相的身上,悄然移到了年轻有为的裴知鹤这里。而对裴相,皇帝的称呼则变成了客套而略显疏远的“裴卿”。这一字之差,其中亲疏远近、圣心所向,已是不言而喻。

裴家的权柄与荣耀,正在悄然完成着新老交替,而朝堂的格局,也因这位年轻权臣的崛起,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

永宁二十年的年关,本该是瑞雪丰年的吉兆,却因一桩宫闱秘案蒙上了血色。

腊月二十三,深得帝心的萧贵妃突发恶疾,太医抢救不及,竟于当夜暴毙。消息传出,举朝皆惊。贵妃所出的肃王(大皇子)闻讯,连夜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奔丧。

肃王悲愤交加,难以接受母妃突然离世,执意要求彻查死因。经由刑名高手会同太医院反复勘验,竟得出一个石破天惊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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