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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门神般矗立在大门正中央。他的身后,一左一右站着同样身材魁梧,面色肃然的严令铮和严令武。
一门三将,父子联袂!
这阵仗,莫说裴家带来的接亲队伍里,多是文官家的公子、清客,就算有几个特意请来撑场面的往届武状元,也被这沙场淬炼出的凛冽杀气,震慑得头皮发麻,腿肚子发软,根本不敢上前造次。
队伍里有人低声暗骂:“这严老匹夫,疯了吗?今日可是陛下赐婚的大喜日子,他这般阻拦,是想抗旨不成?回头定要参他一本藐视圣威,阳奉阴违!”
裴知鹤看着眼前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不由得勒紧手中的缰绳,眼神复杂。
严铁山目光如电,扫过接亲队伍,声如洪钟:“此乃陛下赐婚,天作之合,老夫原不该多为难。”
他话锋猛地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犊之情:“然,小女自出生,便是我严家心尖尖上的肉,从未受过半分委屈。岂是你说带走,便能轻易带走的?”
裴知鹤深吸一口气,心知今日不过此关绝无可能。他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到严铁山面前,郑重地作了一个长揖。
“小婿裴知鹤,恳请岳父大人,允我迎娶令蘅。”
严铁山盯着他看了片刻,眼神复杂,最终,他朗声开口:“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嫁万事难。今日之后,她便是你裴家妇,外人只会称她一声裴三奶奶。但你要给老夫记住,她首先是我严铁山的女儿,是我严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他踏前一步,周身那股久经沙场的悍烈气势骤然爆发,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老夫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若日后在裴家,有谁敢给她委屈受,让她难过……不管是谁,不管他官居几品,地位多高!老夫便是拼着这项上人头不要,提着战刀,也要踏平你裴家门槛,接我女儿回家!”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喧闹的府门前,瞬间让所有嘈杂声都消散了。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那位须发微张、目光如炬的老将军,仿佛又看到了他当年在战场上浴血搏杀,一往无前的模样。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这是一位父亲以性命立下的誓言。
裴知鹤迎着严铁山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神色肃然,再次深深一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岳父大人放心。小婿既娶令蘅,必珍之爱之,护她周全。日后,裴知鹤站立之处,便是她的依仗。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严铁山死死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紧绷的面容稍稍缓和,大喝一声:“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夫信你!”
他猛地一挥手。
严家父子三人及身后一众家丁瞬间如潮水般退开,让出一条铺着崭新红绸、直通内院的康庄大道,再无任何阻拦。
“去吧,别误了吉时!”严铁山的声音透出几分沙哑。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咚!锵——”
为首的鼓师猛地抡圆了胳膊,重重敲响了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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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唢呐手憋足了气,将高亢欢快的调子直冲云霄。
锣、镲、笙、箫……所有乐器仿佛得到了特赦令,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烈声响。
喜庆的乐章如同决堤的洪水,顷刻间淹没了整条长街。方才那令人窒息的对峙和警告,瞬间被这扑面而来的极致热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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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鹤再次拱手一礼,翻身上马,引着 重新变得喧嚣沸腾的接亲队伍,踏着那鲜红的绸布,在一片喜庆声中,去迎接他今日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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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哟呼,终于成亲了,前面免费章我可能要修文,删掉一些赘述的描写和细节,然后字数不够的,我会穿插新的小剧情进去,不会少字的,大家放心。
然后我一般都是将近凌晨更新,其他显示更新的时间,就是在修文,大家见谅哈~
第23章 023 洞房花烛(上) 谁的亲吻更强……
闺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身大红喜服的裴知鹤迈入室内。喧嚣的锣鼓声被隔绝在外,室内光线柔和,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
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妆台上那柄温润莹澈的如意,用整块极品羊脂白玉雕琢而成。那是宫中一早特意赐下的贺礼,寓意“万事如意”, 玉质温润无瑕, 雕工精湛绝伦,无声地彰显着天家恩宠与这场婚事的非同寻常。
严令蘅端坐在床榻边,她一身繁复奢华的大红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牡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华美不可方物。厚重的红盖头将她容颜尽数遮掩, 只露出一双交叠置于膝上的纤手, 指尖染着鲜亮的蔻丹, 更加衬得手指肤白纤瘦。
喜娘满面笑容地上前, 她手捧着红绸,中间还系着大红绣球。将绸带一端递给裴知鹤, 另一端放入严令蘅手中。
他上前一步, 微微倾身,温声道:“夫人, 我来迎你。”
他的声音透过盖头传来,比先前温和许多。严令蘅的心轻轻一跳,并未立刻动作。喜娘在旁小声催促, 她这才缓缓抬起手,指尖迟疑地向前探去,似乎因视线受阻而有些无措。
裴知鹤见状,主动伸手轻轻托住了她的指尖, 引导她握住绸带。就在他准备收回手时,严令蘅那藏于广袖下的指尖却似无意般,飞快地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握住了那红绸。
裴知鹤的手猛地一顿,指尖蜷缩,仿佛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他抬眸,隔着那层密不透风的盖头,似乎能想象出底下那张脸上狡黠又得意的笑容。
又是这样……
他不由想起那日在沁芳亭,她也是如此大胆妄为。
此刻连他都难免有些许紧张,她倒好,竟还有心思趁机调戏他。
盖头下的严令蘅,唇角无声地弯起。
红绸牵引,新人来到正厅。严铁山与许清端坐于上首。
“新人拜别高堂——”礼官唱道。
严令蘅没有丝毫犹豫,提着裙摆,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深深地叩首。所有的嬉笑怒骂在此刻沉淀,只剩下对父母深深的感恩与不舍。
“爹,娘,”她的声音透过盖头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异常清晰,“女儿拜谢爹娘多年生养之恩,教导之德。此去……望爹娘珍重。”
许清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想起身去扶,却被严铁山按住了手。这位沙场老将眼眶通红,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才勉强压住翻涌的情绪,声音洪亮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好,好,起身!我儿日后好好的!”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最朴素的几个字,已是极致。
许清的眼泪早已决堤,强忍着泣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