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未来小姑子,却不能忽视未来婆母。

丞相夫人久候子女不至, 亲自来寻。人虽未到亭前,但消息传来,效果立竿见影。方才还对周遭充耳不闻的两人,如同被冷水泼醒, 瞬间弹开。

严令蘅当时溜得飞快,裙摆飞扬,身姿矫健,愣是没让丞相夫人捕捉到一片衣角。

回想起那兵荒马乱的逃离场面,秋月至今心有余悸,手心冒汗。

“姑娘,”她犹豫着,声音细若蚊蚋,“下回若想同姑爷亲近,还是寻个稳妥地界儿好。那水亭四面透风,人来人往的,实在扎眼。”

“姑爷?”严令蘅嗤笑一声,眼波流转,带着几分玩味,“你倒唤得顺口,这还没过门呢。”

秋月是自小跟着她的心腹,说话便少了许多顾忌,一着急更是藏不住心思。

“姑娘,奴婢知道您念着状元郎的风骨,可圣意难违。再者奴婢瞧着,您与裴三公子处得倒也投契。”她斟酌着用词,脸微微发红,“兴许、兴许比状元郎还好摆弄呢?”

都那般情形了,悔婚是绝无可能了。

“投契?”严令蘅唇角弯起一抹冷诮的弧度,指尖轻点太阳穴,似在认真思索,吐出的字句却淬着毒,“万一我花轿还没抬进门,他旧疾复发,一命呜呼了呢?又或者裴相爷东窗事发,被查出谋逆大罪,满门抄斩……总不至于让我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替他全家披麻戴孝吧?”

没有期待,全是诅咒。

秋月倒抽一口凉气,被这大胆恶毒的揣测惊得脸色发白。

“退一万步讲,”严令蘅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神里带着几分恶劣的探究,像在评估一件器物,“就算裴家坚-挺到拜堂成亲,裴知鹤那风吹就倒,药罐子里泡出来的身板,你真觉得,他能行得了周公之礼,尽得了夫君之责?”

秋月先是一愕,随即下意识反驳:“姑娘,方才在那水亭里,姑爷瞧着血气方刚,不像是不能行事的。”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失言,这等闺房秘事岂是她能议论的?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咬掉舌头。

严令蘅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仿佛讨论的是明日天气。

现在下定论确实为时过早,方才在亭中,两人近距离纠缠对抗,她确实真切感受过他身体的反应。蓬勃的生命力,易于被挑起的敏感,以及那蕴藏在看似清瘦身躯下的力量……

这些都做不得假,但这并不直接等同于他在床笫之间就一定骁勇。

万一,只是个经不起实战的银样镴枪头呢?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稳稳停住。

严令蘅被秋月搀扶着下车,早已等候多时的严夫人便急步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语气满是担忧:“阿蘅,你可算回来了。赏花宴如何,可有人为难你?”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洪亮的咳嗽,严铁山也从门内大步流星地跨了出来,声如洪钟地道:“老子就知道那劳什子赏花宴没安好心。乖女,快跟爹说,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你只管开口,爹现在就去拆了那太常寺卿的破门槛!”

严令蘅看着父母关切的神情,心中一暖,正欲开口安抚几句,将今日之事轻描淡写地带过。

“圣旨到——”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ǐ????μ???e?n?Ⅱ??????5?????????则?为?屾?寨?站?点

突然,一声尖细悠长的唱喏自街口传来,打断了将军府门前的家常。

众人皆是一怔,循声望去,只见李全福领着几名小太监,手持明黄卷轴,仪态端方地快步走来。

严铁山与许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疑。都这个这个时辰了,突然有圣旨到,所为何事?

来不及细想,严铁山立刻率家人整衣肃容,快步来到前院香案前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镇北将军严铁山之女严氏令蘅,毓秀名门,秉性端敏,柔嘉成性,贞静持身。今北境初定,将军卫国有功,朕心甚慰。念其女亦娴熟礼教,德容兼备,特施恩泽,仰承皇太后慈谕,封为‘嘉宁县主’。食邑五百户,赐京中宅邸一所,良田千顷,东珠十斛,蜀锦百匹,赤金头面两副。钦此!”

圣旨念毕,将军府门前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食邑五百户?实封!

严铁山和许清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烨朝开国已久,宗室繁茂,如今册封郡主、县主往往只是一个尊贵的虚名,象征性的食邑寥寥无几,何时有过直接实封五百户食邑的先例?更遑论还有宅邸、田产、珠宝绸缎等厚赏。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严家三人叩首谢恩。

严铁山起身,接过圣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轻声问李全福:“李总管,陛下这恩典太重了。而且这般晚了,怎还劳您亲自跑这一趟?”

李全福笑眯眯地,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一旁的严令蘅,安抚道:“严将军不必惊疑。陛下听闻嘉宁县主今日在外受了些委屈,圣心甚为怜惜。特降此恩旨,以示抚慰。陛下有口谕:‘嘉宁日后乃裴相家妇,亦是朕亲封的县主,尊荣体面,不容有失。’往后啊,那些个没眼力见儿、喜欢搬弄口舌是非的,想必也不敢再到县主跟前自讨没趣了。县主只需安心在府中备嫁便是。”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又意味深长。

严铁山瞬间了然,这不仅是陛下对他日前宫中恳求的回应,更是因为今日赏花宴上发生的事已传到了御前。陛下这是用加倍厚重的赏赐,明明白白地表明圣意,抬高严令蘅的身份地位,强势给她撑腰来了。

同时,也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桩婚事,不容任何人质疑、轻视甚至破坏。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休想翻天。

那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来烦扰”,更是十足的警告。

严铁山心中警醒,面上却尊敬不已,连忙拱手:“有劳总管回禀陛下,臣感激涕零。小女的婚事,定不负圣恩!”

李全福笑着点头,又对严令蘅道:“县主,陛下还让咱家带句话:‘丫头,性子烈些无妨,朕给你兜着。但日后到了裴家,也该收收性子,相夫教子,莫要辜负朕与你父的期望。’”

严令蘅神色平静,屈膝一礼:“臣女谨记陛下教诲,谢陛下隆恩。”

许清也是喜上眉梢,连忙示意管家送上丰厚的谢仪。李全福笑着收了,这才带着人告辞离去。

一切尘埃落定。

严令蘅摩挲着圣旨光滑的缎面,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陛下这一手恩威并施,抬举与警告并存,当真是高明。

几乎是在严府接到册封圣旨的同时,丞相府也迎来了宫中的旨意。

与严府那份厚重得令人咋舌的“实封”恩赏不同,颁给丞相府的旨意,恩典却 落在了裴知鹤的长兄,已入仕工部的裴知远头上 。圣旨嘉奖其勤勉任事,擢升其官职。

这桩御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