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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没有武状元上门求娶,离谱至极,这说得都不是人话!

“状元郎又如何?不过是初出茅庐,焉知日后成就必在吾儿之上?吾儿之才,不在科举虚名。”

“虚名?嘿,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也让你儿子中个状元,给老子瞧瞧!”

“粗鄙莽夫!”

“老狐狸,装模作样!”

九五之尊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抿口茶,火上浇油地插上几句话。

“哦?严爱卿觉得裴相之子如此不堪?”

“裴爱卿,严将军觉得状元郎比你儿子强,你怎么看?”

“二位爱卿稍安勿躁,动手就不好看了,怎么还脱鞋呢?”

“严爱卿,你看你又急,把鞋穿上,砸坏了裴相你赔不起。”

眼看两个老臣吵得实在不成体统,几乎要上演全武行,皇帝才准备收场。这戏也看爽了,再闹下去真打起来,他也跟着丢脸。

他轻咳一声,瞬间让殿内鸦雀无声。

“好了。”皇帝放下茶盏,目光扫过面红耳赤的二人,脸上带着一种尽在掌握的笑容,“圣旨已下,朕金口玉言,断无收回之理。二位爱卿的子女,皆是人中龙凤。一个窈窕淑女,一个才高八斗,才子配佳人,乃是天作之合,此事不必再议。”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带着一丝恩赏的意味:“不过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朕完全能理解,既然做了这个月老,朕便再出些彩头,让两家喜上加喜。说吧,有何要求?酌情准奏。”

严铁山和裴鸿儒对视一眼,瞬间收敛了所有怒气,眼中精光一闪,几乎同时躬身,各自提出了盘算已久的恩典。

皇帝听罢,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两位爱卿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回府等候吧。”

皇上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显然还是想磨一磨他们俩。

二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先行告退。

出了宫门,两人之间的气氛比来时更加冰冷。

严铁山翻身上马,睥睨着正准备登上马车的裴鸿儒,忍不住嗤笑一声,满是讥讽地道:“裴相好算计。拿小儿子的婚事,给你那大儿子换前程恩典?你这卖子求荣的算盘,打得真是噼啪响啊。”

裴鸿儒面皮一抽,拂袖反唇相讥:“严将军倒是父爱如山,只可惜目光短浅。一人再是强大,也大不过家族。我今日所为,皆是以家族绵延、子孙长远福祉为本。岂是你这等只知护犊蛮干,逞一时意气的莽夫所能理解的?”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说完也不再看严铁山铁青的脸色,转身进入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所有视线。

严铁山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呸,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一肚子蛇蝎心肠。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裴家这棵大树,能结出什么好果子来。”

说罢,一扬马鞭,带着一肚子火气,疾驰而去。

宫门外短暂的冲突落下帷幕,而两家因为这桩突如其来的赐婚所引发的波澜,却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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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 宴无好宴 鸿门宴。

碧玉阁内,熏笼里燃着清雅的梨花香,气息宁和。

严令蘅端坐在菱花铜镜前,任由丫鬟们替她梳妆。秋月手巧,为她梳理着一头如瀑青丝,很快便绾好了一个繁复的凌云髻,发间簪着赤金点翠衔珠凤钗,妆容绮丽。

镜中人,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一身胭脂红绣缠枝牡丹的云锦裙衫,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不可方物。

然而,秋月的眉头却始终紧蹙,眼神里满是担忧,拿起一盒胭脂,想替姑娘点在唇上,动作都带着迟疑。

严令蘅从镜中瞥见她这副愁容,不由轻笑出声,语气慵懒地调侃道:“不过是去参加一场赏花宴罢了,你却这副表情,怎么像是要送我上刑场一样?”

秋月闻言,更是焦急,压低声音道:“奴婢的好姑娘,您怎么这般不放在心上?这赏花宴是太常寺卿苏家嫡女所办,她是叶相爷嫡亲的外甥女,裴三公子的表妹。苏家也是清流中的清流,肱骨之臣。”

她越说声音越低,满是焦虑:“之前从不给咱们府上下帖子,今日这头一回相请,偏偏赶在赐婚圣旨下达之后。奴婢实在担心,宴无好宴。”

严令蘅听着,脸上的笑意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更深了些,眼底甚至闪过几分亢奋的神色。

她的指尖拂过镜面,语气悠然地道,“若是场鸿门宴,倒也好。”

“姑娘?”秋月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完了,姑娘不会是被刺激狠了吧,都开始说胡话了。

“若她们真有那般本事,能将陛下金口玉言赐下的婚事给搅黄了,”严令蘅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石破天惊的意味,“我严令蘅必定备上厚礼,亲自登门道谢。”

“胡说什么。”一道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呵斥声传来,珠帘轻响,许清缓步走了进来,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赞同与担忧,“金口玉言,岂是儿戏?此等念头,不可再有。”

严令蘅见母亲进来,立刻收敛了方才那点锐利,露出一副乖巧撒娇的模样。

“娘,我就是随口一说,过过嘴瘾罢了。”她挽住许清的胳膊,温声道,“您放心,女儿晓得轻重。今日去了,必定规行矩步,绝不主动惹事。”

当然要是主动招惹她的,那就别怪她得理不饶人了。

许清面色稍霁,拍了拍她的手:“娘并非要你委曲求全。严家的女儿,无需看人的脸色过活。只是今日场合特殊,人多口杂,需得谨言慎行,莫要授人以柄。平和处之便可。”

她说着,目光仔细端详着严令蘅,沉吟片刻,轻声道:“今日这妆扮极好,明媚照人。只是首饰略逊一分,凤钗虽贵重精致,但不够稀罕。”

她抬手,亲自将严令蘅发间的点翠凤钗取下,转而让丫鬟捧着妆匣走上前,取出一对赤金嵌红宝牡丹步摇,那牡丹花瓣以极细的金丝盘成,层层叠叠,花蕊处嵌着鸽血红宝石,华贵夺目,艳而不俗,雍容明丽。

“苏家姑娘设宴,来的多是眼高于顶、书香门第的贵女,衣着打扮多以素雅清贵为尊。你若太过素净,反显得怯了,坠了将军府的声势。过分明艳,又易招人话柄,说武将之家不懂含蓄。”许清一边细致地将步摇插入女儿髻中,调整着角度,一边温声解释,“这对步摇,是你外祖母的陪嫁,富贵天成,端庄大气,既不失身份,亦不露锋芒,正合宜。”

经她一番调整,严令蘅果然愈发贵气逼人,仪态万方,明艳中透出的雍容气度,足以压下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严令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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