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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开口,特别强调了容容和师弟两个词,生怕闻静不知道自己位置似的。
陈忆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出事啊。
“穆前辈。”闻静声线清冷,不愿多说。
穆承钧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陈忆容嘴边,磁性的嗓音不再低沉,高声亲昵道:“容容张嘴,这个好吃。”
容容觉得这不是菜,是陷阱。
“怎么,不喜欢?”穆承钧语调稍低,看了眼旁边的闻静。
她憋着口气,仿佛吃与不吃是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闻静开口了,“师姐不喜欢,不如给我。”
穆成钧没理他。
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她快喘不过气来。
穆承钧等了一会儿,哼笑一声自己吃了。
为了不让穆承钧或者闻静作妖,她赶紧站出来给两人倒酒,嘴里叨念着:“今天这个好日子一起喝酒吧,喝酒,喝酒。”
谁料穆承钧就是要搞事情,他举起酒杯问:“我和他不熟,为什么要跟他喝酒?”
求求你,跟自己和解吧。
闻静也面露不善,仿佛对穆承钧十分厌恶,桌上酒杯碰都没碰。
陈忆容强行拖把酒杯塞进闻静手中,然后对两人说:“喝杯白酒,交个朋友,喝了你们就熟了。”
熟了就请自己解决内部矛盾,不要再来找我。
不等两人动作,陈忆容先一口闷。
此时她眼里已有醉意,水汽氤氲,两颊肌肤白里透红,额头上落下几缕碎发,身形也不像刚开宴时那般正坐着。
她歪着脑袋,眸中带有孩子气的天真,却又多了一分妩媚,酒水浸润过的红唇更加晶莹饱满,妖娆诱人。
她把酒杯倒过来,痴痴笑着对两人说:“喝呀,我都干了。”
或许是酒气太醉人,亦或者是跟前的人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好!”陈忆容见两人喝下,一手一个拍在肩膀上,豪气道:“从今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不给他们再开口折磨她,她摇摇晃晃站起来,皱眉扶额,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有点晕,先去醒醒酒,你们既然已经认识了,就先聊着。哈哈……”
最后那两个字还没说完,她一个健步连滚带爬冲了出去,不给他们阻拦的机会。
趁着下一场戏还没开演赶紧溜,她接得住第一次接不住第二次啊。
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哪像个喝醉的人。
“玉真,她居然活下来了。”王语茶全程围观,嘴巴就没合拢过。
李玉真抬手把他的嘴给闭上,悻悻然闷了一口酒。
嘶,好辣。
闻静和穆承钧一直凝视狼狈逃窜的倩影消失在转角,两个人气氛变得非常和谐。
他们各自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抿了抿异口同声道。
“算了,先放过她。”
若有心人观察,会发现两人动作神态,语调起伏别无二致,就连喝酒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十分诡异。
明明长相完全不同,可表情宛若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与自己一丝不差。
旁人看了,怕是会做噩梦。
陈忆容好不容易从地狱修罗场逃出来,百无聊赖到处转悠,隐隐约约听见前面假山后有人在争吵,声音还很熟悉。
走近却没现身,她藏在假山后探出头,发现争执双方一个是今晚上的主角沉雁雁,另一个则是好久没见的金翎。
沉雁雁满脸怒色举起一边袖子质问金翎:“你走路怎么不长眼,弄坏了这件裙子你赔得起吗?”
金翎手中拿着一只空酒杯,神色不耐:“有什么赔不起的,多少灵石你说个数。”
“这件衣服是你们天虚山大师姐陈忆容送的雪羽蚕衣,最少价值十枚极品灵石。”沉雁雁故意狮子大开口。
金翎忍住脏话,肉痛地丢给她一枚极品灵石,转身就走。
“你怎么才给我一块。”沉雁雁用白练捆住他右脚,阻止他离开。
金翎不耐烦解释:“一件衣服十枚,一个袖子一枚都算你赚。”
“你……”沉雁雁差点被气哭,今日戚天私底下要她跟他回风雪门当大小姐,还威胁娘说如果缠丝宗不站在风雪门这边,他就会对缠丝宗下手。
甚至指责沉雁雁在澜渊秘境里帮陈忆容对付戚胜,娘又不让她说话。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金翎撞上来,顺其自然成了出气筒。
她又甩出一条白练,把金翎整个人裹住。
金翎耐心耗尽,用剑气破开,一时间碎裂的白布漫天飞扬,有好几块落在沉雁雁脸上,砸得生疼。
沉雁雁哭出声来,金翎本想离开,闻声叹了口气,折了回来。
陈忆容等了一会儿发现这边也是她惹不起的修罗场,溜回了驻地。
她不敢回房间,生怕一进去里面就坐着一个人,比这个更加恐怖的,是房间里面可能会有两个。
想想就头皮发麻。
那可是密闭的,漆黑的、单独的空间。
一个闻静她打不过,再加一个穆承钧,想都不敢想。
她岂不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还是俩。
《霸道仙君的在逃娇软小徒弟》里面的场景历历在目,她不能给沈惊问这个机会对她。
她就在院里来回转悠,金翎神色奇怪地走进来,对着她一顿阴阳怪气:“没事送那么贵的衣服干嘛,你自己穿成这样还好意思送雪羽蚕衣给别人?”
陈忆容正愁没地方撒气,金翎愣是要撞上来,她不客气开怼:“我是送人衣服,你呢,你是破坏人小姑娘衣服,你想干嘛?”
金翎心中一哽,没想到陈忆容在场,心虚地斜眼瞪她,冷哼一声就走了。
夜色已深,赴宴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不停有弟子跟她打招呼,她敷衍地回了几句。
满脑子都是万一今晚上两个分身同时搞半夜爬窗发疯文学,她该怎么办?
愁得在头发都要掉光之前,闻静先一个人回来了。
他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在看见陈忆容时眼睛闪了一下,马上柔和许多。
“我要去风雪门一趟。”
闻静说他刚刚接到晏长老的任务,去风雪门探探情况。
陈忆容知道是他自己的决定,没有戳穿他,叮嘱道:“一切小心。”
闻静扯了扯嘴角,抱她入怀,在她耳边呢喃:“记得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用初闻呼唤我。”
说完也不留恋,猛地吸了一口陈忆容的颈窝,转身离去。
绷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她安心回房间睡觉,刚刚躺下,穆承钧来了。
心里一点不慌,她都想好怎么应对今晚上穆承钧质问闻静的事了。
没想到穆承钧却不是来问罪的,他坐在床边神色难得有些不安。
陈忆容敏锐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坐起来问他:“怎么了?”
穆承钧一脸严肃,沉声道:“师弟出事了,我现在就要回去。”
晏长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