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炡没说话,侧头看他。

“春天生,冬天死,本就是流浪猫的命运。”

陆湛屏安抚似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随后伸手指向远处被云雾横亘的山脉,问:“小炡,告诉叔叔,那是什么山?”

陆炡顿了顿,说:“阿尔泰山。”

指尖向上移了一寸,陆湛屏指着北极星:“在这个夜里,比山更高的,是星星。比星星更高的,是月亮。”

他看向陆炡,“而比月亮更高的,是金钱。”

陆湛屏笑了,又问:“比金钱还要高的,小炡知道是什么吗?”

不等陆炡回答,他薄唇翕动:“权力。”

陆湛屏揽住他的肩膀,温柔语气下压抑着某种情绪:“相信叔叔,我们一定会站在最高处,不会有人再敢欺辱我们。”

那次狩猎结束后,陆湛屏以检察官身份接手孚信集团公诉案,最终无罪释放高层领导。

因怀疑案件调查结果,一名叫恩和其其格的女调查记者踏上征途寻求真相。

所有的事情在此形成闭环。

第70章 去看海

永安殡葬的大厅内。

陶静正在整理柜台新到货的骨灰盒,瞧见门口进来的高大身影,站起身:“陆检,来找鸣儿的?”

陆炡点了下头,“他在忙?”

“在解剖室帮小天的忙呢,进去有两三个钟头了,估摸着也快结束了。陆检,您坐沙发上等一会。”

陶静到茶吧机边沏茶边说:“景阳的妈妈已经顺利在京城住院了,多亏陆检的帮忙,真的谢谢您。” w?a?n?g?址?发?布?y?e???????????n????????????.??????

“没关系,茶就不用了,我过去等他。”

陆炡低头处理手机上的工作消息,绕过她径直走向殡仪馆的后门。

滚烫茶水透过瓷杯灼着掌心,杵在原地的陶静垂眼盯着清亮的茶水。

进来的小王瞅见她,“静姐,你这是饮水思源,思考人生呢?”

“少贫。”

白他一眼,陶静把茶水倒进沥水桶,似自言自语:“辗转反侧大半个月的事,人家一句话就能办妥,多少普通人还在后面排着队治不上病......”

透过门窗玻璃窥见解剖室一隅,于添天正在整理标本,廖雪鸣的手肘上上下下,看上去是在缝合遗体。

陆炡坐在门口的不锈钢长椅上等,手机震动起来,是闻珏的来电。

电话一接通,对方开门见山地讲:“之前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四年前闻珏在加州的西达赛奈医学中心就医,也正是孚信集团董事长治疗胰腺癌的医院。

“他死的前一年,曾经因性骚扰男护工被举报,后面家属把事情压了下来,没闹到警署。另外,护工还未成年,是个高中生来这里实践学习。”

闻珏稍顿,鲜少吐出句脏话:“真是个畜生。”

陆炡闭眼捏了捏鼻根,眼前闪过录像中二十年前董事长的模样,以及那位被迫害至失血过多死亡的小男孩。

“嗯,有时间再说。”

挂断电话,陆炡朝窗外青绿的油松盯了一会儿,解剖室的门开了。

廖雪鸣甩着消毒液冲洗过的手出来,脸上口罩未摘,只露着一双眼,看见长椅上的有些惊讶:“陆检察官,您怎么来了?”

陆炡没立即回话,朝他伸出一只手,“过来,让我看看。”

最近他们彼此都比较忙,想来已有四天没见过面。

廖雪鸣抿了抿唇,把手递给他坐在旁边。

陆炡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攥了攥,低声说:“我过来找于海洋他儿子,有些事情,得进一步问问法医的意见。”

闻言,廖雪鸣瞬间意会。

他重重点了下头,千言万语只用一句:“我相信陆检察官。”

镜片后的眼神蓦地柔软,又带有一丝沉重的悲伤,陆炡抬手轻轻抚过廖雪鸣眼角那块细小的疤痕。

是幼童时期荒芜草原留给他身体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廖雪鸣疑惑地问:“怎么了?”

手顺势向上给他拨拨稍稍扎眼的额发,陆炡说:“头发有点长了。”

上次理发还是在京城探监魏执岩前,当时发型师按照陆炡的要求只稍微修了修。

廖雪鸣半睁着眼,“还是得去找大爷理发,才半个多月又该剪了。”

陆炡顺势说:“别剪了,留长点好看。”

这个提议他真的认真想了想,带着点妥协的意味,应声道:“那好吧,就先不剪了。”

话音刚落,陆炡忽地低头要亲他。

廖雪鸣赶紧往后仰了身体,伸手捏紧口罩的鼻梁条:“不要啦,从解剖室出来还没洗澡。”

陆炡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去吧,等忙完我去找你。”

目送廖雪鸣走出长廊,陆炡收起唇角的弧度,拉开解剖室的门。

于添天正在桌台前对着标本写尸检报告,听到声响回头,看见人愣了愣,试探性地问:“......陆检?”

陆炡应声,“还记得我。”

“是啊,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我上大四的时候。”

于添天因成绩优异交换到京城,也算半工半读,因为户籍问题买车挂牌出了点状况,当时是于海洋请陆炡帮的忙。

陆炡环视一圈朴素的工作环境,问他适不适应这里的工作。

“还好,活杂了点,比在京城轻松。”于添天笑起来很阳光,打趣道:“没有那些阶级分明的人情世故,也不用考虑什么节骨眼送什么礼。”

“我记得你之前在鉴定中心工作?”

于添天点头,后知后觉:“所以陆检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一点私活。”

陆炡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递给他——下塘村幼女溺亡案真正的尸检报告。

看到法医签字那一栏“魏执岩”的签名,于添天渐渐敛眉,年轻俊朗的脸变得严肃,反复仔细看了三遍。

一旁的检察官不动声色地说:“在案件重启调查前,得需要一段时间做准备工作,别人我信不过。”

“我明白。”于添天将报告收好,“我会拜托朋友查一下这串DNA序号,这点请陆检放心,不会在任何操作系统留下痕迹。”

陆炡颔首:“谢了。”

“可别谢我。”于添天摆手,勉强扯出笑容:“既然是魏叔的事,我们家不管怎样都得帮。”

到办公室时,同事们正在高高兴兴地讨论着什么。

陆炡一进门就瞧见廖雪鸣趴在桌子置物架上,认真地听着对面的两个姐姐说话,发尾带着点洗完后的潮湿。

过去顺手拽平他皱起的羊毛衫衣角,检察官轻声问:“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虽没逾矩的动作,廖雪鸣还是不太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下周就是元旦假期了,姐姐们在说出去玩的事,她们想去看海。”

听到“看海”,录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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