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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
他躲开检察官的视线,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您还是去灵床前看看吧,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改。”
廖雪鸣想走,攥着他的手却收紧,将他拽了过去。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坐在了陆炡的腿上。
条件反射性地想起身,却被检察官用手扶住后脖颈,指腹有意无意摩挲着那里的刺青。
廖雪鸣只觉又烫又痒,下意识后倾,听见陆炡似下达指令:“帮我把眼镜摘了。”
“......什么?”
检察官的声音似乎温柔了些,“听话。”
廖雪鸣表情愣愣地,顺从地伸出双手,替他取下眼镜。
没了镜片对眼睛的失真扭曲,陆炡的眼神变得深沉而危险,低声说:“有时候太听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未能理解话间含义,扶着他脖子的手倏地用力,有些痛,廖雪鸣不禁半阖上眼。
视力变得薄弱,而本来缥缈的烟草味,逐渐清晰加重。
检察官的双眼始终盯着廖雪鸣,唇却覆了过来。
还有几毫米的微小距离要贴上他的时,廖雪鸣蓦地回神,用手捂住了嘴。
几乎是瞬间,手背蹭到对方凉薄柔软的唇。
他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结巴着:“您、您在做什么?”
陆炡垂下眼睑,眼尾蔓延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喉结上下攒动,嗓音略哑:“逗逗猫。”
尔后慢慢将廖雪鸣的手拽开,扶着他脖子的手上移。手背青色血管凸起,黑发从指缝间渗出。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能卡在这里!!!
第25章 实在可爱
廖雪鸣很想跑,可手脚发软,连对方的眼镜都握不住,“啪嗒”掉在地上。
陆炡的呼吸,陆炡的气味,陆炡的体温,陆炡的声音......他所有的感官,都被近在咫尺的陆炡搅成一滩烂泥。
廖雪鸣放弃思考,也思考不了。像遇到危险时鸵鸟将头埋进沙土,使劲闭上了眼睛,紧张得睫毛在抖。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无奈叹气。
掐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忽然脸上一阵生疼。
他睁眼,陆炡伸手拧了下他的脸颊,“怕疼?”
廖雪鸣揉着脸,摇头,对上检察官审究的目光,又被迫点头。
右脸红印迟迟未消,陆炡心想脸皮儿怎么这么薄,明明也没使多大力气。
他的手向上,蹭过红透发热的耳垂,声音低了些:“这点疼都怕,以后更疼的可怎么受得了?”
廖雪鸣表情怔忪,没听懂。
而检察官不再解释,捡起地上的眼镜,擦净灰尘后戴回脸上。
手指推了下镜架,他慢悠悠道:“起来,腿麻了。”
廖雪鸣如释重负,几乎是弹跳起身。
看着他惊魂未定的神色,陆炡冷哼一声,“就这么怕我?”
“不是怕。”垂在一侧的右手微微蜷缩,被唇蹭过的手背似乎还是潮湿的,廖雪鸣问他,“陆检察官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静几秒,陆炡尾音上挑,“你猜。”
“......又是吓唬我吗?”
而检察官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说过不会再吓你。”
多余的不再说。
陆炡洗净手,对镜整理平整西装,回了房间。
等走近灵床,他一愣,尔后久久注视母亲的遗容。
被添上气色的陈茵真像是睡着了,而散着冷气的水晶棺,又提醒他永远不会醒来。
缓缓伸出手,隔着空气抚摸着她的脸庞。移到鼻梁处时,停了下来。
他红了眼底,唇角无可奈何地扬起。
是出乎意料的笑,诧异的笑,又释怀的笑。
——那颗被激光烧灼、留下疤痕的痣,被入殓师用手重新点回。
属于女人的每一处独特印记,未曾遭到贬低驯化,在时间长河里也未曾被遗忘。
用凉水洗了好几遍脸,勉强降温、稳定心率的廖雪鸣进了门。
立在床前的挺括身影,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蔓延至门楣。
陆炡迟迟没有开口,只是低头看着遗体。
廖雪鸣慢吞吞地移到他身边,紧张地问:“您觉得还算满意吗?”
明明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陆炡却说:“我后悔了。”
听到此评价,廖雪鸣脸上的血色都褪了,“是哪里化得太不像了吗,您说我可以改......”
没有遭受预想中的斥责,检察官取过胸袋的手帕,替他擦了擦被水浸湿的鬓角,莞尔:“后悔没把你当成第一选择。”
空气凝固片刻,廖雪鸣理解了他的话后,长长地呼了口气。
自己主动接过手帕,使劲捋了捋脸,隔着布料闷声道:“吓死我了......”
而在廖雪鸣看不见的地方,陆炡的眼神愈发深沉克制。
他是后悔。
后悔先前在庭院一时心软,没有真的吻一吻他。
葬礼在零点整时进行。
悼念仪式上,廖雪鸣首次见到了陆炡的父亲,是一位面相威严的长辈。
来时路上听检察官讲他父母离异多年,调侃夫妻的关系还不如仇人。
可当执宾师颂完悼词,陆炡的父亲却扶着棺枋哭得涕泗横流,哭得脊背塌下去。
而作为长子的陆炡,却没掉一滴泪。
仪式结束后,灵柩连同花圈挽联,被灵车一齐运往附近火化场。
之后会有大师前来超度,将骨灰携往寺院存放,陈茵生前已经捐得莲位。
陆炡先推了手头上的事,亲自送廖雪鸣去酒店。
他连忙摆手,“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去。”
对于与检察官关系亲近的陌生面孔,来吊唁的宾客忍不住侧头打量。
陆炡揽上廖雪鸣的肩膀,将人护在怀里,以至外人窥不到长相,俯首低声道:“猫跑丢了,想找回来可不是件简单事。”
廖雪鸣早就想问了,今晚陆炡时不时说猫啊狗的,也没见家里养宠物。
他探着脖子四处瞧瞧,好奇地问:“哪里有小猫,躲起来了吗?”
而陆炡没回答,只是一味看他。
廖雪鸣:“……?”
此时前方传来一个男声,“小炡。”
循声望去,一位穿着深蓝色立领风衣的中年男人,从胡同口停着的黑色商务车款款而下。
廖雪鸣感觉到搭在他身上的手臂一瞬间收紧,又很快松开。
陆炡走到男人面前,停了脚步,笑着说:“小叔怎么过来了?”
“应该过来,只是出门前被点事情耽搁了。”
陆湛屏抬手,让司机取来一只檀木盒,里面是寺庙一位声名显赫的大师,亲自抄写并开光的佛经,千金难求。
“愿大嫂能顺利去往净土。”
陆炡接过,嘴角牵起弧度,“多谢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