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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廖雪鸣忽然自我检讨,人家不仅在雨天好心收留自己,还亲自做早餐,居然还对餐具挑三拣四。
他眉眼变得认真,郑重道歉:“对不起,我太没良心了。”
这话似乎很受用,陆炡冷哼一声。将餐盘移到自己面前,用刀几下把牛排和煎蛋切成小块,又放回。
“抓紧时间。”
廖雪鸣嘴里填得鼓鼓囊囊,心想陆检察官人真好。非但不责怪,还亲手切给他吃。
此时突然想起马主任曾经会上的谆谆教导:“在领导跟前,不知道说什么话,就拣好听的说,当官都爱被拍马屁!”
盯着盘里的牛排,嚼嚼,灵感乍现。
“陆检察官,您切牛肉的刀法真好。”他字正腔圆,普通话最标准的一次:“魏哥是我最崇拜的人,比起他切尸体组织,我觉得您一点也不比他差,说不定当法医也很厉害。”
刀刃划过餐盘发出刺耳一声,陆炡阴冷地笑:“正好我拿你练练手。”
“......”廖雪鸣闷头吃饭不说话了。
检察署家属院在市中心,乘公交车不赶趟,廖雪鸣正打算叫个车。
碰巧检察官说要外出取证,路过长暝山,可以顺道捎他一程。
对此廖雪鸣感激不尽,为能省下一笔打车费暗暗开心。
雨后棘水县一扫闷热,早鸟声婉转悦耳。洗净尘土的树木,叶片新绿盎然。
等翠色矮山移入视野,廖雪鸣忽觉这段路程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长。
车停稳,他再次感谢。解了安全带跳下车,还没走两步,被陆炡叫了名字。
廖雪鸣转过身,见检察官开了车窗,一只手搭在窗框上,抬起下颌,“你还真是没礼貌。”
闻言,他脸上不解。
陆炡接着说:“好歹也是做服务业的,与人分别时连句‘再见’都不会说?”
这话还真让廖雪鸣原地思考片刻,随后他站正身体,两手交叠握好,欠身平声道:“衷心感谢您的关照,感谢您的时间,期待与您在别处再次相见。”
镜片后的丹凤眼微乜,陆炡想起昨晚某人在他面前坦白性取向,又欲盖弥彰地说:“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会对您感兴趣。”
他哂笑,“欲擒故纵的手段,你究竟要用几次?”
廖雪鸣的表情比方才更加不解。
而陆炡已经厌倦了他的拙劣演技,也懒得戳破,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廖雪鸣看着远去的车尾,伸手挠了挠头。赶紧转身往墓园大门口跑,嘟囔着:“叽里咕噜地说啥呢,我上班都要迟到了......”
陶静对一早来取骨灰,购置丧葬用品的家属,鞠躬慰问:“......感谢您的时间,期待与二位在别处相见。”
这对夫妻有些意外,连忙扶着她的胳膊,“你们也很辛苦,不要这么客气。”
执宾师微笑解释:“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一行是不能直接对人说再见的......”
前脚送走遗者家属,后脚廖雪鸣卡点进门。
他喘着粗气,在最后一分钟打上了卡,保住了这月的全勤奖。
见对方湿着头发,陶静惊讶道:“早上洗头也不怕感冒了。”
半小时前廖雪鸣一路跑回宿舍,冲澡换了身制服,怕迟到用毛巾好歹擦了两下。
陶静已经拿来吹风机,插在旁边墙上的电源,朝他招了招手。
干热的风吹着一头沙发,毛糙干涩,陶静抓了抓,“你是不是又用洗衣粉洗头发了,送你的洗发水怎么不用?”
“......我忘了。”
陶静叹了口气,“让我怎么说你。”
以前廖雪鸣和小王一块住,还有人监督。等对方成家搬出去住后,他一个人过得要多糙有多糙。
有时去给他送吃的,满院全是花,下不去脚。自己种的,野着长的,藤蔓爬得到处都是,一到夏天全是蚊子。
不仅如此,洗衣服、洗澡、洗头发,全靠单位发的一箱活力28解决。
不过也真是气人,这么好的皮肤天天被糟践,一颗痘都没有。她用再多的护肤品,耐不住生斑长皱。
“也就魏哥能管得了你了。”吹干头发,陶静忍不住弹了他个脑瓜崩,“他回来了,一大早就在办公室忙工作,快去找他吧。”
【作者有话说】
火正哥:怎么会有人对我不感兴趣?
第17章 听话
因政府对各单位职工的公益指标考核,需派人无偿参加义工服务。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一般没人愿去。作为殡仪馆在职最长的员工,魏执岩主动报名承担。
去年和今年的志愿场所是市精神病院,魏执岩这次走了将近十天,历来最久的一次。
廖雪鸣推开办公室的门,魏执岩人不在,工位桌脚横倒着一个黑色背包。
他拾起放在椅子上,瞥到桌上摆着的一摞纸。首张印着“市公立精神医院”的页眉,正文是病患资料表。
右上角贴着一寸白底照,照片中的人脸颊瘦削,左侧姓名栏:刘志彬。
此时办公室门被推开,魏执岩擦着手进来,随手把纸巾扔进纸篓,“什么时候来的?”
“刚进门。”廖雪鸣把包扶正,“哥你没回家吗?”
“一早的火车,到了就直接来单位了,闲着没事洗了洗刀具。”他扫了眼桌上放着的纸,随意道:“是这回活动的人员资料,写报告用。”
廖雪鸣似懂非懂地点头,“哥负责照顾这些患者吗?”
“差不多。”魏执岩看了眼表,“吃早饭了吗,带你去山底下吃。”
也就跟着魏哥,他才敢翘班,“吃了,我可以陪你去。”
赶着早点摊尾巴,魏执岩要了份刀削面,给廖雪鸣盛了碗冰豆浆。
边吃边闲聊,提及“杀婴案”时,魏执岩问他第一次出庭感觉怎么样。
廖雪鸣诚实说,“不太好。”
“怎么,庭上作证感到吃力?”
“不是,哥把报告写得很好,没什么漏掉的内容。”手指扣着碗边,他轻声说:“去世的女婴很可怜,那么小却被剖开肚子。我很希望我的证言能帮到她,可总感觉......她的妈妈也是受害者。”
廖雪鸣抬眼看向法医,“真正的犯人不在法庭里,不应该这样。”
这番话让魏执岩怔了一瞬,随后咧开唇笑。
不合时宜的笑容,让廖雪鸣有些错愕,问他笑什么。
魏执岩长舒一口气,眼尾浮现皱纹,“只是觉得这回庭审,没白让你去,只是......也许并不是好事。”
“......魏哥?”
“假如未来有一天,我站在被告的位置,对面的证人席是你。”他伸手揉了下廖雪鸣的头顶,温声道:“我希望你能够决绝,不要隐瞒,